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瘴气,赵文东回头看了眼两个嬷嬷已经迟疑的脚步。
“别硬跟来,这玩意不是炼脏大成都坚持不了多久。”
瘴气似乎感应到了他的话音,飘动中竟然分出一团朝他罩过来。
赵文东突然张嘴,如鲸吞吸。胸腹在搅动中鼓胀起来,将这团瘴气硬生生的拉扯出大雾,被他吸进了肠胃里。
“哼!”他痛苦的闷哼出声,身体一软坐倒在地上。
铁胃似乎铁板遇见了硫酸一般,火辣辣的疼痛让他面孔扭曲起来。
食神诀全力运转下,这瘴气被他缓慢的炼化,身体里的蛛丝劲力附着木之力,包裹住肠胃,全力修复着已经严重溃疡的肠胃。
云嬷嬷拉住准备上前的容嬷嬷,声音有些惊慌:“急啥?你想死?”
“这,小…侯爷咋办?”容嬷嬷看着手脚皮肤已经开始变得五彩斑斓的赵文东有些手足无措。
云嬷嬷为没有什么好办法,又不敢靠近赵文东,估计没救到人反而会被毒到。只能无奈的看着等待。
赵文东感觉自己吃了一大坨魔鬼辣,肠胃痉挛,扭曲的面孔让他一度以为自己要玩完。
这瘴气似乎是一只只细小的虫子,啃噬着他的肉。食神诀全力之下根本就顶不住,幸好有木之力的抢救。
原本以为这两个嬷嬷都进去得过武功简漏,自己也能将这诡异降服,早知道这样,他肯定不会这么疯狂。
容嬷嬷急躁的走来走去,感觉自己去侯府安享晚年的计划要泡汤。本来以为这小侯爷也只是轻易试探,哪晓得这家伙竟然吃了一大口。
自己两姐妹当初进入这瘴气里,也是在盛夏,大风天气里,那时候
云嬷嬷面沉如水,一双握的死紧的双手青筋凸起,呼吸粗重,内心并不像表面平静。
这片瘴气海吞噬的人兽可不少,这毒气随着四季变化而不同,这冬夏秋冬两季可是毒最大的时候。
她哪里知道赵文东会以身试毒,还是吞咽这瘴气,想阻止都来不及。
瘴毒被他束缚在铁胃里,赵文东耳朵里都听到了胃里的滋滋声音,整个身体筋肉都在猛烈毒性腐蚀下开始痉挛起来,木之力都有些支撑不住,脾脏之力出动,才没被烧出胃穿孔。
看着赵文东裸露皮肉开始长出花斑来,肌肉颜色都不停的变换蠕动,容嬷嬷将自家姐姐手抓得乌青,双眼移向别处不忍再看。
“姐,这娃怕是不行了吧?”
“什么不行?”云嬷嬷甩开妹妹的手,“就在这里守着。我们既然选择了侯府,就是报丧收尸也得等。”
时间在赵文东扭来扭去和云嬷嬷姐妹两个人的不安中度过。
此时,赵文东身体已经成了一锅粥一般,一身武功尽数开动起来,抵挡着瘴气的腐蚀。
蛛丝劲层附着金木土脏腑之力,包裹着肠胃神力铁甲功全力运转于皮肉筋骨,食神诀更是运转到极致,全力消化着这个。
这一口真的吃撑了,差点就翻车了。
时间在一个挣扎求生,两个焦虑不安中一点点度过。
当太阳落山,霞光照在赵文东身上,他的皮肤反射出诡异暗红色泽。
“水!”赵文东嘴唇干裂,艰难的道。
一直关注着的云嬷嬷脸色狂喜,推开妹妹,一把扑到近前。
“小侯爷,你要啥?”
“水!”赵文东眼珠子转动着,血丝覆盖住整个眼球,恐怖至极,声音如蚊蝇般小。
云嬷嬷闻言,疯子般飞奔而去。
一时间把容嬷嬷搞得不知如何是好。
…………
当两根米许竹筒泉水从赵文东嘴里灌入,赵文东终于有了一丝生气。扯出一个艰难的笑模样,“水,继,续!”
这下容嬷嬷也反应过来,“哈!”一声高兴的跳起来飞掠而去。
当她托着一大石缸水回来时,赵文东已经借助着云嬷嬷伸长的竹筒力量摇晃着站了起来。
将水缸放在赵文东身边,满满一缸子水竟然没有一丝泼洒。
赵文东赞许的看了她一眼,身子一翻就滚进了这石缸子里,把整个身体都泡了进去。
冰凉的泉水一激,赵文东精神一振,控制着蛛丝劲将胃部消磨了大半的瘴气缠住,天魔童子功发动起来,将这毒素一丝丝抽取吸收。
借助着这瘴气剧毒淬炼炼皮肉筋骨。抵御了开始瘴毒的霸道侵袭腐蚀后,再加上水的稀释,赵文东感觉身体已经适应了这毒素,肉身慢慢的消磨着毒力。
又特别是胃部更是被第一波毒素给差点腐蚀掉,现在除了还火辣辣的疼痛外,再也没有了开始那般剜心割肉般剧烈。
但毒性放开,却也让肉身温度开始加剧起来,冰凉的泉水开始冒出丝丝热气蒸发。
两个嬷嬷见此又加工几个长竹筒轮流提水回来,把已经水汽蒸腾的石缸加满。
如此重复忙碌了一天时间,水汽散尽的石缸里,赵文东穿着精美内甲,原本农户家里换的衣服已经被高温在水里朽烂脱落。
头发脱落,光头和裸露肌肤也是红斑脓疮遍布,一副得了绝症的样子。
“嘿,非礼勿视哈!”他缓缓抬手,声音如锉刀切割钢铁,刺人耳鼓。
“哈哈,小屁孩一个,长的像斑点狗子,谁稀罕看你?”容嬷嬷闻言恶心的看着赵文东连连后退。
“唉!七妹要伤心了。”赵文东叹气,“吸毒要不得啊!”
他发誓再也不作死,这次差点就小命不保,这一口瘴毒真的将他从里到外都腐烂淬炼了一遍。
看着这毒瘴之海,眼神难得的露出一丝畏惧,本以为凭借自己肉身强度和各种神功绝艺,这区区毒瘴而已,竟然鬼使神差的猛吸了一口。
现在变成这副鬼样子,简直是个毒人一般。都不好意思回去了。
真的是被这毒弄的伤不起。除了蛛丝劲似乎带了毒素,可以说自己五劳七伤,整个人烂透了。
“小侯爷,感觉咋样?”
“感觉我就是一个烂人。不过打架没有问题,我可以恶心死别人。”他自嘲笑道。
“唉,这瘴气就像那个王妃的眼睛,有些迷惑人心智,简直怪异。也不知道这毒瘴里有些啥?以后看看能进去不。”
“你还进去?”容嬷嬷有些无语,像看傻子一般厌恶的盯着他脓疱看了眼,紧忙转移目光,喉咙有些发痒,难受的想吐。
云嬷嬷也不好受,却强自忍受着,脚步不自觉的退了几步,提着几个竹筒说道“小侯爷,我再去提些水来。”
“啊,我也去!”容嬷嬷脸色一变,连忙跟上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