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轮班的钟声(实际上是某种法器发出的清鸣)响彻营地。
顾临渊在自己的豪华行宫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骼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噼啪”声,像是什么精密仪器完成了热身。
“嗯~又是元气满满(扮演正道)的一天呢。”
他换上一身崭新的青色战袍(防御阵法加强版),对着水镜整理了一下仪容,确保自己看起来精神饱满、正气凛然,这才施施然走了出去。
营地另一边,圣女单间。
江明清顶着一张“被迫早起.jpg”的脸,打了个绵长的哈欠,眼角还带着点生理性泪水。
“这班……是非上不可吗……”
她慢吞吞地换上那套象征身份、实则束缚行动的圣女战袍,把清光长剑挂在腰间,对着小铜镜努力想把“我想睡觉”的表情调整成“圣女の庄严”。
效果嘛……大概就是从“生无可恋”变成了“勉强营业”。
两人在前往前线的路上“巧遇”。
顾临渊神采奕奕:“江圣女,早啊。今日也要为守护洪荒而努力。”
江明清有气无力:“……顾神子早。嗯,努力。” 内心:努力摸鱼。
再次来到葬星渊前线。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混沌雾气翻涌,太初凶兽嘶吼,归墟战士们已经和它们乒乒乓乓打成了一团。
顾临渊站定,气沉丹田,声如洪钟:“诸君!随我再战!”
话音落下,他右手一抬——动作熟练得像每天打卡签到。
识海光茧融化,流光汇聚,那柄自带“正道滤镜”和“道德标兵”光环的【浩然道剑】再次凝聚于掌心。
清圣之气涤荡,周围的混沌气息都为之一清。
“嗷呜——!!!”
旁边的苍戮非常配合地仰天长啸,银灰色毛发在领域微光下熠熠生辉,暗金色纹路隐隐流动,额间竖痕微亮,霸气侧漏。就是嘴角可能还残留着昨天烤肉的香气(心理作用)。
顾临渊左手一挥,【万古青天一顾旗】从储物戒中飞出,“唰”地一声插入预定位置的虚空。
嗡——
青蒙蒙的【万古青天领域】再次展开,如同一个巨大的、温暖的、带增益buff的罩子,将前方战斗的战士和天骄们笼罩其中。
“领域又来了!”
“冲啊!跟着顾神子!”
“今天也要把战线往前推!”
士气瞬间mAx。
顾临渊与苍戮对视一眼,同时化作两道残影,如同烧红的尖刀,再次狠狠扎进混沌生物的阵列之中。剑光与狼爪交错,所向披靡。
江明清落在后面一点。
她看着前方那个在魔气(她视角)与圣光(别人视角)中反复横跳、杀得兴起的老板,又看了看周围那些嗷嗷叫着往前冲的同僚。
叹了口气。
“唉,来都来了……”
她拔出自己的清光长剑,但并没有冲上去拼杀,而是手腕一转,祭出了一朵洁白无瑕、花瓣层层叠叠、散发着净化气息的【净世白莲】。
白莲滴溜溜旋转,洒下柔和清光,主要对着一些冲过防线、试图偷袭后方的、体型较小、实力较弱的太初凶兽或者混沌魔影打去。
噗噗噗。
清光所至,那些低级邪魔如同雪花遇到阳光,迅速消融。效率不算高,但胜在安全、省力、且姿态优雅,非常符合圣女的身份。
一边打,她还一边微微蹙眉,额角渗出一点点(用灵力逼出来的)细汗,呼吸略微急促,演出了一副“我尽力了但我修为尚浅消耗很大”的疲惫模样。
内心oS则十分活跃:
“对,就是这样……那个影帝老板好像就是这么演的。”
“既要表现出努力,又不能真的累着自己。”
“既要刷存在感,又要避免被安排危险任务。”
“嗯,以后我也要多学学这门技术,这可是摸鱼保命……啊不,是合理分配战力、保存有生力量的智慧!”
