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嘁!”
“阿嘁!”
二楼书房,抱手窝在沙发里眯觉的司尉连打两个喷嚏。
坐对面的沈京肆把人睨两眼,浅抿口酒,“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了,让人搁背后这么骂。”
这时候会骂他的,那就只有一个人。
司尉两腿一抬窜坐起来,脸臭的跟什么似的,“他奶奶的,整日好吃好喝供着,到头来说我不是东西。”
“买包买车买珠宝,投资推拿床上撩。”沈京肆说,“这不你司无畏人生格言么,不好使了?”
司尉翻了个大白眼,“你当她还是当年那个拿着麦克风到处跑新闻的小傻子?人现在难伺候着呢。”
“怎么个难伺候?”
缄默许久的封靳珩开口,男人身穿黑丝绒西装,叠腿端坐在那,对着举到半米远的手机偶尔打几个字。
发完消息抬头看来,司尉哼笑说,“几个亿的投资已经入不了人石大影后的眼了,现在只有结婚证能入得了。”
沈京肆挑了个眉,“那就扯呗,人跟了你九年,九块九不舍得花?”
正所谓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这要换沈京肆,都不用路珍予说结婚,她但凡喊他声“老公”,国内民政局下班,他连夜开飞机去美国结。
所以说,这哥俩最羡慕的还是对面那位兄弟。
“我说老珩,分享下呗,正大光明搂自家媳妇儿睡觉是什么感觉?”
单薄的眼皮掀开看来,封靳珩牵下唇角,“付费内容,不在免费平台分享。”
“……”
司尉一橙子撇过去,“你丫去几天沈城,还装起付费平台了?”
封靳珩不紧不慢的抬手,橙子被弹向沈京肆。
懒洋洋倚在沙发里的男人眼皮都没抬下,大手一张稳稳接住。
捏鼻子前闻了闻,还挺甜,耷着眼皮慢悠的剥起来。
干净修长的指尖扒下薄薄的橙皮,用着里面橙肉不被破坏的力道,剥的不急不缓,慢条斯理。
“内畜生在沈城犯的事儿,你听说了吧。”
眼皮轻扇了下,封靳珩不起波澜的语速,“动我封家的人,你觉得呢?”
沈京肆勾唇看向他,瑞凤眼敛着幽深的狡黠,“所以呢,打不打算兄弟之间合作一把。”
男人慢慢将脸正回去,似笑非笑,“我的规矩你知道。”
兄弟不谈生意,工作不掺亲戚。
锋挺的眉尾一挑,沈京肆弯着骨节分明的长指捏瓣橙肉丢嘴里。
嗯,真挺甜,估计能对她口。
交叠的腿回落,沈京肆带几分慵懒的起身走过去,捏瓣橙肉丢捏手机的掌心里。
“事成后,郑家送你。”
睨眼手里的橙瓣,封靳珩勾唇,颀长的身子站起来。
途径茶几,随手拿一橘子丢过去,“成交。”
路过跷二郎腿侧躺在沙发上的司尉,顺手把橙子塞刚好要张开说话的嘴里。
“呃。”司尉立马仰头把橙肉滑嘴里,满满的橙汁在牙齿间爆开,真他妈甜。
“嗯~”他眼前一亮,津津有味的嚼着问,“干什么去?”
走到门口的封靳珩笑睨来,他这人从来端正沉稳,难得笑容里带点坏,“给老婆拉拉链,你也要来?”
司尉那叫一个受不了的抖抖鸡皮疙瘩,“婚姻真是坟墓哈,这正经人刚踏进去一只脚,转眼变闷骚,那日子长了还得了?”
