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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那片承载着悲伤与敬意的森林后,李昭然三人沿着官道向南而行,路途果然顺畅了许多。

官道上车马行人渐多,沿途也开始出现零星的村落和驿站。温暖的阳光,和煦的微风,以及路旁田野里劳作的农人,都驱散了连日来笼罩在心头的那片阴霾。虽然墨血盟的阴影依旧如芒在背,但至少眼下,他们得以稍作喘息。

郑大富恢复了往日的几分活络,一边驾车,一边啃着干粮,时不时指着路边的野花野草点评几句。陈淮安则在车厢内,抓紧时间调息恢复,脸色渐渐红润起来。李昭然依旧负责警戒,但神色也比之前放松了些许。

如此行进了两日,前方出现了一条宽阔清澈的大河,名为“白沧江”的支流。官道旁有一处天然的河滩,水势平缓,岸边绿草如茵,是个休整人马的好地方。时近正午,烈日当空,三人决定在此停车歇脚,让马匹饮水,他们也顺便洗漱一番,补充些清水。

郑大富欢天喜地地把马车赶到河滩树荫下,迫不及待地脱了靴子,把一双胖脚泡进清凉的河水里,发出满足的叹息。陈淮安也掬起一捧清水,洗去脸上的风尘。李昭然则站在稍高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河滩上下游。

然而,这份短暂的宁静,再次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

“呜……汪!嗷呜——!”

一阵极其微弱、却充满痛苦与恐惧的犬吠声,夹杂着尖锐的呵斥与兵器破空之声,隐隐从上游不远处的芦苇丛中传来!

“有情况!”李昭然眼神一凛,瞬间锁定声音来源!

“抄家伙!”郑大富一个激灵从水里跳起来,胡乱套上靴子,抓起靠在车辕上的弩箭!陈淮安也迅速起身,灵犀笔已握在手中!

三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沿着河滩,悄无声息地向上游疾奔而去!

拨开茂密的芦苇,眼前的景象让三人怒火中烧!

只见四名身穿暗红色劲装、面带煞气的汉子,正围着一团蜷缩在河岸边的、瑟瑟发抖的“东西”!

仔细看去,那竟是一个看起来约莫人类孩童十一二岁年纪的少年!但他头顶一双毛茸茸的黑色犬耳耷拉着,身后一条尾巴也无力地垂在泥水里,浑身衣衫褴褛,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口,鲜血将周围的河水都染红了一小片!他怀中似乎紧紧抱着什么,身体蜷缩成一团,发出绝望而痛苦的呜咽。

那四名红衣汉子,手持带着倒钩的锁链和泛着绿光的短刃,脸上带着残忍而贪婪的笑容!

“嘿嘿,小畜生!还挺能跑!”为首一名脸上带疤的汉子狞笑着,“乖乖交出你的‘妖丹’,爷爷给你个痛快!不然,抽筋扒皮,炼你魂魄!”

“跟它废什么话!这犬妖刚化形,妖丹最是纯净!正好给长老炼丹!”另一人不耐烦地挥动锁链,带起一道恶风,抽向那犬妖少年!

“墨血盟的杂碎!”郑大富一眼就认出了那熟悉的装束和令人作呕的气息,怒吼一声,抬手就是一弩箭射向那挥链之人!

“嗖!”弩箭破空而去!

那四人没料到此处竟有人敢管闲事,吃了一惊!挥链之人仓促闪避,弩箭擦着他的手臂飞过,带起一溜血花!

“什么人?!敢坏我墨血盟的好事!”刀疤脸又惊又怒,厉声喝道!

李昭然根本不与他们废话!他身形如电,瞬间掠过数丈距离,并指如剑,一道凝练的白色指风直取刀疤脸面门!擒贼先擒王!

陈淮安同时出手,灵犀笔疾点,书写《诗经·郑风·大叔于田》中的“檀裼暴虎,献于公所”之句,才气化作一道虚幻的虎影,咆哮着扑向另外两人,虽无实质攻击力,却足以扰敌心神!

那四名墨血盟修士实力不过八品左右,平日里仗着人多势众和墨血盟的凶名欺凌弱小尚可,哪里是盛怒下的李昭然三人的对手!

刀疤脸被李昭然的指风逼得手忙脚乱,险象环生!另外三人也被郑大富的弩箭和陈淮安的才气幻象所牵制!

“点子扎手!风紧扯呼!”刀疤脸见势不妙,虚晃一招,大喊一声,率先向芦苇丛深处逃窜!其余三人也无心恋战,作鸟兽散!

郑大富还想追击,被李昭然拦住:“穷寇莫追,小心有诈。先看看这孩子。”

三人快步走到那犬妖少年身边。

靠近了才看清,这少年面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气息微弱。他身上伤口极深,有些地方甚至可见白骨!最触目惊心的是,他怀中紧紧抱着的,竟是一块沾满泥污、却依稀能看出是某户人家牌匾的碎片,上面似乎还刻着一个“家”字的一半。

看到李昭然三人靠近,少年眼中充满了极度的恐惧,身体缩得更紧,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低吼,但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别怕,孩子。”陈淮安蹲下身,语气尽可能温和,“我们是路过的人,不是坏人。那些欺负你的恶人已经被我们打跑了。”

李昭然也收敛了周身气息,目光平和地看着他。郑大富挠了挠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一些,从百宝囊里翻出效果最好的金疮药和干净的绷带。

或许是感受到了三人身上并无恶意,尤其是李昭然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浩然正气,让身为妖类的他本能地感到一丝安心。犬妖少年眼中的警惕稍稍减弱,但依旧紧紧抱着那块牌匾碎片。

“你…你们…真的…不是…和那些…红衣服的…坏人…一伙的?”少年声音嘶哑微弱,断断续续地问道,带着浓重的犬类口音。

“绝对不是!”郑大富拍着胸脯,“胖爷我跟那些杂碎仇深似海!”

