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只剩下叶尘因为断臂之痛而粗重的喘息声，以及……林知夏那越来越响亮的内心小剧场——“神子好帅！神子好A！神子骂人都这么有风度！”
顾临渊随意地挥了挥手，像是驱赶苍蝇一样，对着地上的血渍和狼狈的叶尘说道：
“把地上的血渍清理干净，然后滚吧。”
语气平淡，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命令口吻。
这放在任何场合都堪称极致羞辱的话语，在此刻的叶尘耳中，却宛如天籁之音！
活着！我能活着出去了！
以后出门跟人吹牛逼都有资本了——“知道顾家吗？我叶尘当年在他们神子面前跳脸输出，最后仅仅付出一条胳膊的代价，活着出来了！就问你六不六？！”
他强忍着剧痛和屈辱，用仅剩的右臂，手忙脚乱地、甚至带着点卑微地，将自己左臂溅出的血渍清理得干干净净，生怕留下一点痕迹，让顾临渊找到反悔的借口。
做完这一切，他脸色苍白，冷汗涔涔，却还是习惯性地看向林知夏，示意她跟自己一起走。
在他的认知里，知夏肯定会跟他同甘共苦，不离不弃，甚至会因为共同经历生死危机而感情更加深厚。
然而，林知夏只是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有后怕，有嫌弃，还有一丝“你快走吧别连累我”的决绝。
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叶尘，你走吧。我感觉……我们就这样吧。”
“叮！气运之子叶尘失去重要红颜知己林知夏，道心遭受重创，天命值流失！恭喜宿主获得1000点天命值！”
系统的提示音让顾临渊端着茶杯的手又是一顿。
嗯？！
这么多？！
比砍一条胳膊还值钱？！
顾临渊看向叶尘的眼神更加“慈祥”了。看来，以后不仅要物理上打击气运之子，精神上的“绿化”工作也不能落下啊！务必让他们的生活过得去。他们绿了，自己的天命值就红红火火了。
“哈哈……哈哈哈……” 叶尘愣了一下，随即怒极反笑，笑声中充满了悲愤、不甘和一种被背叛的疯狂，“好！好得很！林知夏！顾临渊！今日之辱，断臂之仇，夺爱之恨！我叶尘记下了！”
他猛地抬头，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那句刻在无数主角dNA里的经典台词：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声音在偏殿中回荡，带着一股自以为是破釜沉舟的悲壮。
然而，听到这句话，顾临渊非但没有被震慑，反而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阴翳。
“实锤了！这种玩意儿，必须尽快处理，免得夜长梦多，等他真跑去什么‘河西’找到外挂就麻烦了！”
就在叶尘喊完口号，转身，拖着残躯，带着无尽的怨恨即将跨出偏殿大门的那一刹那——
顾临渊心念微动，【无相面具】的力量悄然运转，完美掩盖了眉心【天魔纹】那一闪而逝的显现以及一缕精纯的魔气。
一道无形无质、蕴含着空间坐标与微弱魔念的【魔种】，如同附骨之疽，悄无声息地烙印在了叶尘的灵魂深处。
“搞定！”顾临渊心中冷笑，“全祖地GpS定位+生命体征监测+随时传送门开启功能已安装！亲，欢迎成为我的‘机缘探测器’兼‘待宰羔羊’，你的旅程，由我全程‘保驾护航’！”
以绝后患？不，这叫可持续发展！放长线，钓大鱼！顺便……蹭点机缘。
这时，一位刚才憋笑憋得很辛苦的顾家值守弟子，忍不住上前一步，恭敬而又带着几分不解地问道：
“神子，此人如此嚣张，公然羞辱我顾家，为何不直接……”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其他弟子和长老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按照顾家一贯的“核平”作风，这种蝼蚁早就应该扬了才对，今日神子怎么如此“仁慈”？
顾临渊闻言，缓缓起身，负手而立，目光扫过众人，脸上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格局，要把格局打开！”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本神子刚刚才说过，我顾家要么灭族，要么懒得灭族。单杀？那太没有效率了，也不符合我顾家的逼格，不在我们的字典里！”
他顿了顿，看着叶尘踉跄远去的背影，如同在看一个尽职尽责的带路党。
“至于我为什么放他走……当然是让他带路啊！”
“带路？”众弟子和长老一脸茫然。
“没错！”顾临渊打了个响指，语气带着一种“跟着哥混，带你见识大场面”的兴奋，“让他带我们去他的老家，叶家！等他回到了叶家，以为安全了的时候……”