都走出去了的封靳珩又抱手现身大门口,唇角一牵,“你怎么知道我晚上可以光明正大的搂老婆,不用撬门锁。”
“……”司尉笑容瞬无,“靠,就特么多余问。”
“贱吧。”颠着橘子的沈京肆走过来,弯腰贴他面前,锋眉一挑,笑的闲坏,“丫自找的。”
司尉垮了脸,瞄准他剥好的橙子要去抢,被沈京肆预判,反手把带皮的橘子塞他嘴里。
“吃吧,看你也是快吃不上四个菜了。”
橘子被司尉从嘴里薅出来,橘子皮的酸涩从牙齿开始弥漫。
他呲牙咧嘴,“吃不上四个菜那是因为老子顿顿得吃十个。”
沈京肆带搭不惜理的哼他,“吃吧,吃碗里看锅里,早早晚晚撑死你。”
封漫漫性子一向风风火火,再遇上石亦侨这么个直爽有趣的姑娘,那场面就不用说了。
小梦吃撑了晕碳,靠着自家主子睡得香。
路珍予虽然话不多,却爱坐旁边静静的听她们唠。
时不时被旁边聊八卦的俩姑娘逗的捂嘴咯咯笑,锁骨间的平安扣都笑颤了。
不知不觉喝了好多水,她安置好小梦,起身去洗手间。
没走两步,身后传来,“珍珍姐,你来的这么早呢?”
比路珍予先看去的是后头沙发上的封漫漫,
那声音她闭着眼睛都知道谁,扭头看清人后立马没了笑容。
“靠,真晦气。”
“谁呀?”石亦侨跟着回头望去,嘿的笑出来,“哦呦~完蛋喽,是你的死对头来喽~”
路珍予回头时,映入眼帘的是一身深绿色西装的段誉。
男人右手和陶之桃十指紧扣,左胳膊被段曦儿挽着。
石亦侨讥嘲,“一绿俩黄,不知道的以为黄瓜炒鸡蛋呢。”
段誉挽出浅笑,“珍予今天的气色比上次见面的时候好多了。”
路珍予却没跟他笑,“看你这左搂右抱的,日子也是比以前好过了。”
段誉嘴角的笑僵了那么一瞬。
曾几何时,作为高中文科班年级第一第二的两人无话不谈,关系好到沈京肆一度把段誉当成过假想敌。
也是封漫漫被绑架之后,她对他的态度一落千丈。
“路珍予,你讲话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刻薄。”
穿了身金黄松塔裙的陶之桃手捂着肚子上前一步,大义凛然的将高她两个脑袋的男人挡在身后。
下秒,封漫漫也挡在了路珍予面前,两个女人面对面杠上了。
“还没成段太太呢,就在这趾高气昂上了,陶之桃,翅膀硬了是么?”
几天不见陶之桃圆润了不少,一手掐腰另只摸着肚子,梗直脖子走上前。
“漫漫,看在你我以前是朋友的份上,我不想把关系闹僵。是路珍予先话里带刺儿的。”
石亦侨抱着胳膊慢悠悠的走过来,伸手把路珍予圈臂弯里。
“要我说你们贵圈可真吓人,说话带点刺儿都不行,那像我这种没爹没妈没人护着的,见了面是不是得跪下来给陶大小姐磕几个响头呀。”
陶之桃睥睨向她,眼里带出鄙夷,“倒也不用,喜欢往男人被子里钻的脑袋,给我磕,我嫌脏。”
不仅是人胖了,口气都狂妄了。
被羞辱的石亦侨反而笑的更灿烂,抱手走过去,弯腰凑到女人脸前。
“把自己搞得那么纯洁无瑕,怎么?你每次钻段司长被窝前,都先把脑袋砍下来呀?”
“你!”陶之桃被噎,脸瞬间就绿了。
“你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是谁家地盘,再叭叭的惹人厌,别怪我把你轰出去!”
这么多人在呢,封漫漫是真不给陶之桃面子。
一对三,落了下风的陶之桃大喘着粗气。
段曦儿这时候走过来挽上她胳膊,“桃桃,医生怎么嘱咐你的,不能生气。”
反应过来的陶之桃连忙摸向肚子,闭眼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石亦侨虽没生过孩子,却演过不少孕妇,鸟悄把人这副体态打量着,眉心渐渐皱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