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人间
401包厢里哄闹不停,看着独占一张沙发睡的瓷实的男人,周围几人连连咂舌。
“这老沈自打接手自家集团后真是累毁了,你们看看,咱们这么吵他都能睡的跟条死狗似的。”
司尉这人向来浪荡不羁爱自由,躺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也没个正形。
大咧的松散着衣领,笑眯的眼里又透着几分凉薄,晃着二郎腿哼笑,“你但凡把你的老沈多看两眼,也说不出这话。”
友人不解的眨眨眼,“啥意思?”
大家闻声再朝沈京肆看去……
男人横躺在单人沙发上,两手枕在后脑,交叠着长腿,从公司穿来的条纹绸衫泄出半边横凸的锁骨,
射灯照到他那时,仔细看,有两处不深不浅的吻痕,覆盖在藏疤的锁骨上,以及侧颈。
几个男人偷摸凑过去,猫腰把熟睡的人左看右看,直觉不可思议的你看我我看你,再想拉起衣领往里看看时……和无声睁眼的沈京肆来了个两眼对对碰。
“满屋子女人玩腻了,想来玩哥哥?”
几个男的嗖地站起来,七零八散的跑回去,各找各的女人。
沈京肆觉补饱了,腿一抬坐了起来。
“老沈你丫最近性生活挺激昂呀,怪不得跑这来补觉,在家里不给你睡觉机会吧。”
其中一个身段姣好的女伴好奇地问:“你们说的家里那位指的是谁呀?”
男人捏了下她的水蛇腰,“这都不知道?听说过咱们京城二枝花么?”指指沈京肆,“就他未来媳妇儿。”
蛇腰女挑了个眉,“二枝花?鼎鼎大名的段司长的那位妹妹?”
对面穿了身旗袍的女人笑问:“那为什么是二枝花?一枝花是谁呀?段大小姐我们当然知道,可以说是美人中的美人了吧。”
“那可不叫一枝花。”微胖的男人解释,“人家封大小姐可是京城响当当的红玫瑰。能叫花么?”
这两位千金女人们自然知晓,挑眼向独占一方沙发的沈京肆。
“沈大少,那你觉得二枝花和红玫瑰,哪个更入你眼呀?”
沈京肆胳膊架在沙发靠背上,依在那漫不经心的转动左指的尾戒。
有人替他回答:“这你就给错选项了,要问你也得是问‘二枝花和人间尤物你选哪个’。”
“人间尤物?”水蛇腰撇撇嘴,摆了个妩媚的姿势,“那还能有我尤么?”
此话一出换来众人哈哈大笑。
沈京肆似笑非笑的眼挑睨去,薄唇牵起耐人寻味的弧度,“哪里有你尤。”
蛇腰女就要得意时,搂她的男子把人照屁股拍了下,“你就听他放屁吧,想当初被他藏起来自己吃独食的那位,放眼这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话题提到路珍予,众人都忍不住的咂咂舌,只是回忆就已经让他们吃醉忘返了。
“美呀,那特么才是真的人间尤物,可惜就可惜在多少年了京城就出了这么一个。”
男人话刚说完就遭来司尉一记鞋底子,“收收你那哈喇子,恶心死个人。”
爱了一嘴巴子的男人突然被打清醒,偷摸朝沈京肆打量眼,坐在光打不到的黑影里也看不出个表情。
有人精的,觉出气氛不对,赶紧把跑偏的话题拉了回来。
“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往日人前活泼开朗的段大小姐,晚上在床上还挺狂野,我说老沈,你俩这是真吃死啦?”
低头慢条斯理系纽扣的沈京肆勾笑不语,透着股神秘劲儿。
对面的司尉笑一声,神情意味深长,“活泼开朗么?我怎么看挺文静乖巧的。话说,是不是看起来越淑女的,晚上闭了灯越狂野呀,我的小肆肆。”
接过服务生递来的酒,沈京肆散漫的搭上腿,笑睨过去,“不仅狂野,还磨人。”
“哦吼~~”周围几个男的那股八卦劲儿上来了,各个笑的不怀好意。
“怎么个磨人法呀兄弟?”
沈京肆突然就比刚才话多了,“一会老公亲亲一会老公吹吹的,你说怎么磨人。”
包厢里又是一阵唏嘘。
离最近的男人凑过来,“我说兄弟,真铁了心要娶二枝花?”
