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60年代,夏国扫盲运动热火朝天,轰轰烈烈。
只不过1960到1962年因为战争和自然灾害,扫盲运动搁浅。
今年,经济好转。
多地开始恢复扫盲班。
这个老泼妇,她是一点儿新闻不听啊!
刘玉芳害怕张秀梅打江橘瑶,站在江橘瑶前面,在江橘瑶说话的时候,还拦住她。
但江橘瑶不怕张秀梅。
她拉开刘玉芳,岿然不动的站在那儿,面色从容。
“她去上课,家里的活儿你干,孩子你带呗。
儿子成家了,老人过来住,不就是搭把手帮忙的嘛。
难不成,你过来什么都不干,吃白饭?!”
张秀梅一愣。
许是在家欺负刘玉芳惯了,温致远又孝顺听话,她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人敢怼她。
“刚才我去了一趟后勤管理部,将玉芳的名报上去了。
往后啊,孩子可能不用你看,她抱着孩子过去一样学习,但家里活儿,你得多干点儿了。”
张秀梅气的脸都白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是谁家媳妇儿,这么有能耐?”
说着,她转身看了看四周听到动静聚拢过来的人群。
见没人应,“我告诉你,我儿子可是副团长,那可是大大的官。
这个女人,她是个害人精,要不是她大哥,我男人不会死。
他们老温家,可有长寿基因,都是他们家害的,我男人才短了命。”
说着,她捂住脸哭起来,“刘玉芳她就是个丧门星,姓刘的都是丧门星,我都害怕她这个丫头片子折我的寿!”
江橘瑶冷笑,“张秀梅,你老公的死和刘家大哥没有半分关系,他是救人下的河吗?
他是天天被你骂窝囊、没有本事,承受不住跳的河,刚好看见刘家大哥坠河,想着死之前救人一命。
他被捞上来的时候,还没断气,当着众乡亲的面,口口声声说宁死不跟你过。”
温致远的爸爸是被人打捞上来一天之后才死的。
但张秀梅还是将这件事赖在刘家头上。
天天到他们家门口骂,甚至扬言要将温致远的爸爸从地下挖出来放到刘家门口。
刘家大哥大难不死,又到了婚配年纪。
刘家父母为了息事宁人,将刘玉芳赔给他们,才作罢。
这件事中,受伤害最大的就是刘玉芳。
她本来就是个无辜者,却成为,为这件事画上句号的人。
从此后,她的死活,跟任何人无关。
全看她的造化。
张秀梅止了哭,站在那儿,看着江橘瑶,“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些?”
江橘瑶,“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往后对刘玉芳好点儿,别作恶!”
张秀梅,“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说完,她拉刘玉芳,生拉硬拽那种,“跟我回家,我看你是到了家属院,认识了几个人,心野了!”
刘玉芳不回去。
她深知,张秀梅在江橘瑶这儿吃了亏,回家非得发泄到她身上。
“我不走,我一会儿再回去。”
但张秀梅就是拉她。
同时,她还痛批江橘瑶,“小年轻媳妇儿,不好好过自己的日子,黑心肝撺掇别人,我儿媳妇儿和儿子将来要是过不成,闹离婚,我才找你算账。”
“你别拉我,我不跟你回家,妈,我求求你了……姐,橘瑶姐,我不想回家,她会打死我的。”
张秀梅打起人来,没轻没重。
温致远爸爸被她打的都没有招架之力。
其他人不敢搭手。
江橘瑶就要去帮忙。
几个穿军装的同志过来,陶春燕见了,一把拉开张秀梅和刘玉芳。
“婶子,领导们来了,咱们是军属,可不能给致远添乱。”
张秀梅一听,立即松了手。
还笑着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头发。
那几个人来到张秀梅身边,“拉拉扯扯干什么呢?”
张秀梅,“领导,没事,闹着玩呢!”
那同志又转眸看了陶春燕,陶春燕将刘玉芳藏在身后,“确实没事。”
几个同志又看了张秀梅一眼,吓得张秀梅朝身后退了退。
几个同志来到江橘瑶身边,江橘瑶淡笑,“王同志,有事?”
“橘瑶同志,你刚才到局里说的关于开展扫盲班的几条意见,我已经跟王部长说了,他很赞同。
明天我们军区家属院扫盲班就正式开课了,我们几个谨代表军区政治部,欢迎你的加入。”
王同志朝江橘瑶伸手。
一直站在这儿瞧热闹的人们惊住了。
尤其张秀梅,眼都看直了。
军区领导怎么这么看得起这个小媳妇儿?
她心里满是狐疑。
江橘瑶大大方方的,握住了王同志的手,摇了摇,“定不负众望。”
两个人又客套了几句,这名同志转身,看着周围人多,给大家普及了扫盲运动。
“扫盲班作为提升军属文化水平的一项重要活动,在持续有效的开展下去。
诸位都是军属,思想觉悟高,一定要起到榜样作用。”
军嫂小莲,“上了这个班,有什么好处?”
王同志,“每上一节课,得一定的积分,积分累积可以换礼品,布票等。”
大家一听纷纷高兴起来。
婶子秋菊,“像我们这么大年纪的,还能去吗?”
王同志,“当然可以,扫盲班不限制年龄、性别,妇孺老少皆可。”
军嫂柳儿,“可是让大家知道自己不识字,会不会很丢人?”
她话音落,有人都笑了,“都不识字,有什么好丢人的。”
王同志带着人离开,路过张秀梅的时候,故意停下。
别看张秀梅在刘玉芳面前耀武扬威,她怕领导。
大夏天的,她双手袖在一起,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人。
王同志,“婶子,刘玉芳的男人是副团长,她作为团长夫人,怎么可以大字不识一个?
你这么做,不是拖你儿子后腿?”
张秀梅佯装的一脸委屈,“领导,我没有,是我儿媳妇儿不去,我在这儿和大家伙一起劝她呢!”
说着,她转眸看刘玉芳,“玉芳,你年纪轻轻的,可不能偷奸耍滑不思进取,好好上扫盲班去,家里活儿,我包了。”
王同志笑吟吟,“可以啊婶子,出口两个成语,比我文化都大。”
高帽一戴,张秀梅找不到北了。
“我没赶上好时候,要是年轻二十岁,在军区,最起码弄个妇女主任当当。”
晚上一回去,张秀梅又给刘玉芳使绊子,在她扫地的时候,不断埋汰她。
刘玉芳能去上学了,也期待上学什么样子。
她根本不在意。
晚上,温致远回来的晚。
但他一回来,刘玉芳便将她去扫盲班的事跟他说了。
他有些不开心。
刘玉芳没有上过学,刘家重男轻女,她一天学堂都没进过。
他嫌丢人。
因为军区有些人的太太,太拿得出手了。
但他的女人,字都不识一个。
刘玉芳看出了他的不悦,笑着说,“政治部王同志夸我了,说只有我提升自己,才不会拖你后腿?”
温致远不信,“他夸你?”
刘玉芳点头,“很多军嫂在场,不信你去问问妈。”
他才懒得问,只要刘玉芳不给他丢脸就行了。
两个人躺在床上,温致远突然转头,“玉芳,我上次不是给你钱了吗,你买几身新衣服,你看看其他嫂子穿的,不会买,跟着学。”
刘玉芳,“嗯。”
隔壁屋。
张秀梅躺在床上。
“江橘瑶这个小媳妇儿顶大的本事,我总觉得她面熟,好似在哪儿见过。
可是……在哪儿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