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临渊和江明清那副“震惊到失语”的模样,俞豪杰心中暗暗点头,觉得自己的判断没错——任何有见识的修士,听到“天魔”二字,都该是这种反应。他哪里知道,这两位震惊的“点”完全不同,甚至南辕北辙。
他继续压低声音,神色愈发凝重地补充细节:“我们之所以怀疑是天魔所为,是因为大约七天前,一支巡逻队在清扫一片刚刚击退混沌兽潮的战场时,发现了几具极其诡异的……干尸碎片。”
“干尸?”顾临渊适时露出“疑惑”的表情,“混沌生物造成的伤口,通常带有污染、侵蚀、撕裂或者元素属性,很少会形成纯粹的、仿佛被抽干一切的‘干尸’。”
“神子所言极是!”俞豪杰赞许地看了顾临渊一眼,“这正是疑点所在!那几具尸体,浑身血肉精华、神魂本源,甚至包括修为道果,都被吞噬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彻底枯朽、一碰就碎的皮囊和骨骼碎片!这种‘吃干抹净’的作风,绝非混沌神魔或太初凶兽所为!”
他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更可疑的是,这些干尸碎片被随意丢弃在战场边缘,似乎是想借后续可能爆发的战斗,或者混沌能量的侵蚀,来彻底毁尸灭迹,掩盖痕迹。我们也是费了好大劲,才从一些能量残留和空间波动中,分析出这可能是一种极其高明的吞噬类魔功所为,而且……与记载中‘天魔吞噬’的特性,有七八分相似!”
“七天前?”一直沉默(内心狂刷弹幕)的江明清,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关键时间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俞豪杰点头:“没错,就是七天前。那时试炼应该刚结束,你们正在返回万道长城或者休整。”
江明清心中瞬间掀起惊涛骇浪!
(江明清内心oS:七天前!试炼星域最后一天!顾临渊那个坏蛋天魔明明和我们一起在星域里!他怎么可能分身跑到亿万里之外的归墟战场来“加餐”?时间对不上!除非他有分身术或者能瞬间跨越无尽星空……但就算他是天魔,这也太离谱了吧?)
这个发现让她陷入了巨大的迷茫和矛盾。
一方面,她百分之一万确定顾临渊就是天魔(头顶那片魔海和魔龙作证!)。另一方面,俞豪杰的证据(干尸、时间点)又似乎指向另一个“天魔”的存在。
“如果此事为真……那关系可就太重大了。”顾临渊也适时地开口,眉头紧锁,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一尊潜藏在前线的天魔,其威胁恐怕比明面上的混沌大军还要可怕!”
(顾临渊内心oS:七天前?那时候我正忙着拆骨龙、开宝箱、嗑药升级呢!这锅我可不背!看来这归墟战场,除了混沌生物和我这个‘伪装的’天魔,还真有别的‘同行’在活动?有意思了!)
他确实也在疑惑。系统明明白白告诉他,他是“当代天魔传承者”。古籍上也说,一个纪元只有一个天魔。那这个在归墟战场“偷吃”的家伙,又是什么来头?魔域的模仿者?还是某种特殊混沌生物?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江明清也陷入逻辑混乱的时候,顾临渊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仿佛福至心灵,一段尘封在顾家古老藏书阁角落、他曾偶然翻阅过的、语焉不详的秘闻记载,猛地浮现在他心头!
那段记载极其隐晦、零碎,更像是某种禁忌传说。其中提到,在“天魔”这一纪元终结者的范畴之内,似乎还存在着一种更为罕见、更为恐怖、堪称“天魔”之中皇者的终极变体——其名号为:天魔皇!
记载中用近乎颤抖的笔触描述,上一次有明确记载的“上位天魔皇”出现,已经是距今数万个纪元之前的古老灾劫。那场浩劫,被顾家先祖以“大道泣血,万界凋零”八字来形容!那位天魔皇不仅屠戮了难以计数的生灵,更可怕的是,它直接吞噬诸天世界的本源,撕裂大道规则的根基,导致整个已知宇宙的修行文明出现了断层式的、毁灭性的倒退!其恐怖程度,远超普通的天魔!
“天魔皇……上位天魔皇……数万纪元之前……”顾临渊心中默念,一个大胆到令他都有点心跳加速的猜想,逐渐成型!
(顾临渊内心oS:我……该不会是……那个数万纪元之前把大道都啃哭了的‘上位天魔皇’的……转世吧?!卧槽!这剧本是不是拿错了?!我只是想当个快乐的反派神子,偶尔坑坑气运之子,顺便守护一下家族啊!怎么突然变成灭世大魔头转世了?!)
“而俞豪杰嘴里说的那个,在归墟战场偷偷‘加餐’、行事相对‘低调’(?)的家伙,才是符合这个纪元特征的‘当代标准版天魔’?”
这么一想,逻辑好像瞬间就通顺了!
为什么他感觉自己的天魔传承格外强大、霸道,甚至能演化出天魔虚影?为什么他吞噬起东西来(比如气运之子的本源)那么顺畅,仿佛本能?为什么顾家老祖们对他这个“天魔”身份似乎并不太惊讶,甚至还隐隐支持?
原来根子在这里!他可能不是“普通”的天魔,而是更牛逼(也更危险)的“天魔皇”转世!
而那个在归墟战场搞事的,才是这个纪元的“正版”天魔小朋友!
这个猜想让顾临渊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原来我这么吊”的暗爽,也有“这身份好像有点烫手”的忧虑,更有“居然有人敢在我地盘(?)上抢生意”的不爽。
他看了一眼旁边还在纠结“两个天魔”问题的江明清,又看了看一脸严肃、等待他们答复的俞豪杰,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顾临渊内心oS:不管我是天魔还是天魔皇转世,现在我就是顾家神子顾临渊!那个敢在我即将驻守的战场搞事、还差点让我背锅的‘同行’,必须揪出来!正好,借着俞豪杰给的这个‘调查天魔’的官方任务,我可以名正言顺地调查,顺便看看那个‘当代天魔’是什么成色,能不能……交流一下(物理)?)
他脸上露出了“义不容辞”的坚定表情,对俞豪杰郑重抱拳:
“俞前辈,此事关乎重大,更是对我洪荒防线的巨大威胁!临渊身为顾家子弟,岂能坐视?圣女殿下身负净魔之心,更是探查魔踪的不二人选!我二人定当竭尽全力,暗中查探,务必找出此獠踪迹!”
江明清:“……” (看着顾临渊那一脸“正气凛然”要抓“天魔”的样子,她感觉自己的三观和cpU一起,彻底烧了。)
(江明清内心:让他去抓另一个天魔?这是要让天魔内斗吗?还是说……他其实不是天魔?不对啊,我的净魔心不会看错……啊啊啊!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啊!我只是个小圣女,为什么要思考这么复杂的哲学(?)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