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任凡悠悠转醒,怀中的血玉依旧冰凉,枕边的匕首不知何时滑落到了床底。他弯腰捡起匕首,指尖摩挲着温润的刀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为了兑现给苏清芷的“第一仙人”约定,为了摆脱任人宰割的命运,《杀戮魔决》,他必须修炼。
起身洗漱时,任凡脑海中已开始盘算:修炼入门需要一名成年精壮男子,去哪里找最合适?山寨里的山贼个个凶横,贸然动手容易暴露;山下的村民又太远,来回折腾风险太高。思索间,他忽然想起了虎头寨的地牢——那里关押着不少被掳来的路人,正好合用。
早饭时分,任凡叫醒李顺溜和朱肥豚,语气平静地说:“借我点银两,有急事。”两人虽有些疑惑,但见他神色凝重,也没多问,转身回房各自取了些碎银递给他。任凡收好银子,又叫醒另外两人,一行五人匆匆吃了早饭,便各自回房休息。
夜幕悄然降临,山寨里的喧嚣渐渐平息,只有巡夜山贼的脚步声偶尔从院外传来。任凡躺在床上,侧耳倾听着身旁朱肥豚均匀的鼾声,确认四人都已熟睡后,悄然起身,披上外衣,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间。
月色朦胧,山路崎岖,任凡借着微弱的月光,快步朝着地牢方向走去。地牢位于山寨西北角,四周阴森寂静,只有两名守卫举着火把,在门口来回踱步——正是老冯和老黄。
“深夜来地牢,有何要事?”老冯见任凡走来,警惕地问道,手中的钢刀微微握紧。
任凡快步上前,压低声音,在老冯耳边说道:“想找个人练练刀法,还请冯哥行个方便。”说着,他不动声色地将从李顺溜和朱肥豚那里借来的银子塞进老冯手中,银子的重量让老冯眼中的警惕瞬间消散。
老冯掂量着手中的银子,脸上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拍了拍任凡的肩膀:“懂,跟我来。”一旁的老黄见状,也识趣地别过脸,假装没看见。
推开沉重的地牢大门,一股潮湿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隐约的呻吟声。地牢内光线昏暗,只有墙壁上的火把跳跃着微弱的火光,照亮了一排排铁牢。牢里关押着十几个人,个个衣衫褴褛,眼神麻木,见有人进来,也只是微微抬头,随即又低下头去。
任凡的目光在牢中快速扫过,最终落在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身上——他虽面带憔悴,却依旧能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正是修炼所需的精壮男子。“就他了。”任凡指着那汉子,对老冯说道。
老冯点了点头,走到那间牢房门口,掏出钥匙打开牢门。那汉子见状,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恐,蜷缩着身体想要后退。任凡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硬生生从牢里拽了出来,汉子挣扎着想要反抗,却被任凡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老冯从墙角拿起两根粗壮的麻绳,递给任凡。任凡接过绳子,熟练地将汉子的双手反绑在身后,又紧紧捆住他的双脚,随后从地上捡起几块碎布,粗暴地塞进汉子嘴里,堵住了他的呼喊。汉子眼中满是绝望,身体不住地颤抖,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等等。”就在任凡准备拉着汉子离开时,老冯忽然开口,转身从一旁的杂物堆里翻出一根更长的麻绳,绑在汉子的腰间,将绳子另一端递给任凡,“牵着走,免得他挣扎引来麻烦。”
任凡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冲老冯笑了笑,拉着绳子,像拖拽牲口一样,将那汉子朝着地牢门外走去。路上遇到几名巡夜的山贼,见任凡牵着一个被捆得严严实实的人,也只是好奇地瞥了几眼,并未多问——山寨里私下折磨俘虏的事,早已屡见不鲜。
回到自己的房间,任凡反手关上门,插上插销。他将汉子推倒在地,汉子蜷缩在角落,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眼中满是哀求。任凡却毫不动容,从枕头下拿出那把漆黑匕首,刀身在微弱的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
他深吸一口气,脑海中回忆起《杀戮魔决》的入门心法,随后一步步走向汉子。在汉子绝望的目光中,任凡毫不犹豫地将匕首刺入了他的心脏,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匕首的刀柄。
任凡立刻将手掌按在汉子的胸口,闭上眼睛,心中默念口诀:“血引魔生,力破凡胎!”