她甚至在心里给这套战术起了个名:《优雅划水与演技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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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战斗(顾临渊版:热血厮杀版摸鱼;江明清版:优雅版摸鱼)再次结束。
夕阳(如果这片破碎星域还有夕阳这个概念的话)的余晖(某种恒星的残光)给血腥的战场披上了一层虚假的宁静。
所有来自万道长城各大家族、势力的天骄们,按照长城规定,每三日进行一次“线上汇报会议”。
大家各自找了块相对干净平整的空地(或者浮空岩石),激活了手腕上那个由万道长城统一发放、刻录了特殊阵法、兼具通讯、记录、定位和紧急求救功能的制式手环。
嗡——
一道道微光从手环上升起,在众人面前投射出半透明的光幕。光幕迅速连接,形成了一个跨越不同战场的多人投影群聊界面。
界面还挺人性化,分成了几个小窗口,每个窗口标注着战场名称和主要汇报人。
很快,各个战场的情况开始汇总:
【暗影残痕战场】· 顾破军:
小窗口里,顾破军那张还带着点少年锐气但已初具威严的脸出现。他背景似乎是在某个临时营地,还能看到太古影龙小影的一截尾巴在画面边缘晃悠。
“我们这边,天骄大约四分之一轻伤或重伤,目前死亡数为零。”他语气沉稳,但眼神里透着“我哥教得好”的小骄傲。
【熔岩裂谷战场】· 轩辕皓日 & 幽梦:
轩辕皓日和幽梦的投影并列。幽梦依旧是那副慵懒中带着神秘感的模样,九尾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
轩辕皓日汇报:“五名天骄重伤,正在救治,死亡数同样为零。”幽梦在旁边微微颔首,补充了一句:“混沌生物在此地活动有特定规律,已初步掌握。”
【流沙古域战场】· 玄皓:
画面中的少年(老爷爷流气运之子)眉头紧锁,背景是漫天的风沙和隐约的废墟轮廓。他声音有些干涩:“……三名天骄不幸陨落。超过四分之一的同僚轻伤或重伤。”气氛明显沉重。他体内的“星老”残魂似乎也在叹息。
【归墟战场】· 顾临渊 & 江明清:
顾临渊的投影出现在光幕上,青衣依旧整洁(用了清洁法术),面带恰到好处的沉稳。江明清的投影在他侧后方,表情是标准的“圣女式”端庄(内心:快点结束我要回去敷面膜)。
顾临渊开口,声音清晰:“归墟战场,昨日与今日轮战,我部天骄及战士,轻伤若干,重伤与死亡数……目前均为零。”
这话一出,其他几个小窗口里,不少天骄都露出了惊讶甚至有些佩服的表情。
零死亡!在归墟这种高危战场!
顾神子,牛啊!(破音)
然而,还没等赞叹声响起——
【陨星裂谷战场】· 赤霄:
这个窗口突然剧烈闪烁,画面不稳定,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还夹杂着剧烈的爆炸和嘶吼背景音:
“陨星裂谷请求支援!重复!请求紧急支援!我们遭遇大规模太初凶兽群和高等混沌神魔夹击!防线压力极大!已有伤亡!”
气氛瞬间凝重。
总会议频道(一个更大的、代表万道长城指挥层的虚影)介入,一位长老的威严投影出现,快速查看了各个战场的距离和情况。
“归墟战场目前局势最稳,且距离陨星裂谷最近。”长老投影果断下令,“顾临渊,命你即刻率领你部部分可机动天骄,紧急驰援陨星裂谷!江明清,你暂留归墟战场,协助此地指挥,稳定局面!”
“遵命!”顾临渊投影抱拳,没有任何犹豫。
“是……”江明清的投影也低头应道。
群聊会议光幕迅速暗淡、关闭。
营地中,顾临渊立刻开始点将,安排人手,准备传送阵(短距离战场间有紧急传送节点)。
而站在原地的江明清,看着顾临渊迅速集结队伍、检查装备、那雷厉风行又充满可靠感的背影……
她眨了眨眼。
内心,像是有一束阳光,突然穿透了连日的阴云(老板的魔气)。
一个轻快的、几乎要飞扬起来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越来越清晰:
“这个大魔头……要走了?”
“他要离开归墟战场了?!”
“虽然只是暂时的……但……”
江明清努力维持着脸上圣洁严肃的表情,但眼底深处,已经有一丝名为 “快乐” 的小火苗,噗嗤一下,悄悄燃了起来。
老板出差了!
我的快乐……是不是要暂时回来了?!
啊!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感!这久违的、可以暂时不用直面“地狱绘图”和“影帝演技”的轻松!
她感觉连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当然,她很快克制住了,提醒自己:淡定,江明清,淡定!他只是去支援,还会回来的!摆烂之路,任重道远!
但……嘴角那抹怎么也压不下去的、极细微的弧度,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真实的心情。
归墟战场的天空(碎掉的),仿佛都亮了一点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