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公主夏凝霜端着酒杯,一步步走向顾临渊,吸引了全场目光(包括某个心态爆炸的文抄公)时,顾临渊表面稳如老狗,内心却已经开启了“瓜田雷达”模式。
他不动声色地灵力传音给旁边还在琢磨“成长型仙器”的弟弟:“老弟,别惦记你那破仙器了!一会把他心通开到最大功率,精神力给我像撒网一样笼罩整个大殿,包括房梁上可能存在的暗卫!哥预感,有大瓜!”
顾破军虽然满脑子问号,不明白喝个酒能有什么大瓜,但他对哥哥的判断有着盲目的信任(主要是被坑出经验了)。立刻收敛心神,暗中催动他心通,无形的精神波动如同水银泻地般,悄无声息地覆盖了整个宴会厅,连角落里某个正在偷偷抠鼻屎的侍卫的心声都没放过(侍卫:今天这灵果有点上火啊……)。
与此同时,顾临渊看着步步走近的夏凝霜,并没有像其他人预想中那样,带着居高临下的怜悯或是敷衍。他反而缓缓站起身,姿态从容,眼神平静,那感觉……不像是面对一个不受宠、被视为“病秧子”的花瓶公主,反倒像是在迎接一位身份对等、甚至值得重视的故友。
这细微的差别,瞬间被在场不少老狐狸捕捉到了。
【嗯?顾神子这态度……有点意思啊。】某老臣眯起了眼睛。
【他对小公主怎么好像……格外不同?】长公主夏清璇也察觉到了异样,心中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难道凝霜身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连国主夏玄钧都暗自嘀咕起来,下意识地又回想了一下小女儿那“无药可医”的寒症。
夏凝霜本人自然也感受到了顾临渊这与众不同的态度,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她走到顾临渊面前,举起酒杯,声音依旧清冷,却不失礼数:
“顾神子,凝霜敬您一杯。”
“公主客气了。”顾临渊微微一笑,举杯与她轻轻一碰。
两人皆是一饮而尽,动作优雅。
然而,就在夏凝霜准备按照惯例说几句客套话然后退下时,顾临渊却仿佛随口一提般,用一种带着几分学术探讨意味的语气,突然开口:
“小公主,恕本神子直言。你这‘寒症’……当真是颇为奇特。我顾家也算见识过不少疑难杂症,寒气侵体者更是数不胜数,但像公主这般……生机内蕴却表象极寒,仿佛被某种力量刻意封锁的症状,倒是闻所未闻。”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仿佛真的只是医者仁心(?)的好奇发问。
夏凝霜握着酒杯的纤指几不可查地收紧了一下,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她对自己的“寒症”早已从最初的懊恼变成了如今的麻木和习惯:
“回神子殿下,凝霜也不知此乃何病症。自幼便是如此,父皇延请了洪荒诸多名医圣手,甚至求访过一些隐世丹道大家,皆束手无策。就连父皇他……以帝境修为探查,也未能找出根源。”
她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顾临渊闻言,眉头微挑,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用一种更加意味深长的语气,慢悠悠地追问了一句:
“哦?连帝境强者都束手无策……莫非,公主殿下这‘寒症’,并非天生,而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他这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
几乎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
“哥!有了!真有大瓜!” 顾破军激动(且八卦)的传音如同警报般在顾临渊脑海中响起!
“就在你刚才问出‘隐情’两个字的时候,有一个家伙的心声瞬间就乱了!跟炸了锅的蚂蚁似的!一直在疯狂嘀咕:‘他不会看出来了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连帝境的陛下都瞒过去了!’、‘稳住!一定要稳住!他只是瞎猜的!’”
顾破军的声音带着发现秘密的兴奋:“不过这家伙心理素质还行,掩饰得很快,心声又压下去了,而且在场人太多,杂念纷杂,我不能百分百锁定具体是哪个老阴比,但可以肯定,就是这文武百官中的某一个! 哥!咱们这是捅了间谍窝了?!
顾临渊心中冷笑一声,【果然!就知道这“寒症”没那么简单!还真有幕后黑手藏在里面!】
他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便不再追问,免得打草惊蛇。只是对着夏凝霜露出了一个“本神子只是随便问问,你别在意”的和善笑容。
夏凝霜虽然觉得顾临渊的问题有些突兀和奇怪,但也没多想,又客套地寒暄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便告退回自己的座位了。
她刚一坐下,旁边的长公主夏清璇就立刻关切地低声问道:“凝霜,没事吧?顾神子他没为难你吧?” 她总觉得顾临渊刚才的问话别有深意。
夏凝霜轻轻摇头:“姐姐放心,神子只是……问了问我的病情而已。” 她垂下眼帘,掩去眸中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波澜。
待夏凝霜离开后,顾临渊仿佛无事发生般,对着主位上神色各异的夏玄钧拱了拱手,提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有些意外的要求:
“夏国主,贵国风土人情甚是有趣,尤其是这皇都,更是人杰地灵(韭菜茂盛)。本神子打算在此盘桓数日,领略一番。不知可否麻烦国主,为我们准备两间清净的上房?”
“两间房?” 夏玄钧一愣,下意识地看向顾临渊、顾破军和幽梦三人。
顾破军也是瞬间懵逼,差点脱口而出:“哥!你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咱们明明三个人……”
然而,他话还没说出口,眼角余光就瞥见了站在顾临渊身侧后方,那位戴着狐狸面具的幽梦。
只见幽梦虽然低垂着眼睑,看似恭敬,但那没有被面具掩盖的精致下颌和半边脸颊,此刻却悄然爬上了一抹动人的绯红,如同雪地里绽放的红梅,格外显眼。她甚至还不自觉地、用贝齿轻轻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流露出一种混合着羞涩与默认的娇态。
顾破军:“……”
【哦~~~~~(秒懂)】
【两间房!没毛病!非常合理!】
【是我年轻了,是我冒犯了!哥,您请!您和嫂子一间,我自个儿一间,挺好!非常完美!】
【这波狗粮,我吃了!】
他瞬间把到了嘴边的提醒咽了回去,并且对着自家哥哥投去了一个“哥,我懂你!”的暧昧眼神。
顾临渊感受到弟弟的目光,面不改色,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事实。
夏玄钧和他身后那些大臣们,也都是人精中的人精,看看顾临渊,再看看那位瞬间“娇羞”起来的绝色美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呵呵,好说,好说!” 夏玄钧立刻换上心照不宣的笑容,“神子放心,朕立刻命人准备两间……不!是准备一座最清净、最雅致的独立宫殿供神子与圣子下榻!保证无人打扰!”
【嘿嘿,看来顾神子也是性情中人啊!这下好了,关系总能拉近一点了吧?】 夏玄钧内心甚至有点小窃喜。
唯有下方的林凡,看着这一幕,尤其是看到幽梦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媚态,心里更是酸得如同喝了十坛老陈醋!
【呸!狗男女!仗着身份修为胡作非为!一点风骨都没有!哪像我,靠的是真才实学(抄袭)!……不过,那个戴面具的,身材是真好啊……(ˉ﹃ˉ)】
顾家反派天团的大夏皇朝之旅,就在这“两间房”的微妙安排和暗流涌动的“瓜田”中,正式拉开了序幕。接下来的几天,注定不会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