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建设升职带来的威慑力是实实在在的。易中海等人暂时偃旗息鼓,连带着对贾家的“互助”也谨慎了许多,毕竟谁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被钟建设抓住把柄,那跟找死没区别。贾家刚尝到点甜头,转眼又陷入了困顿,棒梗饿得嗷嗷叫的声音再次成为中院的背景音。
秦淮茹看着锅里能照见人影的稀粥,听着儿女的哭闹和婆婆的咒骂,心里如同被架在火上烤。指望易中海?他现在自身难保。指望傻柱?他那点饭盒和工资,也就勉强吊着命。走投无路之下,一个大胆的、带着孤注一掷般算计的念头,在她心里慢慢成型。
她想起自己昌平农村的娘家,有个表妹,叫秦京茹,今年刚满十八,长得水灵,人也算机灵,就是农村户口,一直想嫁到城里来。以前秦淮茹自顾不暇,也没动过这心思。但现在……钟建设!那个院里最有本事、工资高、偏偏对贾家最冷酷的男人!他今年二十五,正是说媳妇的年纪,身边也没个女人……
如果……如果把京茹介绍给钟建设呢?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野草一样在秦淮茹心里疯长。一旦成了,钟建设就成了她表妹夫!那就是实在亲戚了!到时候,有这层关系在,钟建设还能像现在这样对贾家不管不顾?手指头缝里漏点,都够她们家吃香喝辣了!而且京茹那丫头没什么心眼,自己这个做表姐的稍微“引导”一下,还怕她不顾着娘家(其实是顾着贾家)?
想到这里,秦淮茹的心脏砰砰直跳,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没跟院里任何人透露这个想法,包括易中海和傻柱。她知道,这事必须秘密进行,成了,皆大欢喜(主要是她欢喜);不成,自己也是好心介绍对象。
几天后,秦淮茹以“回娘家看看”为由,向车间请了一天假,天没亮就出了门,直奔昌平乡下。
昌平,秦家屯。
低矮的土坯房,院子里散养着几只鸡。秦淮茹的到来,让这个清贫的农家泛起一丝涟漪。
“姐,你咋回来了?”秦京茹看到表姐,很是惊喜,连忙把她让进屋。秦京茹确实如秦淮茹所想,十八岁的姑娘,梳着两条乌黑的大辫子,脸蛋红扑扑的,带着农村姑娘特有的健硕和淳朴,眼神里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回来看看爹妈,也看看你。”秦淮茹拉着秦京茹的手,上下打量着,脸上堆起亲切的笑容,“京茹真是越大越水灵了!在村里,提亲的踏破门槛了吧?”
秦京茹害羞地低下头:“姐,你说啥呢……都没啥合适的。”
秦淮茹心中暗喜,趁热打铁,压低了声音:“京茹,姐这次回来,主要是为着你的事。你在村里能找个啥样的?无非就是种地的,一辈子土里刨食。想不想进城?吃商品粮,当工人?”
秦京茹的眼睛瞬间亮了,猛地抬起头:“进城?姐,你有门路?” 这年头,农村户口想进城难如登天,嫁人是绝大多数农村姑娘唯一的途径。
“姐还能骗你?”秦淮茹故作神秘地一笑,“我们院里,就有一个顶好的对象!轧钢厂的干部,保卫科的副股长!一个月工资好几十块呢!长得精神,个头也高,关键是年轻,才二十五!”
她将钟建设的情况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自然是隐去了他手段狠辣、与院里禽兽势同水火的部分,只拼命渲染他的年轻有为、工资高、前途好。
秦京茹听得心花怒放,脸更红了,扭捏着问:“姐……那……那他能看上俺吗?俺就是个农村丫头……”
“傻妹子!”秦淮茹亲热地搂住她的肩膀,“你长得这么俊,性子又好,他凭啥看不上?再说了,有姐给你牵线呢!姐跟他住一个院,熟得很!只要你听姐的,准保能成!”
她开始给秦京茹“洗脑”:“京茹啊,姐跟你说,这女人嫁人,不光图男人对自己好,还得想着娘家。姐在城里就你这么一个贴心的妹妹,你要是真跟钟建设成了,以后就是干部家属了,吃穿不愁。到时候,可不能忘了拉拔拉拔姐啊!姐在城里拖家带口的,不容易……”
她说着,眼圈还配合着红了一下,“你看棒梗他们,瘦得跟猴似的,姐这心里……唉……”
秦京茹心思单纯,又被进城的巨大诱惑冲昏了头脑,连忙表态:“姐,你放心!要是真能成,我肯定忘不了你的好!有啥好吃的,好穿的,肯定紧着你和外甥们!”
秦淮茹心中大定,又仔细叮嘱了一番:“这事你先别声张,等姐安排。过两天,姐找个由头,带你去城里玩两天,就住姐家。到时候制造个机会,让你跟钟建设‘偶遇’一下。你机灵点,表现得大方懂事点,男人都喜欢这样的……”
两天后,秦淮茹果然带着打扮一新的秦京茹回到了95号院。
秦京茹穿着一身半新的碎花棉袄,两条大辫子梳得油光水滑,脸上带着初进城的好奇和一丝怯生生的神情,紧紧跟在秦淮茹身后。
她们的回来,在院里引起了一点小骚动。
“淮茹,回来了?这是……”有邻居好奇地问。
“哦,这是我昌平老家的表妹,京茹。来城里玩两天,见见世面。”秦淮茹笑着回答,语气自然。
贾张氏看到又来个吃闲饭的,撇撇嘴没说话,但看到秦京茹模样周正,眼珠子转了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傻柱正好出来倒水,看到秦京茹,眼睛一亮:“秦姐,这你妹子?长得可真俊!”他心思简单,只觉得这姑娘好看。
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生怕傻柱坏事,连忙道:“是啊,我表妹京茹。柱子,忙你的去!”说着赶紧把秦京茹拉回了自家屋里。
易中海在自家门口也看到了,眉头微皱。秦淮茹突然带个年轻漂亮的表妹回来,是什么意思?他本能地觉得这事不简单,但一时也猜不透。
前院,钟建设家。
钟建设今天下班稍早,正在屋里看文件。刘光天溜过来汇报:“钟大哥,秦淮茹从乡下带回来个表妹,叫秦京茹,长得挺水灵的,说是来城里玩。”
钟建设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了平静。秦淮茹带表妹来?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可不认为这只是简单的走亲戚。
“知道了。”他淡淡应了一声,心里却已经警惕起来。秦淮茹这人无利不起早,她这番举动,必然有所图谋。而这个图谋,很大概率是冲着自己来的。
是想用美人计?还是另有打算?
钟建设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不管秦淮茹打什么算盘,在他绝对的实力和警惕面前,都注定是徒劳。他甚至有点期待,想看看这出戏,秦淮茹打算怎么唱下去。
而此刻,在中院贾家,秦淮茹正在对忐忑又期待的秦京茹做最后的“战前动员”:
“京茹,别紧张,姐都打听好了,钟建设一般这个点差不多该回来了。待会儿姐带你去前院,你机灵点,自然点……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秦京茹紧张地攥着衣角,用力点了点头。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成为城里干部家属,吃香喝辣的美好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