顾临渊双手做了一个爆炸开花的手势，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我们就能直接开启‘顾家快递，神通必达。精准投送，核平到家’的全家捅服务！给他全家一个大大的‘惊喜’！咱玩的就是精准定位，大规模爆破！富则火力覆盖，穷……呃，我们顾家，有穷的时候吗？所以一直都是火力覆盖！”
众人：“！！！”
原来如此！
神子这思路……清奇中带着狠辣，环保中透着高效！
不仅解决了敌人，还顺带解决了敌人的全家，甚至可能连敌人的鸡蛋都给摇散了，蚂蚁窝都用开水浇了！彻底杜绝后患！
“真不愧是神子！”一位长老抚须赞叹，眼中满是敬佩，“‘核平’之道，果然被神子您玩明白了！我们之前还是太肤浅，只懂得单杀，却忘了产业链的威力！”
其他弟子也纷纷点头，只觉得眼界大开，格局瞬间被拉升到了大气层。
顾临渊很满意众人的反应，继续给自己的行为赋予“崇高”的意义：
“而且，诸位要明白，我顾家为了维护诸天万界的‘核平’与稳定，兢兢业业，任劳任怨这么多纪元，天道不给工资、地府不给补贴就算了，咱们总得允许给自己谋点福利吧？”
他摊了摊手，一脸“我们也很无奈”的表情：
“为了一个人，就动用‘核平’打击，性价比太低了，不值得，容易亏本。至少也得一个族起步！这样算下来，平均成本才够低！”
他最后更是摆出一副悲天悯人、顾全大局的样子：
“再说了，那些家族的人，失去的只是不知多少条生命，而我们顾家弟子，为了执行任务，失去的可是宝贵的修炼时间啊！时间就是生命，就是大道！孰轻孰重，一目了然！我们顾家…才是受害者啊！”
众弟子 & 长老：(☉д⊙)！！！
神子……说得太有道理了！
我们才不是为了耀武扬威，我们是为了提高任务效率，节约修炼成本，更好地震慑洪荒祖地，维护长久的核平啊！
神子不愧是核平之道的大成者！思想境界，吾等望尘莫及！
一时间，所有人看向顾临渊的目光，充满了崇拜与狂热。
不过，顾临渊还有一点小心思没说出来。这种标准模板的气运之子，机缘肯定少不了。放他走，不仅是带路去叶家，更是带路去他即将遇到的各种秘境、传承、老爷爷、红颜知己所在地！
这带的是灭族之路吗？不！这带的是金光闪闪的“机缘寻宝图”！
只不过这个理由不能说，毕竟……顾家其他人也不知道什么是“气运之子”，说了还得解释，麻烦。
就在顾家众人沉浸在“核平产业链”的宏大叙事中时，一道怯生生的、带着几分娇柔的声音响起：
“林……林知夏，见过神子殿下。”
只见林知夏低着头，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声音细若蚊蝇：“小女子为方才……顶撞顾家一事，深感歉意，还请神子殿下恕罪。”
顾临渊目光落在她身上，想起了刚才系统因为“绿化”叶尘而奖励的1000天命值。
他心中一动，决定做个小小的实验。
“既然知错了……”顾临渊用那经过面具加持、充满磁性与魅力的声音缓缓说道，还故意拖长了尾音，“那你就留在本神子身边，当个贴身丫鬟，戴罪立功吧。”
“贴身丫鬟？！”
林知夏猛地抬头，美眸中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光芒，忙不迭地应下：“是！是！多谢神子殿下开恩！知夏一定尽心尽力，侍奉殿下！”
同时，她内心已经在疯狂呐喊：
“爹！娘！你们女儿出息了！光宗耀祖了！你们女儿是顾家神子的身边人了！贴身丫鬟！四舍五入就是通房丫头！再四舍五入就是神子夫人！咱林家以后在苍青界，不，在诸天万界，那也是背后有人的家族了！看谁还敢欺负我们！”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站在顾临渊身后，睥睨众生，其他仙子神女向她投来羡慕嫉妒恨目光的场景了。同时，脑海小剧场不断更新：《那些年和神子不能说的秘密》《丫鬟逆袭：从贴身到贴心》《白天叫神子，晚上神子叫》
“叮！恭喜宿主成功将气运之子的红颜知己林知夏纳入麾下（贴身丫鬟身份），进一步打击气运之子，获得500点天命值！”
顾临渊眉毛一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果然如此。
这哪里是收了个丫鬟？这分明是开了个稳定的天命值矿脉啊！
看来，以后对于气运之子身边的优质资源，不能一味打杀，得讲究策略，该“招安”的就得“招安”！
他仿佛已经看到，未来自己麾下人才济济，全是前气运之子的女友、妹妹、师尊、好友……而那些苦主气运之子们，只能在一旁无能狂怒，头顶一片青青草原，为自己贡献源源不断的天命值！
这反派当得……越来越有判头了！哦不，是越来越有前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