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送走清水县唐都尉后,青石堡又开始为新年忙乱了一阵子。
这期间赵文东把自家小跟班铁娃铁柱六户人家给安置到青石堡里,就坐等过年。
这天一早,赵文东就收拾着行装,鹿皮靴子,兔皮裤,兔皮马甲,兔皮帽子,弹弓子和一柄精美的三尺环首直背刀。
一旁的两个哥哥和表兄表姐羡慕的看着。
年纪最大的大表哥看着他一身装扮,笑道:“三娃这一身都像画本里的贵公子了。”
赵文权抓抓被老三给剪短的头发,不满道:“大表哥,三娃这个冬天打的兔子最多,兔皮全做衣服了,爹娘都有,就我和二娃没有。”
赵文利准备接话表达不满,却见老三一愣眼,尴尬的道:“大哥,三娃送我们弹弓子了,我们可以自己去林子里打。”
赵文东对自家这些同辈亲戚没有多生分,就是感觉他们过的确实是童年,自己卷的是未来,传自爷爷辈的危机意识根植如骨髓,重生过来,对这古代并不了解,杀人不少,却只是见识到这大禹王朝的冰山一角。
但他相信拳头大的真理,攒出个青石堡,才被清水县的上层接纳,还是得靠拳头打出的资格和出力守关才换来的公平,但这就给青石堡带来了基本的财路。
“下次三娃可以带我们也去拐河镇不?”大表姐柳青有些羡慕自家表弟,明明最小,却可以到处跑,姨夫两口子还不管他。
赵文东如果知道她的想法,一定会告诉她,自己是靠拳头打出来的自由。这拐子河镇的阴私之事就不少,自己可照顾不过来这些才练武的亲戚。
“表姐,等你们本事练得能举起演武场上的大石锁再说吧。不然我也不敢带你们出远门。”
“三娃,我们准备好了。”六个跟班在铁娃的带领下走进四合院里。
一样的装扮,只是兔子皮毛颜色有些杂乱。一样形制的三尺环首直背刀,一年多和赵文东练武,都练成大力铁甲功第四幅图,用的刀都是一体成形的厚背直刀,一公分厚刀背,三公分的刀身,二尺刀身,藏在铁木刀鞘里,木鞘裹有铜皮,扁元宝形护手,刀柄用细麻绳编织缠裹,扁圆环首。这主要是青石堡铁匠铺技术有些不到位,才加宽加厚。
这就是青石堡的制式兵器了,另外还配置有一到三百斤力的硬弓。主打一个用力气使。
赵文东去后院和爹娘告辞,出来招呼一声,“出发!”
“耶!”“啊!”………
在铁娃几个跟班鬼叫声中奔出四合院,一路出了青石堡。
人家走江湖是轻刀快马,到了自己这里就开始甩火腿了。说起来还是青石堡太穷了,牛要用于生产,骡马要用于商队走货。没有办法,开局地处边荒,没有一个碗或者一条狗就不算惨。
七人一路跑跳撒欢的向拐河镇行去。
掀开拐河镇林家酒馆的门帘子,正在打盹的三叔公看着一群负弓持刀的皮毛少年走进来,硬是懵逼了好半天,才认出来是村子里的半大屁孩,只是这造型真的雷人。
“三娃,铁娃,铁柱,毛娃,小猪,牛娃,小娃,你们瞎跑来镇上做啥?”三叔公一一招呼着小名,又让儿子准备饭食。
“啪!”赵小猪一巴掌拍下几枚大禹通宝,“掌柜的,上酒,俺们是江湖人!”
赵文东郁闷的脸色红温,羞愧的对三叔公父子道:“三叔公,大林叔,我说我们不认识他你们信不?”
“这就江湖了?”大林叔忍不住伸手摸摸赵小猪脑门,看他发烧没有。
三叔公憋住笑回答道:“猪娃这很江湖!等我回去青石堡告诉你爷奶爹娘,说你娃儿在我这酒馆里江湖得很。看他们揍你不?”
能提举五六百斤重物的小猪闻言一下软了下来,脸色尴尬的左右看看,对听见动静从后厨出来的半大小子迎上去抱住对方胳膊,笑道:“石头哥,你咋知道我们来了?”
如果不是赵石头手里的顶门杠子,大家也就信了。简直没眼看。
“你们这打扮来干啥?”赵大林拿起赵小猪搁置桌子上的环首刀,面色一变,抓住刀柄,一用力,抽出压手的明亮刀身,有些意外这刀的厚度和重量。
“混江湖啊,赵小猪不是说了么?”赵文东无奈摊手,没办法,手下太破坏气氛了。又对作势挥刀的赵大林叮嘱道:“大林叔,这可是真家伙,你的当心点。”
赵大林收回刀意外的道:“村里都传你们家都练武,还真是,这么重家伙使得动?”
赵文东对身边咕噜喝茶的毛娃道:“赵文茂,你给大林叔,三叔公表现一下。”
毛娃子放下茶碗,“嘿”的答应一声,看了一圈,随手抓起一根筷子反握用力一刺,巨力之下,竹筷子“呲”一声穿透两公分厚的硬木桌面。
“啊!”“当啷!”“唉吆!”
三叔公惊呼,赵大林环首刀落地砸中脚背痛叫。
一家三代都有些难以置信。这些小子都是眼睛边看着长大的,一群放牛娃转眼就这么本事了。如何让人相信?三人上前相继用力拔了下如生根桌面的筷子,却不得不信,这些村娃真的练武有成。
“三叔公,石头哥也可以回青石堡和七叔几个教头学武啊,村里好几户都搬青石堡居住了。”赵文东看着羡慕眼神的赵石头,建议道。
“这打打杀杀的多危险?你们几个小子也别乱惹事,都才多大,就想闯江湖了?你没见拐子河的飞鱼帮独眼龙,现在都不知道埋在哪里?以前多威风嚣张跋扈的人?”三叔公有些担忧。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利益纠葛,三叔公,大林叔,石头哥,就拐河镇开个酒馆都不容易吧?如果有身本事在,谁敢不给面子呢?”赵文东笑道,“你们每个月交的保护费就不少吧?”
三叔公和儿孙相互看看,无奈叹气,“人家都是刀口舔血的人,咱们能招惹的起?”
赵文东无语,“所以才习武强身嘛,三叔公,青石堡没有你想的那么差,明七叔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不着调,说句不该说的,如果以前没有七叔他把我爹们这些不安分的家伙组织起来走商,你看看周围村子里会不会有地痞流氓来找麻烦?可以说是他们保护了一方平安。”
他看三叔公还是有些茫然,继续道:“你们开酒馆消息灵通,听闻其他村子里的事情对比就明白了。况且,年前,都尉府唐都尉也到青石堡去确定了青石堡在清水县的地位。所以说,青石堡的实力是被边军都认证背书的。你们担心怕啥?”
“什么青石堡?没听过?小孩,胡吹啥大气?”突然一群不着四六的闲汉掀开帘子嚣张走进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