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尘凝视着灵池中那道神秘的黑裙少女身影,心中的警惕并未因她看似无害的外表而减少。他沉声质问道:“你如何证明你所言非虚呢?”
墨彩幽轻轻抬起了白皙的右手,纤细的指尖在空中虚点。
刹那间,异变陡生!
原本平静流淌在混沌珠空间内的鸿蒙之气,骤然变得汹涌澎湃!一股磅礴无边的灰色气流,直贯混沌珠空间的顶端虚无之处!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精神力威压,随之以墨彩幽为中心轰然扩散,瞬间笼罩了整个混沌珠内部空间!
在这股恍若天地倾覆般的威压之下,林墨尘的元神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感觉如同被万丈山岳狠狠镇压,“嘭”的一声,双膝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周身仿佛被无形的枷锁牢牢禁锢!
他的思维几乎凝固,只能感受到那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仿佛对方只需一个念头,便能让他这道元神彻底湮灭。
少女看着他那狼狈而震惊的模样,收回灵力,威压如同潮水退去,顷刻间消散于无形。
林墨尘大口地喘息着,抬起头,额角渗出虚幻的汗珠,看向墨彩幽的目光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与难以置信。
“你……你竟然能调动这混沌珠的力量?!”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干涩。这珠子自与他融合以来,一直是他最大的依仗和秘密,可眼前这一幕,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混沌珠?这名字倒是还挺好听。”墨彩幽歪了歪头,但随即又用一种带着几分优越感的语气纠正道:“不过,它真正的名讳,为‘太古灵珠’。即便是在那浩瀚无垠的上界,不少修士为了争夺它而掀起腥风血雨呢!”
她轻轻拍了拍裙摆,姿态傲然。“现在,你总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缓缓站起身的林墨尘,深灰色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戏谑。
林墨尘沉默片刻后,慢慢走向她,“何为上界,可在这玄域之中?”他脑子一直检索关于上界的信息,但感觉从未听说过。
“站住!你……你再敢向前一步,我就再用刚才那招了!”见他靠近,墨彩幽脸上那点傲然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显而易见的慌乱和戒备。
林墨尘依言停下脚步,目光却依旧紧紧锁定着她。
见他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墨彩幽似乎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这才继续说道:
“上界,乃是诸天万域中,法则最完善、鸿蒙之气最为充盈的核心位面,是无数修士向往的终极之地。在那里,即便是最普通的修士,来到你们这等位面,翻手间便能将所谓的强者如同蝼蚁般碾死!”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根深蒂固的骄傲,“别说上界了,就算是来自中界,或者稍微强盛一些的下界修士,若是心存恶念,也足以将你们这位面打得支离破碎,化为宇宙尘埃!”
林墨尘心神剧震,虽然早有猜测其他世界的存在,但听到如此直白而残酷的对比,依旧让他感到一阵冰凉。他压下心中的悸动,追问道:“那我们玄域,属于何等位面?”
墨彩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怜悯,轻叹道:“你们这位面……灵力枯竭衰败,鸿蒙之气近乎绝迹,仿佛是被大道遗弃、与世隔绝的遗忘之地。
我神识粗略扫过,整个位面,除了这太古灵珠内部,只有那天玄宫你师父老头那,残留着一缕微弱的鸿蒙之气。修行环境如此恶劣,倒也着实悲哀。”
她摇了摇头,似乎为这片天地的修士感到惋惜。
“鸿蒙之气?难道其他位面,都充斥着这种气息?”林墨尘摊开手掌,一缕微弱的灰色气流在他指尖缭绕,这正是他赖以修炼的混沌灵元本源。
“当然!鸿蒙之气,乃万物本源,是修士悟道修行的根本力量,是支撑位面存在的基石。正常的位面,无论等级高低,天地间都会自然弥漫着浓度不等的鸿蒙之气。像你们这里几乎完全感应不到的情况,我倒是第一次见,真是古怪……”
她话未说完,似乎是为了验证,再次闭目,一股无形无质,却浩瀚如海的神识之力,借由太古灵珠,悄无声息地弥漫开去,瞬间覆盖了整个玄域!
片刻后,她豁然睁开双眼,脸上带着一丝了然:“难怪……此界修士普遍停留在元婴期层次,原来如此。”
“你的神识……竟能顷刻间覆盖整个玄域?!”林墨尘再次被深深震撼。这需要何等恐怖的精神力量?恐怕他的师尊青木长老,都绝无可能做到!
“哼,虽然主要是借用了太古灵珠的威能,”墨彩幽微微扬起下巴,那份傲娇之色又回来了,“但若是我全盛时期,像你们这样的‘下下等’位面,根本无需动用一半神识,便能探查得一清二楚!”
“元婴之上……竟真的还有更为广阔的天地,更高的境界?”林墨尘喃喃道,眼神中不受控制地迸发出强烈的向往之光,这已是他第二次听闻元婴之上的境界了。
“这是自然!”墨彩幽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元婴之境,不过是修士褪去凡胎,由人迈向神,踏上真正长生大道的第一步罢了!后面的路,还长着呢!”
她打量了一下林墨尘,撇了撇嘴,“至于你嘛,现在的修为实在太低了,知道太多反而于修行无益,徒增烦恼。等你什么时候修炼到元婴期巅峰,我再告知于你!”
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小脸垮了下来,愁眉苦脸地小声抱怨:“唉,等到你修炼到那个时候,还不知道要过多少年……我可不想一直待在这个破珠子里啊……”
林墨尘站在原地,默默消化着这短短时间内接收到的庞大信息,上界、中下界、位面等级、鸿蒙之气的普遍性、元婴之上的境界……
他深吸一口气,将翻腾的心绪缓缓压下。再次看向墨彩幽时,眼中的警惕已然消散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尊重。他拱手,向着灵池中的少女深深行了一礼,姿态诚恳:
“方才是在下多有冒犯,心存疑虑,言语间冲撞了姑娘,还望姑娘海涵,勿要怪罪。”他直起身,目光清澈地看向她,语气温和而认真,“在下林墨尘,不知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墨彩幽见他态度转变,言辞恳切,不似作伪,警惕之心也放松了不少。她挺了挺尚未完全发育的胸脯,努力摆出一副庄重的模样,清脆地答道:
“听好了,我叫墨彩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