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雅震惊,“蒋承聿,你疯了吗?我何时和你……”
蒋承聿捏了一下她的脸。
“凛骁,你说说,我总共没见两次弟妹,每次你都在场。
今天你必须帮我澄清一下,否则往后表哥没脸在檀城呆了。”
陆凛骁还没说话。
郑爱晶起身,“蒋局长,该不会是你惹了你对象,她在这儿胡说八道,想毁了你吧?”
蒋承聿看郑爱晶,“这位姐姐说对了一半儿,她不是我对象,我们也就是处处。
现在想断了,她得不到就想毁了我!”
赵青雅听着蒋承聿将这么一大盆脏水泼到自己身上,气的抡起包打他。
“蒋承聿,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处处?”
蒋承聿被打的往后一躲,抿唇笑了。
众人看着那笑,尤其男人们,瞬间懂了。
这不就是对象间的小打小闹,不过这女孩儿挺没谱的,怎么能拿自己对象和新娘的名节开玩笑。
就在这时,有人脑子转过弯了。
“这姑娘和新娘,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陆根生,“没有过节,她们小时候被抱错,赵青雅抢了新娘在省城的父母。”
“原来这么回事,我们懂了。”
赵青雅见了,“你们懂什么,你们不懂!我没有撒谎,他们真的……”
她话还没有说完,蒋承聿拉住她在一旁坐下,按住她肩头,喂她菜,“好好吃饭,这么好吃的肉都堵不住你的嘴。”
苏荔欢和申凤英同时起身,走到江橘瑶身边。
陆根生见了,“穿着朴素、头发花白的大姨是新娘的养母,穿着时尚、一脸慈爱的那位是新娘的亲生母亲。”
“根生,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陆根生,“我们一个村的。”
“照你这么说,新娘人品不错?”
陆根生,“人美心善。”
陆雷生听着,震惊的合不上嘴,“哥,她人美心善?”
陆根生夹了肉塞到陆雷生嘴里,“这么好吃的肉,都堵不住你的嘴。”
陆凛骁见众人又将注意力转移到饭菜上,“我和青雅自小相识,她很爱开玩笑。
不过今天这玩笑,开的不合适。
这么多亲友来见证我们的婚礼,咱们还是多聊聊开心的事。
待会儿的甜品,我看很多人可是盼了好久啊!”
女人们一听甜品,兴奋起来,“别说跟吃饭无关紧要的话了,甜品赶紧上。”
在这个食不果腹的年代,吃酒席可是个好差事,尤其陆家的,数一数二的席面好。
谁真的关心八卦啊,吃饱肚子最重要。
婚宴结束。
蒋承聿不停地拿毛巾擦手,他刚才碰了赵青雅,心里不停犯恶心。
赵青雅见了,将头搭在他肩头,“蒋承聿,不行的话,我们真的处处?”
蒋承聿一把甩开,“滚,别恶心我!”
他看见这个女人就烦,也不知道陆凛骁对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好脾气。
江橘瑶要是他的女人,赵青雅这么蹦跶,他非弄死她!
赵青雅,“你神气什么?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住。”
话音落,孟明带着两个士兵来到她面前。
“赵小姐。”
赵青雅没想到孟明办事这么利落,这么快就查到自己头上。
她转身往左边走,孟明拦住。
她往右边,孟明又阻拦。
“你干什么?”
孟明面无表情,“首长要见你。”
……
蒋承聿离开,一转身看到顾少桓。
刚才的种种,不过是骗骗不知情的宾客。
但顾少桓,他是骗不了的。
自打听说了那小男孩儿的话,顾少桓就坐在那儿,一动没动。
蒋承聿坐在他对面,根本不敢抬眸。
但有些事,总要来。
“少桓,一起回去?”
顾少桓指了指,“你坐!”
蒋承聿,“我们回去再说。”
顾少桓生气了,“我说你坐。”
蒋承聿坐下,但还是低着头。
顾少桓强压怒意,“嫂子变成葳洛,你做的?”
蒋承聿没吱声。
“蒋承聿你还是个人吗,他俩结婚证一下来,凛骁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先不说从小到大的这份情谊,凛骁他总是你弟弟吧,你惦记你的弟妹?”
蒋承聿抬眸,看着顾少桓,“这世上,是不该有喜欢弟妹的表哥。”
顾少桓微怔,“你什么意思?”
蒋承聿给他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我不会自杀,你知道的,我很惜命!”
喝完,他起身走了。
顾少桓没叫他。
他脑海里全是陆凛骁在船上第一次听见葳洛的声音,跟他说江橘瑶回来的话。
那个时候,他只觉得他疯了。
现在想来,这是何等刻骨铭心的爱,才会这般。
……
孟明将赵青雅带到陆凛骁身边。
男人长身玉立窗棂前,宽肩窄腰的轮廓在夕阳里格外清晰,单手插兜,连后脖颈都透着一股不容错辩的硬气。
孟明推了她一下。
不知是太用力还是赵青雅心虚站不稳,倒在地上。
“凛骁哥哥。”
陆凛骁微微转眸,露出骨相立体、棱角分明的下颌。
“举办婚宴的时候,你去陆宅做什么?”
赵青雅黛眉微动,“我去看海棠树。”
陆宅的海棠树久负盛名,那是陆少对赵小姐的情愫见证。
陆凛骁转身,看着她,“撒谎!”
“不,凛骁哥哥,你是爱过我的。”
“我为什么爱你你不比我清楚?如果一开始,我问你的时候,你实话实说,说你不是那个女孩儿,我会爱你?
赵青雅,你比谁都清楚,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反倒是你的欺瞒,让我恶心。”
陆凛骁对她的好,全是因为那场救助。
“凛骁哥哥……”
“别演了,”男人将一摞罪证朝着她扔过去。
纷纷扬扬,好似无边无际的雪花。
“你唇边该挂的不是笑意,而是藏不住的算计。”说完,男人急步离开。
赵青雅痛哭流涕,“凛骁哥哥,凛骁哥哥,我往后再也不为难江橘瑶了可以吗?”
孟明见她哭,“别哭了,没人听。”
赵青雅止了哭,“你们要送我去哪儿里?”
孟明,“首长说,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你该去的,当然是大西北。”
赵青雅跌坐在地上。
大西北!
听说那是个吞人的地方,只认扛的动锄头,咽的下苦楚的人。
她没胭脂水粉遮挡虚伪的笑,没了勾心斗角的算计耍手段。
她那点儿小心思,在漫天黄沙里连个响都留不下,只会磋磨的骨头渣都不剩。
“陆凛骁,你好狠的心。”
兵不血刃,他让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