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耀宗一走,缓过来的路珍予将门锁好后冲进浴室把身体洗了两遍,直到皮肤撮出红痧才肯放过自己。
没力气吹头发了,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昏暗的卧室,松散着宽大的睡袍躺靠到床前的沙发上。
人就以这样的姿势睡着了,游神间感觉脖子上多了只温热的手。
她半梦半醒的睁开眼睛,视线聚焦在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上后。
路珍予很确定,这是在梦里。
入她梦的沈京肆脸贴过来,看向她侧颈那道约有一厘米的伤口,“谁弄的?”
路珍予迷迷糊糊的回了句,“自己。”
抚摸在伤口旁边的指尖颤了两下,她感觉到了。
昏暗的光线里,男人凝着俊朗的眉眼,沉眸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许久,他说:“又伤害自己了是么?”
路珍予笑着摇摇头,“是保护自己。”
在他面露疑惑时,她伸手把人拉过来,似娇软的狐狸钻进他怀中,“别走了,留在这里陪我。”
沈京肆垂眸轻揉几下她的脸颊,温柔着声线,“这么睡会感冒的。”
说着将人拦腰抱向床那边,刚要放下,被两只手牢牢锁住脖颈。
路珍予全身筋骨都在抗拒的往上挺,“不躺这。”
沈京肆放人的动作顿住,“乖点,给你吹头发。”
她还是不撒手,身子紧紧贴在他身上,“这里郑耀宗趟过了。”
话一出,立马就被捞回怀中。
“去那里吹。”
沈京肆应下,抱着路珍予进到雾气满盈的浴室,把人放到洗漱长台上坐着。
他拿来旁边的吹风机,开到小档暖风吹起来。
梦里的路珍予像个粘人的小妖精,两手环着沈京肆的劲腰,脸贴在他胸口。
任由他给吹头发,安静的感受这个男人的气息和铿锵有力的心跳。
沈京肆将骨节分明的长指穿插进发根里,配合吹风机朝下顺梳着,舒适的指力让路珍予完全放松下来。
她抬起头,惺忪的眸光在那张帅气的脸上慢慢聚焦。
从他笑睨来的眼,挺拔的鼻梁,再到粟红的唇瓣。
目光停在这,越发深绯入迷,挺身仰头亲了上去。
拨散发丝的长指一顿,沈京肆垂眸将姑娘深情索吻的模样看的清清楚楚。
她亲了会儿,停下来看他,有点嗔怪的语气,“你怎么不吹了?”
就着吹风机嗡嗡的声音,路珍予才亲的踏实,那声音一停,周遭的寂静会让她有种美梦即将醒来的恐慌。
“想吹?”
见姑娘点头,开关上的指尖轻拨了下。
嗡嗡声继续充斥湿热的浴室,路珍予两手捧上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微耸单薄的一字肩再次吻了上去。
这回比上次用力好多,沈京肆只负责站在那,任由沉醉其中的姑娘前来索求,汲取,侵占。
粉嫩的舌尖先在覆着尼古丁的唇瓣上轻触,趁其不注意钻进去,撬开沁着酒气的齿关,极尽热情的在里面撩拨起来。
然后是下巴,鼻梁,眼睛,落在每一处的亲吻都是那么的温柔,带着诉不尽的爱意。
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下巴那咬了一口,含脉的狐眸眺上男人坏笑睨来的凤眼。
“疼么?”
他勾唇,低沉磁性的嗓音好听的让人身热情动,“不疼。”
那就是真的在梦里,好了,路珍予知道自己可以大胆起来了。
因为这是她的梦,想怎样就怎样,别人管不了。
拉起那根根分明修长好看的右手,放在她散敞的胸口。
路珍予倾身环上男人的脖子,摩擦生热的唇瓣贴在他耳畔的位置,“做爱好不好?”
连尾音都收放的那么勾人。
沈京肆噙着笑,眼眸越发深邃,“你在勾引我?”
唇瓣含上耳垂,舌尖在上头轻剐拨下,她甜软的气息吹进他的耳孔,“是你故意跑来我梦里惹火的。”
先前在喉结上摩挲撩拨的指尖感受到喉尖来回的吞咽,路珍予把他另只手放到光滑细腻的腿根,带领它一点点往上走。
“沈京肆。”
“嗯?”男人声音应得重,压着几分难克制的情动。
路珍予没喝酒,却眯着双醉眸看向他说:
“我好想你。”
贴在蕾纱间的劲指轻颤,反被敏感的夹住。
路珍予两手环上瘦窄结实的腰身,脸埋回温热的胸膛里。
软糯糯的嘤咛从绸缎滑衫的缝隙间飘上来。
“你别走了好不好,一直陪着我。”
“在这间房子里么?”
“在我的梦里。”
路珍予的脸被滚热的掌心朝上捧来,男人俊朗的容颜一点点在瞳孔中清晰。
沈京肆唇瓣贴吻着她的发丝,雾柔的凤眸里沁满思念,“你有多想我?”
从滚烫的身体里退出,路珍予对视上他,眼中不由得坠出一滴泪来。
压在心头多日的委屈使她唇瓣颤缩,张动好久,才哑着嗓子说出:“每时每刻都在想。”
对不起,她说谎了。
什么大路朝天,什么不相往来,她做不到,永远都做不到!
她就是爱这个男人。
而不去爱他,也就等同于失去了未来,失去能让她活下去的最后一丝希望。
这些沈京肆都不知,但他依旧哽塞了喉咙。
为什么呢?
因为心疼。
爱一个人最深的境界,是看到她落泪,不论原因,皆会心疼。
沈京肆捧着她的头把人拥进怀里,心底生出无穷无尽的自责,“对不起,我来晚了。”
吹风机的声音足以让路珍予无所顾忌的啜泣,她却捧起他的脸,任由泪珠在歪头时斜划过鼻梁和唇角。
她笑着说:“不晚,来了就好。”
浴室的空间不大,浴池中未放的水贡献出源源不断的热气。
借助卧室微弱的光线,朦胧的光影下,两双眼睛直直凝望着对方。
他们身上都覆着些汗热,随呼吸的沉重,浴袍领口逐渐松散,泄出白蒙不清的春光。
两双眼睛将彼此看到深处,呼吸屏塞的下秒,几乎是同时向对方追吻去。
那吻太炽烈,像是抑制太久的终于释放。
路珍予捧着沈京肆的脸,指尖渗进他的发丝间,不论两张唇瓣怎么碾吻深吮,都只觉不够,不够,根本不够!
浴袍在情动中渐渐松散,大掌顺着细盈的腰肢向下,带走碍事的糜白纱蕾。
吧嗒一声,皮带坠地!
沈京肆垂头寻来,台上的软身顺势后仰。
路珍予撑在身后的手忽的攥紧,紧出白骨时一颤点松开,再紧,在他埋身含咬时泄出荡漾。
沈京肆从浴袍里出来,要把那碍事的摆尾拨走……
而就在关键时刻,外面卧室响起敲门声。
“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