刹那间,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手掌涌入体内,正是汉子的心头血。任凡能清晰地感觉到,这股血液顺着经脉游走,所过之处,带来一阵灼热的痛感,却又夹杂着一丝奇异的舒畅。他按照功法记载,配合着特定的呼吸节奏——吸气时,意念引导精血向丹田汇聚;呼气时,催动精血转化为魔元,在经脉中循环流转。
血液不断涌入,汉子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终变成一具枯槁的干尸,缓缓倒在地上。而任凡体内,第一缕魔元已经凝聚而成,如同涓涓细流,在经脉中缓缓流淌,滋养着他的肉身。
不知过了多久,任凡缓缓睁开眼睛,长长呼出一口浊气,身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黏糊糊的,散发着一股腥臭味。但他却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之前胸口的伤口早已愈合,身体也比以往轻盈了许多,五感也变得异常敏锐——他能清晰地听到院外巡夜山贼的脚步声,甚至能闻到远处饭堂飘来的残羹剩饭的味道。
“我终于踏入炼气期第一层了!”任凡低声说道,眼中满是激动与狂喜。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污,又闻了闻那股腥臭味,连忙起身烧了一锅热水,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洗完澡后,他看着地上的干尸,眉头微皱,转身来到后院,找了一把铲子,在墙角挖了一个深坑,将干尸埋了进去,又用泥土将坑填平,看不出丝毫痕迹。
做完这一切,任凡才松了口气,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感受着体内缓缓流转的魔元,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很快便沉沉睡去。
天刚破晓,山寨的宁静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划破。两名挎刀山贼神色匆匆地穿梭在木屋之间,扯着嗓子高喊:“二当家有令,所有人即刻到宅院集合!”
任凡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昨夜炼化精血的余温还残留在经脉里。他披上粗布短褂,快步走出房门,只见李顺溜和朱肥豚早已在院外等候,两人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睡意。“又是下山‘干活’?”朱肥豚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语气里带着几分麻木,这样的通报早已成了常态。
二当家的宅院青砖铺地,廊下立着数名精悍山贼。他斜倚在太师椅上,手指敲着扶手,目光扫过众人时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照旧,任凡带队,下山截杀南来的商队。记住,不留活口,财物尽数带回!”
任凡颔首领命,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他转身一招手,李顺溜扛着长刀,朱肥豚拎着铁锤,跟着十余名山贼快步下山。山路崎岖,晨雾弥漫,一行人熟练地潜伏在峡谷两侧的密林里——这里是商队必经之地,也是他们的杀戮的修罗场。
午时刚过,远处传来车轮轱辘声。一支十余辆马车的商队缓缓驶入峡谷,护卫们腰佩刀剑,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任凡做了个手势,山贼们瞬间屏住呼吸。待商队行至峡谷中段,他猛地起身,长刀划破空气:“动手!”
