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阵慌乱的响动传来。
骆辰很想扭过去去看看,但是这好像有些太禽兽了点?
不过是不是比禽兽不如好点儿?
骆辰的脑海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在争论是看还是不看。
好一会儿后,忽然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声。
笑声里带着一丝惊喜,一丝揶揄,还有一丝丝的魅惑和一丝其他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骆辰下意识的扭头看去,看到了一个绝世美人正巧笑嫣然的看着他。
秦氏刚从浴桶里出来,身上还带着浴汤的暖香,
烛火照在她脸上,皮肤白得晃眼,脸颊被热气蒸得泛着粉,眼尾微微上挑,带着股子刚沐浴完的慵懒媚意,挑眉笑:“哟,是骆小郎君啊?你怎么跑到我这屋来了?瞧你这慌慌张张的样子,是惹了啥麻烦?”
秦氏语气带着轻佻,但是眼神却有些泛红,像是受到委屈一般。
她说话时往前凑了两步,身上的香氛混着水汽往骆辰鼻子里钻,指尖还在擦鬓角的水珠,指甲泛着淡淡的粉,眼神扫过他身上皱巴巴的衣裳,带着点探究。
骆辰看着此时的秦氏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些痒。
不过现在可不是搞暧昧的时候,骆辰解释道:“我潜入京都的事情现在还是秘密。
这时聂超带人生搜蔡府,我没办法才躲过来的,再次求夫人帮我藏一藏!”
“聂超?这个白眼狼当初靠着蔡家的帮衬才有了如今的地位,没想到为了抱秦王的大腿反手就将蔡家给卖了,简直让人恶心。”
骆辰看着带着丝丝怒气的秦氏哑然失笑,秦氏还是一如既往的嫉恶如仇,这才是她。
骆辰看秦氏的眼神不自觉的变得迷离起来。
似乎是察觉到了骆辰的目光,秦氏脸颊红晕更深。
“你,你,这次……”秦氏不知道说什么。
但是她身上的那可有可无的薄纱却并没有因为骆辰在,而有去掩饰的意思。
骆辰上前轻轻的挑起了秦氏的下巴,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自己好像对女色没有多少抗拒力,尤其是这个女人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
而秦氏顺从的抬起了头魅惑的看着骆辰,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虽然她因为羞涩身体都有些泛着粉红。
房间的暧昧气息变得浓郁,让人有窒息的感觉。
秦氏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不属于了自己,任由骆辰把控着。
就在这时,院外就传来“咚咚”的脚步声,还有聂超那粗声粗气的呵斥:“都给我仔细搜!哪怕是床底柜子,都给我翻一遍!”
秦氏脸色瞬间变了变,拉着骆辰的手腕就往内室拽,指了指床底:“来不及找别的地方了,快钻进去!”
骆辰有些愕然,这个场景好像有些熟悉,只是那次他藏在秦氏的床上,而不是床下。
骆辰刚蹲下身,手腕又被她拽了一下,秦氏俯身凑过来,温热的气息吹在他耳朵上。
秦氏软乎乎的声音带着点急:“待会儿千万别出声,看我怎么应付他,听见没?”
说话时,她的唇好像不经意擦过骆辰的耳廓,那点温热触感顺着皮肤窜进心里,骆辰心头一颤,这个女人变得越来越妖精了。
床板不厚,缝隙刚好能看清外面的动静,他刚稳住呼吸,就听见秦氏快步走到外间,披上了外衣,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但是却扯了扯自己的头发,还抬手揉了揉头发,把鬓边的发丝扯得乱了些,才慢悠悠地去开门。
门一打开,聂超就带着一群人闯了进来。
聂超的目光扫过屋里没散的水汽,又落在秦氏红扑扑的脸颊上,眉头一下子皱起来:“秦夫人,多有得罪,宫里进了刺客,怀疑藏在这附近,得搜搜你这院子。”
秦氏拢了拢外套,故意往门框上靠了靠,语气带着点恼怒,又有点委屈:“聂大人这是干什么?我刚洗完澡,衣裳都没穿好,你带这么多男人闯进来,是要欺负我这守寡的妇人吗?”
她说着,眼角微微泛红,抬手擦了擦,眼神里带着点愠怒。
秦氏接着道:“西府跟东府早就没什么牵扯了,刺客怎么会跑到我这儿来?你要是非要搜,也得等我换件衣裳吧?
不然传出去,别人还得说聂大人不懂规矩,欺负寡妇!”
聂超的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看见浴桶里还冒着点余温,地上还有水渍,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脂粉香,再看秦氏这衣衫不整、眼眶泛红的样子,心里也有点犯嘀咕。
他知道秦氏亡夫以前在京里有点人脉,甚至秦家本身都还有些旧部在,真要是闹起来,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可又不敢放过,沉声道:“秦夫人得罪了,但是这件事事关重大,必须搜,相信秦王殿下也是这么想的!”
聂超这是搬出了秦王,就是最后秦氏的人闹起来,他也可以推到秦王身上。
说着挥手让手下搜外间,自己则站在门口死死盯着内室的门,不肯挪步。
手下翻箱子、掀柜子,动静大得很,床底的骆辰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能清晰听见秦氏的脚步声,还有她跟聂超周旋的声音:“聂大人这么较真?难不成真认定刺客在我蔡府?
我看未必吧,宫里那么乱,说不定是别的势力搞出来的,大人可别查错了方向,平白得罪人。”
聂超道:“呵呵,这个就不劳秦夫人操心了。”
正说着,此时聂超的一个手下要掀内室的门帘。
秦氏见状猛地喝了一声:“住手!放肆!内室是我睡觉的地方,你们也敢乱闯?”
在这个时候闯入女子的闺房可是十分无礼的事情。
秦氏此时脸上带着恼怒的往前跑了两步,伸手挡在门帘前,脸颊涨得更红了,眼神却冷了下来。
她看向聂超怒声道:“聂大人,我夫君虽然不在了,但秦家的人还在,你要是真要撕破脸,咱们就别怪谁不给谁面子!”
秦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家族,但是在京都那也是老牌家族,底蕴可比他聂超要深厚的多。
聂超还真的不敢将秦氏得罪的太狠。
聂超又看了看内室紧闭的门帘,再闹下去也没意义,还容易惹麻烦,冷哼了一声:“撤!”
一群人很快就退了出去,院门“砰”的一声关上,秦氏这才松了口气,抬手拍了拍胸口,转身快步走到内室,掀起床幔,俯身看向床底,嘴角带着点笑意,眼神勾人:“骆小郎君,没事了,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