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橘瑶一听起哄,“真的秀梅婶子?那你可真是太伟大了。”
说完,她碰碰陶春燕。
陶春燕和张秀梅处的时间长,她觉得够呛用激将法让张秀梅出钱。
但刘玉芳说了,她也得热场子,“咱秀梅婶子什么时候说过谎话,她可是一言九鼎的人,致远现在是副团长,回头去了东北,那可是要当团长的。
婶子后福享不尽,会在乎这点儿小钱!”
张婶和王婶听了也跟着起哄,“看来,我们是误会秀梅了,她只要将钱拿出来,给玉芳。
咱俩一会儿还得自罚一杯,向她赔罪。”
张秀梅气的霍然起身。
刘玉芳这是找了一伙人过来算计自己啊!
怪不得一过来,她非得拉住她坐这一桌,还说这一桌都是熟人。
她娘的,她已经算计走了她200 ,剩下这点儿棺材板钱,她是也不放过。
刘玉芳好?
她是坏在骨子里头了。
她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丫头片子,这么黑心肝!
“我可没说,谁说了你找谁?”
说完,张秀梅打算转身离开。
酱肘子她也不吃了,让剩下这一桌猪狗不如的狼心狗肺们吃吧,一群土鳖子,狗娘养的,算计到她张秀梅头上了。
她可不是吃素的。
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刘玉芳见了,拉住她,“妈,你是不是酒喝多了,喝醉了?
你儿子可是副团长啊,今天这么多人,这要是传出去,大家就会知道,你是个食言而肥的人。
领导就会谋算谋算,致远是不是这样的人!毕竟,什么种长出什么庄稼,不是吗?”
张秀梅有些按捺不住了,“刘玉芳,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已经给了你200 ,你还不满足?”
刘玉芳淡淡一笑,“妈今天要是把钱给我,我们就好聚好散。
否则,”说着,她眼瞥了一眼陆凛骁的方向,“看见了吗,和陆首长王政委那一桌,都是大领导,一会儿我就去敬酒,就说温致远耍流氓和周玉英乱搞男女关系,他们的淫窝我都找见了,那边还有我们家的被子和褥子,你知道,我喜欢绣花,上面每个都有梅花!”
“上次是不离开军区威胁我,这次又想毁了我儿子?
为了拿到钱,你就这么不择手段?
你还是我养大的闺女吗,你还是那个从小就将致远当做天的童养媳吗?
难道,致远他不是你的亲人?”
“这会儿跟我说亲人了?你打我的时候怎么不说?你骂我的时候怎么不说?你不让我吃饭的时候怎么不说?
不足满月,我从床上掉下来,跪在地上苦苦求你,不要埋我的女儿,让我再抱一会儿的,你一脚将我踹开的时候怎么不说?”
婆媳俩站在那儿,小声呢喃,各自淡笑着。
却对彼此说出最狠的话。
张秀梅看着刘玉芳,“你一直恨我?”
刘玉芳,“把钱拿出来,我就饶了你们母子,否则,我们……玉石俱焚。”
刘玉芳心里憋着一股气,她就是要看着这对母子破败。
钱、权、名,他们都没有了,他们才能真的尝到她从小到大的苦楚。
张秀梅将钱掏出来,“我给了你,你就能饶了我儿子?”
刘玉芳看着陆凛骁,“你不给我,我现在就去找陆首长。
你拉我,我就喊,让所有人都知道,温致远和……”
她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张秀梅捂住她的嘴,啪的将钱放到她手心,“这是所有钱,345块,都给你。”
“你另外一个兜里,还有20 ,也给我。”
张秀梅震惊。
她这是要将她所有钱都要啊!
“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你又没有管过钱……”
“给我。”
张秀梅无法,只好将钱拿出来。
刘玉芳拿着这些钱,突然面对大家满脸堆笑,“大家快看,我婆婆将钱给我了,她不是抠抠搜搜的恶婆婆。”
大家看到刘玉芳拿到钱了,自然会恭维的赞美张秀梅几句。
张秀梅才不稀罕这虚名,她一肚子火,没处撒。
看着江橘瑶,“你们姊妹俩,倒是配合的默契,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就这么硬生生的将我的棺材本给套走了。”
说着,她哈哈的笑,生恐别人看出她在生气。
“橘瑶,你还记得大姨吧?你跟建国结婚那会儿,大姨可是忙前忙后,差点儿跑断腿啊!”
众人一愣,愣住,转眸看江橘瑶。
张秀梅见了,心内不由得痛快。
江橘瑶现在是陆凛骁的夫人,她一定难以启齿之前那段婚姻。
一会儿再被她添油加醋一番,她倒是要看看江橘瑶怎么收场。
从刘玉芳这儿受的气,她要全撒到江橘瑶身上。
江橘瑶看着众人诧异的目光,“在嫁给首长之前,我还有过一段婚姻,那是在檀城老家。”
张婶,“这么说,你是二婚?”
江橘瑶点头,“对,我前夫陆建国,也是一名军人。”
王婶,“天啊橘瑶,你嫁过人还能嫁给首长啊?你怎么这么大的本事!”
王婶兴奋地站起身,看着江橘瑶,两眼放金光。
可是看到大家诧异的目光,她语气又温软了几分,“你别难受啊闺女,婶子心直口快,有什么就说什么?”
她抬手将碎发拂到耳后,“自打你王叔过世,婶子也一直单着呢,别看我今年四十有五,但我心态还是个小姑娘,跟你们是一样样的,你看看能不能跟首长说说,咱军区有没有那种单身的老首长、老旅长之类的干部,也给婶子说说。
婶子要求不高,只要他们职位高、身体好。”
张秀梅皱了皱眉头,“王婶,你臊不臊得慌,多大的人了,半截身入土,还想那个?”
王婶,“呸呸呸,谁说我半截身入土?我可是要长命百岁的,再过四年,半截身入土也轮不到我。
还有,谁说人老了就不能有爱情?
古人都说了,‘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只要老首长愿意,我也心甘情愿,我们要是都活一百岁,那我们可是携手走过半个世纪还要多五年呢!”
说完,王婶嘀嘀笑了。
“橘瑶,你可记着点儿啊,要是给婶子找到一位老首长,婶子请你吃喜糖,我们成亲那一天,你坐主桌。”
张秀梅听着,快要气死了。
她本来是给江橘瑶找不痛快的,被这个寡旱的老寡妇给拆了台。
吃完饭,她觉得今天的酒席该结束了,没想到,有一个更大的刺激等着她。
刘玉芳抱着楠楠起身,突然冲着人群喊道:“致远呢,他该不会又去扫盲班那个废弃教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