喊杀声骤然响起,箭矢如雨般射向护卫。商人们惊慌失措地哭喊着,试图驾车逃窜,却被山贼们团团围住。刀刃入肉的闷响、骨骼断裂的脆响与绝望的哀嚎交织在一起,鲜血很快染红了脚下的碎石。任凡挥舞着名为“黑云”的匕首,每一次挥刺都精准地划破咽喉,鲜血喷溅在他脸上,他却毫不在意,反而眼底泛起兴奋的红光。
半个时辰后,峡谷里彻底安静下来。山贼们开始清点财物,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被源源不断地搬上车。“凡哥,都清点好了,可以走了。”李顺溜擦了擦刀上的血迹说道。
任凡却抬手制止:“你们先回,我还有点事要处理,随后就到。”
众人虽满脸疑惑,但素来敬畏任凡的手段,也不敢多问,纷纷驾车离去。待马蹄声彻底消失在山路尽头,任凡立刻转身,目光扫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有精壮的护卫,有面色惊恐的中年商人,还有蜷缩在马车旁的妇女和孩童。
他双手结印,口中默念《杀戮魔决》的口诀。随着晦涩的音节响起,尸体伤口处缓缓升起一缕缕暗红色的精血,如同游蛇般汇聚而来,钻进他的七窍。温热的精血涌入体内,经脉瞬间被撑得发胀,仿佛要撕裂一般。任凡强忍着剧痛,加快口诀运转,直到最后一缕精血被吸收,才踉跄着站直身体,朝着山寨的方向疾驰而去。
回到自己的宅院,任凡立刻关紧房门,盘膝坐在床上。体内的精血如同奔腾的洪水,在经脉中横冲直撞,每一次冲击都带来钻心的疼痛。他牙关紧咬,汗水浸湿了衣衫,意识却异常清醒。“给我凝!”他低喝一声,引导着精血冲刷着经脉中的壁垒。
“咔嚓”一声轻响,炼气期第二层的壁垒应声而破!紧接着,第三层、体内的精血才渐渐平息,化作精纯的灵力融入丹田。任凡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只觉得浑身黏腻不堪,散发着腥臭的血气。他急忙打了一桶冷水,倒进木盆里泡澡,冰冷的水流带走了疲惫与血腥,身心终于得到了片刻的舒缓,不知不觉便沉沉睡去。
这样的日子一晃就是两个月。任凡的修为在一次次杀戮与吞噬中飞速提升,不知不觉已达炼气期第十二层巅峰。这夜,月色如墨,他站在窗前,目光坚定地看向隔壁的房间——是时候让李顺溜和朱肥豚知道真相了。
他敲响了两人的房门,将满脸疑惑的二人领进自己的房间。“大哥,这么晚了有啥事?”李顺溜搓了搓手问道。
任凡没有废话,摊开手掌,一缕暗红色的血雾缓缓升腾,在掌心凝聚成小小的血珠。“我,已经成为修仙者了。”
“啥?!”李顺溜和朱肥豚同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直到看到那团诡异的血雾,两人才惊得倒吸一口凉气,眼神里很快布满了钦佩。
任凡的目光落在朱肥豚身上,缓缓开口:“肥豚,你想不想也成为修仙者?”
朱肥豚浑身一震,结结巴巴地问:“我……我也可以吗?”
“只要你有灵根,就能修炼我这门功法。”任凡顿了顿,语气凝重起来,“但我要提醒你,这门《吞魔诀》极为残忍,需要吞噬生灵精血和血肉才能修炼,你能接受吗?”
当他说出功法的修炼方式时,李顺溜和朱肥豚都吓得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任凡盯着朱肥豚,语气带着诱惑:“成为修仙者,就能长生不死,拥有移山填海的力量。而你,天生神力,最适合这门功法。你愿意帮我吗?”
朱肥豚沉默了片刻,想起自己被抓进虎头寨之后,若不是任凡,早就死了。他猛地抬头,眼神坚定:“大哥救了我的命,只要大哥需要,我啥都愿意!”
“那顺溜呢?”朱肥豚转头问道。
任凡看向李顺溜,缓缓说道:“《杀戮魔决》和《吞魔诀》注定为世人所不容,我们需要一个明面上的正派身份作为掩护。 李顺溜心思缜密,处事稳重,正适合走正道修仙之路。日后有机会,我定会为 李顺溜寻一本合适的功法。”
李顺溜和朱肥豚纷纷点头,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正好,今晚地牢新进了一批人,有不少精壮汉子,还有几对母女。”任凡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我要借此突破炼气期第十三层,你们随我来。”
三人来到地牢门口,守卫老冯和老黄早已等候在那里。这两个月来,任凡时常深夜来地牢“办事”,每次都会送上沉甸甸的银子,两人早已心照不宣。看到任凡递来的银袋,老冯笑眯眯地打开牢门:“任哥放心,里面没人敢闹事。”
走进地牢,潮湿的霉味与血腥味扑面而来。牢房里关押着各色人等,看到三人走来,纷纷缩在角落,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任凡带着两人来到一间关押着十余名精壮汉子的牢房,反手关上牢门。
“肥豚,记住我白天教你的口诀,等会儿吞噬的时候,一边吃一边运转功法,忍住心神。”任凡吩咐道。随后,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穿梭在牢房里,手掌刀精准地劈在每个人的脖颈上,汉子们纷纷倒地昏迷。
他抓起一名汉子,抽出黑云匕首,寒光一闪,汉子的手臂应声而断。昏迷的汉子发出一声闷哼,嘴巴早已被任凡用破布塞住,只能徒劳地挣扎着,却被任凡一脚踩在胸口,动弹不得。
“拿着。”任凡将断臂递给朱肥豚。
朱肥豚闭上眼睛,默念口诀,随后张开嘴咬了下去。他本以为会无比恶心,却没想到入口的血肉带着一股奇异的香气,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他越吃越起劲,很快便将整根断臂连骨带肉嚼碎吞下。
任凡看着他这副模样,眼皮不禁一跳,问道:“什么感觉?”
