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生顺着他的视线朝窗户里看了看,说道:“那是大牛的媳妇。”
许知问:“她为什么不开心啊?”
辰生叹了口气,边走边回他:“整天被关在家里,又不准她出来,当然不开心了。”
许知一愣,连忙拉住他的胳膊问:“为什么要把她关起来?”
他的声音有些大,辰生立马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嘘,小点声,不要让别人听到了。”
他贴着许知的耳朵低声解释:“她是被买来的,大牛怕她跑了,才把她关起来的。”
许知有些迷茫,人也可以买吗?要去哪里买呢!
辰生知道他可能理解不了,也没有再跟他解释,就拉着他去土豆地里找东升了。
许知远远的看见东升就开始喊:“东升……”
东升见他朝自己跑过来了,连忙提醒道:“别过来,地里昨天上了鸡粪,你去大树底下玩一会。”
又对辰说:“辰生,把他带过去。”
辰生回道:“好。”
许知被辰生拉着去了大树底下。
两人坐在草地上,许知指着旁边的草丛对辰生说:“那边有兔子,我看见的。”
辰生说:“你要是喜欢兔子,下次我抓一只过来给你玩。”
许知立马摆手拒绝了,“不要抓小兔子,小兔子不见了,妈妈会难过!”
“嗯,好吧!那我不抓了。”
辰生把两个红鸡蛋放在一起敲了敲,剥掉蛋壳,咬了一口,对许知说:“只只,你也把鸡蛋拿出来吃。”
许知摇摇头,“我要和东升一起吃。”
他又把视线转移到东升的身上。
辰生看着他直勾勾的盯着在地里翻地的东升,心里那股怪异的感觉又上来了。
他总觉得许知看东升的眼神好像不一般,仿佛带着某种浓烈的情感。
辰生咬了口鸡蛋,一边在心里思索一边慢慢的咀嚼着。
倏然间想起了许知之前说过,他要和东升结婚了,蓦地一顿,难道只只说的是真的?
他把嘴里的鸡蛋咽下去,犹豫着对许知问道:“只只……你……上次说要和东升结婚,那你知道结婚是什么意思吗?”
许知说:“我知道,结婚就是一起吃饭,一起睡觉,永远不分开。”
辰生又问:“那……你们都是怎么睡的?会……做别的事吗?”
许知有些不好意思,“我要他抱着我睡。”
“没有别的吗?”
别的?许知转动着眸子,倏然想起了梦里东升压着他亲吻的场景,害羞的抿了抿唇。
辰生看着他暗喜的表情,心脏不住的往下沉了又沉。
他小心翼翼的又问许知一遍:“有吗?”
许知摇摇头,“没有。”
他刚才想的那些只在梦里发生过,东升还没有亲过他呢!
辰生骤然松了口气,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东升翻完地就朝他们走了过来,他在离许知两米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许知见他坐那么远,拍了拍身边的草地说道:“坐这里。”
东升说:“我身上臭,就坐在这里。”
许知撇撇嘴,连忙又把口袋里的鸡蛋拿出来递给他,“吃鸡蛋。”
“你吃吧,我早上吃过饭了。”
许知把自己口袋里的鸡蛋都掏出来,得意的对他说:“你看我有很多鸡蛋,你吃吧。”
辰生看他掏出四个鸡蛋,惊诧的瞪大眼睛,“你怎么会有4个红鸡蛋?”
许知解释道:“大牛说多给了我两个。”
他把鸡蛋放在草地上,拿起一个在膝盖上敲碎,剥掉蛋壳,递到东升的唇边。
东升觉得自己手脏,于是就着他的手把鸡蛋吃了。
他两口把鸡蛋吞下去,对许知说:“我不要了,剩下的你自己吃吧。”
“哦!”
辰生说:“东升哥,中午去大牛家吃喜酒,你把只只也带去吧。”
东升皱了皱眉,“吃喜酒规定一家只能去一个人,他跟着去不合适。”
辰生说:“是规定一家只去一个人,但大家不都把自己的孩子也带去吗?只只也是孩子,为什么不可以去?”
许知也跟着附和,“嗯嗯嗯,知知是东升家的小孩,知知想去吃喜酒。”
他睁着亮晶晶的眸子,一脸期待的看着东升。
东升和他对视了片刻,叹息一声,又往土豆地里望去。
辰生见他没反对,便对许知说:“只只,你记得带个小板凳,到时候你就坐在东升哥的旁边,让东升哥夹菜给你吃。”
许知连连点头,“好啊好啊!”
辰生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屑,又交代他:“记得早点去啊!去晚了就找不到位置坐了,我先回去了。拜拜!”
“嗯,拜拜!”
等他走后,许知又砸了个鸡蛋,放在东升唇边,“东升……吃鸡蛋……”
东升转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把鸡蛋吃进嘴里。
两人把鸡蛋吃完,又在大树底下坐了一会,才扛着铁锹往家回。
东升在土豆地里翻了一上午的地,感觉自己一身都是鸡屎味,放下铁锹后,他又在井边冲了个澡。
洗完澡,他便拿着小铲子进了里屋。
许知看他拿小铲子进来,兴奋的问:“东升,我们又要藏钱了吗?”
“不是,我们要拿一张钱出来给大牛随礼。”他一边说一边搬开矮柜。
许知蹲在旁边看着他撬开底下的砖头,把底下的黑色塑料袋拿出来,从里面抽了一张红色的钞票后,又把钱原模原样的放了回去。
东升放好钱,一抬头便看见一缕颀长的头发,顺着他的额头耷拉下来,遮住了他的眉眼。
许知今天早上起的早,也没有来的及扎头发,就和辰生去要鸡蛋了,一直到现在头发都还是散着的。
东升撩起他的头发,帮他挂在耳后。
两人离的很近,东升蓦地发现他的左耳上有个小小的洞眼。
东升以为自己看错了,又贴近看了看,果然是一个小小的耳洞。
这么久了,他竟然没有注意到知知有耳洞。
他突然靠近,许知还以为他要亲自己呢!心脏猛然一颤,“怎……怎么了?”
东升摸着他的耳垂,笑着说:“你这里有个耳洞,我之前竟然没有发现。”
炙热的呼吸全都喷洒在他耳下的皮肤上,许知蓦地觉得自己腿软了。
他伸手扶住东升另一侧的肩头,稍稍的往他身前靠了靠,脑袋几乎要抵在他的肩膀上了。
东升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兀自说道:“也不知道这个耳洞还通不通,我们先去吃喜酒,等晚上的时候,我帮你用针扎一下。”
“别扎我,好疼。”
许知像是终于找到了拥抱他的理由,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他猛然抱过来,东升没有准备,身体骤然往后一趔,撞到了旁边的椅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