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澄本来不想回来了,他比毛豆和豆芽早慧,为了耳根清净,有多远躲多远。
但赵青雅来家里了不一样,他得回家。
这个女人身上有煞气,他不能让她将霉运带给江橘瑶。
母子俩牵着手进来,江橘瑶问他要跟谁睡。
“跟你睡。”
赵青雅一听起身,“男的跟男的,女的跟女的。再说你都多大了,你在这儿,我真不好意思。”
陆锦澄,“要不,我跟妈妈在这儿睡,你跟凛叔叔睡?”
江橘瑶没吱声。
陆凛骁剑眉微蹙,这小子,搞什么鬼!
赵青雅抿唇,淡淡的笑。
“凛叔叔不想跟你睡,只想跟我妈妈睡,这次你好意思了?”
说着,他一蹦,坐到了床上。
赵青雅气的抬手想要给这个臭小子一巴掌。
江橘瑶和陆凛骁几乎异口同声,“哎!”
赵青雅抽回手,“小孩子嘴巴这么缺,可不好!”
陆锦澄,“我只是嘴巴缺,可你缺德,你是不是比我还差劲儿?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们村那条大黄狗不是谁不谁都咬的,它咬的都是缺胳膊少腿的,你这么缺德,见了它,最好绕道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赵青雅愣住,她没有想到这小子,这么巧舌如簧。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孬竹出歹笋,跟着什么人,长什么样!
陆锦澄见赵青雅一副冥顽不灵的样子,无奈轻笑,微微摇头。
他刚才那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赵青雅其实有一灾,就在今年春天。
她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哪儿不去,就可以破解。
她要是非得东窜窜,西窜窜,厄运必将找上她。
晚上是三个人一起睡,江橘瑶在中间,陆锦澄在最里面。
晚上,霉运不断沾上江橘瑶。
但陆锦澄侧身拉着她的手,从赵青雅身上过来的霉运,都被他吸走了。
霉运这东西,搁一般人身上,那是要倒大霉的。
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人倒霉了,喝口水都塞牙缝。
但于陆锦澄则不然,他身负复兴气运,霉运这些东西像食物一样,只会成为他成长的辅料。
这一夜,相安无事。
翌日。
村里人路过江橘瑶家,看到门口的两个雪人,纷纷说大的是陆凛骁,小的是江橘瑶。
因为和他们太像了。
“这算什么,要改嫁了?”
“不是一直说守身如玉,一辈子守着老屋和锦澄过,这陆凛骁一回来,很快升职,又改志向了?
你们之前一个个夸她,现在被打脸了吧!她一直都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之前是谢书恒,现在是陆凛骁。
这俩人,一个是城里的公子哥,一个是军区的统帅!
这个女人,嫁给建国真是委屈她了!”
……
关于江橘瑶要改嫁的事不胫而走。
但事不关己,大家都只是谈谈,事后就忘了。
他们又不是陆家人,管这些闲事干什么。
赵青雅听到这些很开心,她终于可以去找陆根生了。
再次见到陆根生,他比之前沧桑了许多。
赵青雅真是搞不懂了,江橘瑶除了脸生的美些,身材魔鬼一些,声音清甜一些,有什么好的。
让一个又一个男人为了她如痴如醉。
陆根生在明白她的来意之后,没有第一次那么抗拒,但他也没有明确表示什么。
只是淡淡说了句,“随她吧!”
“这句话说起来轻巧,可是真要放手,那就是一辈子。
而且凛骁哥哥是首长,以他的职位,江橘瑶是要随军的。
往后,这一辈子,你都见不到她。”
后面这句话,她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陆根生面上淡淡,但赵青雅知道,他听进去了。
因为她离开之后回家,看到陆根生在池塘边徘徊了许久,且一直往这边看。
陆根生过来,江橘瑶也看到了。
她知道赵青雅憋着坏,便提议,“你也看过凛骁和我了,我们都好好地,要是没什么事,你就走吧!”
她以为赵青雅会死皮赖脸的赖在这儿。
哪知道,她一口答应了。
不过下午,她又回来了。
没有来江橘瑶家,带着申凤英住进了之前租住的陆根生老院儿。
江橘瑶听说申凤英来了,急忙拉着陆锦澄过去看望。
申凤英见江橘瑶和陆锦澄过来很开心。
看到江橘瑶对赵青雅不咸不淡的,又将她拉到一边,“小雅之前做的是不对,对我说话也重了些,但她都向我道歉了,哪有当妈的和孩子生分?
瑶瑶,妈知道你心善,不会和她计较。”
这高帽戴的,江橘瑶都不好意思了。
“妈,人家是城里姑娘,又有工作,我们是农村人,高攀不起。
你有我和慈柔就够了,有些东西,不是你想挽留就能挽留的。”
申凤英抓住她的手,“妈知道,妈什么都知道。”
上午,赵青雅去家找她,她很吃惊。
她之前说话狠,说自己的亲爸亲妈是赵承安和苏荔欢,她不会认她。
可今天,一进门,就给她喊了妈。
十月怀胎,又是自己的原因将她弄丢的,申凤英对赵青雅十分愧疚,在她喊了妈之后便与她和解,既往不咎。
尤其听说,她住到了王家村,还和江橘瑶关系不错,她心里更是欣慰。
只是一过来,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江橘瑶不喜欢她,陆锦澄也不喜欢。
江橘瑶是自己看着长大的,除了爱美、喜欢俊俏男人之外,心眼不坏。
陆锦澄尽管不是亲外孙,但见过这个孩子的人都说这个孩子有福气,年画娃娃一样,长得好看面也善。
那问题只能出在赵青雅这儿。
而且青雅这孩子,嘴上虽甜,就那天说的话,心狠不到一定程度,是不会说出那样的话的。
她心里可以没有她这个生母。
完全可以和江橘瑶对苏荔欢那样,面上装装也行啊。
但她连装都不愿装。
“瑶瑶,我知道你受了不少委屈,但小雅在这儿,给妈几分薄面,别和她吵。”
申凤英自认为自己是个窝囊废,她吵不过婆婆,动手打不过村里的其他媳妇儿。
她为难一会儿两个姑娘吵架,该向着谁?
她心里清楚,该向着江橘瑶的。
毕竟那日被赵青雅那样羞辱,是江橘瑶走到她跟前,搂住她,跟她说,“妈,她跟你断亲,我也跟赵承安和苏荔欢断亲。
他们觉得我们是穷鬼,没见识。
我们还觉得他们为富不仁,没有良心呢!”
她永远都会记得江橘瑶这句话,也因为这句话,给了她一个做母亲最后的尊严。
但人心啊,就是这么容易偏。
赵青雅只是嘴甜的跟她喊了几句妈,她心内压抑的愧疚再次如同春草一般,蓬勃生长。
“瑶瑶,答应妈,好不好?
别跟小雅吵。”
江橘瑶点头,“好,我答应您!”
可是一到厨房,再被赵青雅几次三番刁难,江橘瑶也不再忍,她一把揪住赵青雅的衣领问,“你到底要搞什么鬼?妈身体本就不好,冰天雪地的,你就将她接了过来?”
赵青雅,“一会儿,陆根生过来,你不就知道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