“舒服!”朱肥豚舔了舔嘴角,眼神发亮,“凡哥,我还没吃饱!”
一旁的李顺溜早已看得面色惨白,忍不住转身跑到角落干呕起来。那名被踩在地上的汉子更是吓得浑身颤抖,裤裆湿了一片,眼神里充满了对食人魔的恐惧。
“好。”任凡将黑云匕首递给朱肥豚,“用我的,更锋利。”
朱肥豚接过匕首,在汉子惊恐的目光中,一步步走上前,开始分解尸体。鲜血溅满了他的脸庞,他却毫不在意,吃得津津有味。任凡看着眼前血腥的场景,胃里也一阵翻江倒海,强忍着才没有吐出来。
片刻后,那名汉子被吞噬殆尽。朱肥豚意犹未尽,又扑向了其他昏迷的汉子,直到吞噬了三人,才摸了摸圆鼓鼓的肚皮,满意地停下。
“盘膝坐下,运转口诀消化,感受经脉的变化。”任凡吩咐道。
朱肥豚依言照做,没过多久便睁开眼睛,站起身来。任凡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片刻后点头道:“很好,你已经踏入修仙者行列,炼气期第三层。果然,你天生就适合这门功法。”
朱肥豚憨厚地笑了起来,丝毫看不出刚才食人恶魔的模样。
“你们在此等候,我去突破第十三层。”任凡说完,转身朝着地牢深处走去。他一路吞噬,将沿途牢房里的汉子和妇女尽数吸干精血,最后来到一间关押着四名女子的牢房。
牢房角落里,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女已经醒了过来,眼神里充满了惊恐与绝望,显然刚才的一切都被她看在了眼里。任凡缓缓走向她,少女吓得浑身发抖,却死死地盯着他,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任凡没有立刻动手,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若是吞噬同样修炼《杀戮魔决》的修士精血,修为会不会提升得更快?这个想法如同野草般疯长,让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你叫什么名字?”他开口问道。
少女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咬着嘴唇。任凡又问了几遍,她才带着哭腔说道:“我……我叫影舞。”
“你父母呢?”
“被你们这些山贼杀了!”影舞的声音里充满了悲愤。
任凡眼神微动,问道:“想报仇吗?”
影舞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想!我记得杀我父母的人,他浓眉大眼,嘴角还有一颗大黑痣!”
任凡心中了然——那人是山寨里的一名小头目,平日里作恶多端。他笑了笑,伸出手:“我可以帮你报仇,让你亲手杀了他。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你的命也是我的,愿意吗?”
影舞看着任凡眼中的寒芒,又想起父母惨死的模样,眼神渐渐变得坚定:“我愿意!”
任凡拉起她的手,转身朝着牢门外走去,高声喊道:“顺溜,肥豚,走,办正事去!”
四人的身影消失在地牢深处,身后留下的,是一具具被吸干精血的干尸,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诡异的死气。
地牢门口,老冯见他们出来,随口问道:“任哥,咋用了这么久?”
任凡递过两个银袋,淡淡道:“心情不太好,多待了会儿。”
老冯掂了掂银袋的重量,笑眯眯地打开门:“慢走啊任哥。”
任凡没有说话,带着三人朝着那名黑痣山贼的宅院走去。月色下,四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如同索命的修罗,正一步步走向新的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