跟这群人前,沈京肆正经的时候少,说出的话五分真六分假的,“我不娶,你替我娶?”
男人嘿嘿一笑,“那也不是不行。”
拜托,那可是京城二枝花段曦儿,相貌身材家世样样顶配。
当然啦,要跟纯纯老天爷赏饭吃的路珍予比的话,那还是差不少。
想当年水灵滋润的路珍予,多少男人光看她那张脸蛋都走不动道,别说要是再被她抛个媚眼撒撒娇,直接得原地升天了。
可惜呀,这么个尤物,最后被郑耀宗那孙子抢了,简直是暴殄天物。
可惜,真是可惜。
司尉朝说话的男人丢去一把葡萄皮,“说得像内畜牲不抢你就能得到似的,少在那yy,小心有人抽你。”
男人小心翼翼的看向身后的沈京肆,就见他靠在沙发上,轻晃着二郎腿,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整个人容光焕发的,真没看出哪里会抽他的样子。
包厢门在这时候打开,走进来个男人,“哥几个,猜我刚才看到谁了?”
“看着你爹我了。”
男人朝开玩笑的兄弟飞去一拳,认真了说:“碰上郑耀宗内畜牲了,就从隔壁出去。”
司尉收了眼,晃晃手里的酒杯,“那有什么的,他混这不比你我混的频。”
“那倒是,但稀奇的是,你猜他跟谁?”
周围人嗅到八卦的气息,纷纷看来,“谁?”
男人满脸神秘的笑,“陶~家~二~小~姐~”
几个人立刻变得不信起来,“真的假的,你少扯了,内姑娘心心念念着段誉,二十四了还是个母胎单身,她能看得上郑耀宗?”
“看不看得上的,反正我是眼见他扛着人家姑娘往上头走了。”
大家顺着男人手指的方向往天花板上看,这的一到二层是开放舞厅,三到九层包厢,从第十层开始就是各种风格的套房了。
“这……”
几个人表情变得耐人寻味起来,互相看看,最后落到沈京肆和司尉身上。
“我说哥几个,管么?”
兄弟俩互睇一眼,司尉唇角牵起意味不明的笑,“管什么,小心人家是你情我愿的,反过来再骂你狗拿耗子。”
“哒”一声,沈京肆酒杯放回茶几,捏着外套慢悠的起了身,“哥几个喝好,回家抱老婆睡觉去了。”
众人跟他挥手,“肆哥加油努力好好耕地,争取年底跟段大美女造出个小小肆来。”
司尉哼笑,“那京城可就热闹了,热闹死了。”
刚好走到身边的沈京肆推了下他脑袋,“热闹死了你不开心?”
司尉笑的坏,呲起一口大白牙,“开心,我巴不得呢,想想就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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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主宅回到北苑后,路珍予泡了个澡,在床上辗转反侧却睡不着了。
穿好真丝吊带睡裙跑去书房,桌案旁的烟灰缸里自燃着香烟,她叠腿坐在那专心撰稿。
思绪飘回接连一个月来的绯靡美梦,她仍是不自觉的夹了夹撇叠在夹木桌下的滑嫩纤腿。
虽然是梦,大白天清醒的状态下回忆还会有些难以启齿。
就好像,真的在偷人。
笔尖在一长串的文字后面不自觉写出四个字,反应过来要去划掉时,书房的门被敲响。
“少夫人,主母让我来给你送汤药。”
别看郑母现在躺在床上不能动,催她要孩子这事上可从没懈怠过。
路珍予倒有点期待,如果她们知道,自己儿子在她这有性勃起阴影会咋样。
再想起上次差点被郑耀宗坑的事,这段日子她一直揣着警惕。
当面把药喝到一滴不剩,又听下人说,“晚一些我再来给您送其他的药。”
打从回郑家那天起,路珍予的衣食住行全是在这些人的看管下。
郑耀宗是天擦黑的时候迫于母亲的召唤回来的,但稀奇了,跑别院逛悠一圈啥也没干,没会儿又从后门溜了。
临走前在电话里说什么“昨晚是意外,今晚必须把那小妮子搞了。”
路珍予也不管,她是巴不得他一个意外死在外面,倒省了她好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