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东沉默骂了半晌。转身回屋里,将两条鱼收拾干净,一刀一刀的做成鱼生,切上配菜,调好料子汁,摆在院子桌上面。
静静的坐下,沉默良久。才开始动筷子。
一口酒一口鱼生,等慢条斯理的吃完。看着空空院子,莫名其妙的一笑。
自己毛都没长齐,想的是不是有点多?老秃驴是厉害,还是闻香教法王啥的,为啥一直逼迫自己?
自己好像是钻牛角尖了,逼迫老子练这童子捧香功?为啥不动手?这老秃驴肯定有异常啊!自己不该纠结这功夫,忘记自己的初衷,怼啊怼才应该。自己的性格,不然都对不起那半截异虫蟑螂。
这家伙抓了上官小小做人质肯定也是装腔作势忽悠不了自己,准备胁迫了。
打架老子怕过谁?他平静的吃饱喝足。
伸手从怀里拿出几张童子捧香功,劲力过处,一瞬化为飞灰。
看看暗下去的天色,赵文东的身影突然变淡,似乎慢慢被风吹散一般。
…………
江边,上官小小看着面前的灰袍老者,神色凝重,眼睛里满是戒备。
“真的准备退出组织了?”灰袍看者摸着山羊胡,语气生硬如铁石。
“当然!”上官小小回答的很干脆。
“希望在你有这个实力前考虑清楚!”山羊胡老者身形一动,一手挥出,瞬间,枯瘦手掌变得血红似烙铁,凝练燥热的劲道搅动方圆五丈空气如暗流汹涌。
上官小小沉稳如山,在汹涌燥热暗流中巍然不动。
看着老者血红烙铁般手掌拍来,素手一扬,并指去剑,附着一丝土之力迎上。
灰袍老者眼中,上官小小一瞬间间变得厚重如山石,在自己凶横劲道制造的激流里,稳如山岳。
“有点意思。”
指掌相碰的瞬间,二人周围方圆数丈涌动的空间似乎都突然沉寂下来,然后成形的劲气寸寸崩裂分解。
上官小小如触电般缩回手指,身形微微晃动间竟然到了十丈开外。
“咦!你踏入炼脏境界了?”山羊胡老者收回手掌,看了眼血红掌心中间的淡淡淤青,血色劲道运转眨眼消除干净。
“侥幸而已。”上官小小眼角抽了抽,背着身后手指头红肿胀大。其他几个指头帮忙好一顿揉搓才恢复如初。
“组织不可能让你退出,以后就是血杀堂南部负责人吧。”灰袍老者道:“上官丫头,当你实力不够强时,最好还是别违背组织的意思。组织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突然,远处,一声怒吼骂声惊的两人都是一愣。
“三娃?”上官小小听声音就知道是谁。
“那位小侯爷?”山羊胡灰袍老者看向惊讶的上官小小确定道。
“对,不知道谁惹她可,我得去看看。”上官小小说完,脚下如风,快速朝怒骂声中赶去。
灰袍老者犹豫了下,也一步跨过十丈距离跟了上去。
“老子给你脸了,老秃驴?没有底线的玩意。以为老子怕你?以为老子没有脾气?”码头远处,赵文站在每天骂老和尚的地方,指着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一顿咆哮。
“无量佛!小施主息怒!你我佛缘深厚,何必闹到这种地步?是不是修行上有什么困惑?你可以请教老衲的。”白眉老和尚依旧笑眯眯语气平静毫不动怒。不过低垂的眼眸里凶光一闪即灭。
赵文东气笑了。这他妈就是个厚黑达人啊。
“哼!你敢绑架人,不敢认吧?真以为老子怕你?”赵文东冷笑。
身形拉起残影,倏忽间,一拳如山岳镇压向白眉老和尚!土之力全速搬运,他第一不再留力。
整个空间一震,如山的压力和蛛丝劲缠绕拉扯的周围方圆十来丈距离气劲如泥沼,地面淤泥沼泽一般。
“无量佛!”白眉老和尚慈祥面色不见,凝重宣声佛号马步一蹲,双手合十顶上。
“轰!~~~”
一声震天巨响,如炸雷一般,整个空间气劲飞散如刀,划的石头火花飞溅,地面被切割成尺深沟壑。
似乎受到了无形气劲重压,方圆十丈来远从两人中间由深到浅的被压出了一个漏斗状的深坑来。
当上官小小和灰袍老者赶到时,看着中间深约三尺有余,边缘尺许的十丈方圆大坑里,两道身影纠缠,拳劲带着无形重力威亚砸落如重锤,佛掌金光明亮,每一下碰撞都是硬撼,都是硬怼。
拳劲如锤打,金掌如刀斩。一动起手来,赵文东根本就不留手,脏腑肝木之力护体,拳脚不仅仅将土之力蛛丝劲用上,更是神力铁甲功运转到极致,蛮霸力道加成,经过特殊淬炼过的皮肉筋骨强度,拳脚打出,角度刁钻诡异至极。整个身体如灵蛇飞舞。霸道又带着诡异的力量美感。
白眉老和尚郁闷的想吐血。本来看重的炉鼎被他压迫的纠结要不要修炼童子捧香功,原本好好的,结果被突然被打上门来。
更出乎他意料的是这家伙拳脚劲力霸道得很,每一下不仅仅是厚重如山岳重击,更是速度奇快,一动起手来,根本就不拖泥带水,将快和重运用到了极致。震的他都不得不动用全力,才应付过来。
也不知道哪里出来的怪物,早知道这么难缠,他虽然眼馋,却也绝对不会去招惹这种天才怪物。现在却是有苦说不出。
不远处,上官小小和灰袍老者震惊了,谁不知道交手两个人的身份?一个闻香教四大法王之一的老牌白眉和尚,江湖谈之色变的老怪物。一个新近崛起青山候府的小侯爷,一个莫名其妙崛起的小怪物。
这全力交手的动静简直是十五六丈距离就难以靠近,飞射的拳脚劲力如刀切斧砍过来,打的周围土石飞溅,草木横折。
转眼两道身影分合,数十次的硬怼,周边地面更是打得不成样子。
突然,交错成一团的身影分开。场中原本慈眉善目模样的老和尚衣衫破烂,鼻青脸肿的喘着粗气,长长白眉已经不见踪迹,一只耳朵耳廓已经不见踪影,被老和尚劲力封住,伤口没有流血。还垂着一只明显断折的左手。
另一边,赵文东坐地上张口吐出一只耳朵,呕吐出一团瘀血。咧嘴森然一笑,伸手硬生生将脱臼的脚掌咔擦按回,将身上麻衣扯掉。深吸一口气,在老和尚惊中的复又冲了上去。
这次,赵文东身影速度转如鬼魅,疏忽来去于方寸之间,又和白眉老和尚纠缠一起。
螳螂桩和木之力练就的变态眼睛,和速度配合,更是打的独臂老和尚有些措手不及。
突然,场中一声惨叫。满场纠缠身影立止,赵文东身影横飞摔出五六丈外,撞倒堤坝柳树摔落。
场中老和尚一手捂住破烂裤裆,哀嚎连声的趔趄着奔跑向远处。
上官小小尖叫着,飞掠扑向赵文东,伸手将其摔落身体接住。
不经意的眼角一撇,看见这家伙手中死死攥着的物件,手一松,赵文东“砰!”的掉落到堤坝石板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