云深不知处,情深不负卿·番外四十 芝籽戍边守山河
二十载光阴弹指过,当年在芝田边编花环的阿乐,已长成挺拔的青年。他继承了墨明玥的医术与苏婉的细心,腰间别着承心镜的仿制品,发间虽未簪白玉簪,却总将一枚云芝纹玉佩系在衣襟上——那是苏婉当年给他的,说是能护他平安。
这年深秋,边关传来急报:守边将士染上风寒,又遭沙尘侵袭,许多人咳血不止,军医们用尽办法也难以控制。墨明玥看着军中信使焦灼的模样,刚要开口,阿乐已背着装满“渡厄芝”籽与草药的行囊站在门口:“姨母,让我去边关吧。您教我的医术,苏婉姨教我的种芝方法,该派上用场了。”
墨明玥望着他眼中的坚定,想起当年自己赴靖安城的模样,轻轻点头,将沈清辞的手记与一块云芝纹令牌递给他:“手记里补了我这些年的行医心得,令牌能让你调动边关的粮草,记住,护将士的同时,也要护好自己。”
阿乐星夜兼程,抵达边关时,营地里随处可见裹着厚毯咳嗽的将士。他立刻在中军帐旁搭起药灶,将“渡厄芝”与生姜、甘草一同熬煮,亲自送到将士手中:“这是‘渡厄芝’汤,能驱寒润肺,大家趁热喝。”一位满脸风霜的将领接过药碗,饮下后忍不住感叹:“早就听闻靖安城的‘渡厄芝’能治疑难杂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可边关气候恶劣,昼夜温差极大,刚种下的“渡厄芝”籽接连几日都未发芽。阿乐蹲在营外的空地上,看着干裂的土壤,想起苏婉曾说的“芝籽需借人心之暖”,忽然有了主意——他组织将士们轮流给芝田浇水,还将煮药剩下的药渣埋进土里当肥料,将士们虽疲惫,却都积极参与,连受伤卧床的人,也会让同伴帮忙捎一壶温水去芝田。
奇迹终究发生了。第七日清晨,阿乐刚到芝田,就看见干裂的土壤中冒出点点嫩绿——“渡厄芝”苗竟真的长出来了!将士们闻讯赶来,围着芝田欢呼,一位年轻的士兵激动地说:“这芝苗就是咱们的希望啊!有它在,咱们定能守住这边关!”
随着“渡厄芝”苗渐渐长大,阿乐开始教将士们用芝叶煮水漱口,预防风寒;用芝花晒干泡茶,缓解沙尘带来的咽喉不适。营地里的咳嗽声渐渐少了,将士们的士气也越来越高。将领特意为芝田立了一块石碑,上面刻着“芝卫山河”四个大字,与军营中的战旗相映成辉。
这日,阿乐正在为一位老将军诊脉,突然听见营外传来熟悉的铜铃声——竟是林昭的儿子林辰,他带着靖安城与临溪镇的药农,送来大批草药与新的芝籽:“阿乐哥,墨姨母怕你这边芝籽不够,让我们赶来支援!”
药农们还带来了各地百姓的心意:靖安城百姓绣的云芝帕,临溪镇百姓晒的芝花茶,甚至还有长庚山墨念渊托人捎来的一封手信,信中写道:“芝籽虽小,却能扎根山河;人心虽微,却能汇聚成城。你做得很好,没有辜负‘传承’二字。”
阿乐握着信,望着营外成片的“渡厄芝”田,忽然明白,从太奶奶沈清辞种下第一株云芝开始,这份守护就早已超越了长庚山,化作了跨越山河的力量。他转身对林辰说:“等开春,我们把芝籽种到更远的哨所去,让每一位守边将士,都能感受到这份来自远方的温暖。”
春暖花开时,边关的“渡厄芝”花绽放了,淡紫色的花海围绕着军营,风吹过时,香气飘向远方的烽火台。阿乐站在“芝卫山河”碑旁,腰间的承心镜泛着微光,仿佛映出了沈清辞、墨念渊、墨明玥的身影。他知道,“云深不知处,情深不负卿”的传说,从未局限于山水之间,它正随着芝籽的播撒,在守护山河的岁月里,书写着新的、更加壮阔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