李昭然轻轻点头:“安心,我们不会伤害你。你伤得很重,需要立刻救治。”

少年怔怔地看着他们,眼眶突然红了,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下来,混合着脸上的血污。他松开了紧紧攥着的牌匾碎片,露出了腹部一道最深的、仍在汩汩流血的伤口。

陈淮安眼圈微红,不再多问,小心翼翼地开始为少年清洗伤口、上药包扎。他的动作轻柔而熟练。郑大富在一旁帮忙递东西,嘴里不停地咒骂着墨血盟。

李昭然默默递过水囊。少年贪婪地喝了几口水,精神稍振。

伤口处理完毕,少年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行礼道谢,却踉跄了一下。李昭然伸手扶住了他。

“多…多谢…恩公…救命之恩…”少年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小黑…无以为报…”

“你叫小黑?”郑大富问道,语气尽量放得和缓。

少年点了点头,下意识地抖了抖那双黑色的犬耳:“嗯…村里…张老爹家…给我起的…名字…”

“张老爹?”陈淮安温和地追问,试图了解更多情况。

一提到“张老爹”和“村里”,小黑的眼眶瞬间又红了,大颗大颗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般滚落,混合着脸上的血污和泥水。他紧紧攥着怀中那块牌匾碎片,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身体因激动和悲伤而剧烈颤抖起来。

“呜…家…村子…张家庄…都没了…”他哽咽着,断断续续地开始诉说,话语凌乱却充满了绝望的恐惧,“前天…夜里…突然来了一队…穿着红衣服、拿着刀剑的…坏人…好多…好多人…他们…他们见人就杀…放火烧房子…”

他的声音充满了痛苦的回忆:“张老爹家…是庄里…虽然不是最富的…但院子最大…囤粮也多…那些坏人…一开始就…盯上了他家…”

“老爹…老爹他…为了护住地窖里躲着的…几个娃娃…被…被他们…”小黑说不下去了,发出压抑不住的呜咽,“阿娘…让我从狗洞…快跑…让我去…邻村…找…找巡防的兵爷…报信…”

他抬起泪眼,绝望地看着李昭然三人:“我…我拼命跑…可是…还没出庄子…就被他们发现了…一直追…一直追到这里…”他紧紧抓住李昭然的衣袖,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泣不成声地哀求道:“恩公!恩公你们…这么厉害…求求你们…救救老爹…救救阿娘…救救庄子里的人吧!他们…他们可能还…还活着啊!”

看着小黑那双充满了卑微祈求、几乎要碎裂开的眼睛,李昭然、陈淮安、郑大富三人心中俱是一沉。他们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判断——一夜过去,又是墨血盟有意屠村,张家庄…恐怕早已凶多吉少。此刻前去,大概率只能看到一片废墟和惨不忍睹的屠场。

理智告诉他们,应该立刻南下,避免节外生枝,卷入更大的麻烦。

然而…

看着小黑那身触目惊心的伤口,听着他字字泣血的哀求,想象着那可能正在发生的、或已经发生的惨剧…

三人胸中,那股对墨血盟暴行的怒火,再也无法压抑!

郑大富第一个忍不住,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一块大石上,拳头瞬间见了血!他双目赤红,嘶吼道:“他娘的!这帮畜生!昭然兄!陈老弟!咱不能不管!”

陈淮安紧紧攥着灵犀笔,指节同样发白,脸色因愤怒而铁青。他深吸一口气,看向李昭然,声音低沉而坚定:“昭然兄,虽知希望渺茫,但…见死不救,非我辈所为。即便…即便只能收敛尸骨,告慰亡魂,亦不能任由乡亲暴尸荒野,邪修肆虐!”

李昭然闭了闭眼,脑海中闪过桃树精悲壮自毁的画面,闪过这一路所见的墨血盟种种恶行。他再睁开眼时,眼中已是一片冰冷的决然!

“上车!指路!”他言简意赅,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谢谢!谢谢恩公!”小黑喜极而泣,挣扎着就要磕头,被李昭然一把拉住。

三人迅速将伤势不轻的小黑抬上马车。郑大富亲自驾车,将马鞭甩得噼啪作响!马车沿着小黑指引的、通往张家庄的偏僻小路,疾驰而去!

一路上,小黑强忍着伤痛和颠簸,不断指着方向,口中喃喃念叨着“快点,再快点”。越是靠近庄子,空气中的血腥味和焦糊味就越发浓重!甚至能看到远处天空隐隐泛着的、不祥的暗红色!

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

终于,在距离庄子还有一里多地的一片小树林边缘,马车不得不停下。前方的道路上,赫然出现了几名游荡的、身穿暗红劲装的墨血盟修士!他们嘻嘻哈哈,像驱赶牲口一样,用鞭子抽打着几个被绳索捆绑串联在一起的、衣衫褴褛的老人和孩子,慢悠悠地朝着庄子的方向走去!那些老人和孩子目光呆滞,脸上布满泪痕与恐惧,步履蹒跚,不时发出压抑的哭泣声!

更远处,庄子方向,浓烟滚滚,火光隐约可见!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怒骂声、兵器的碰撞声…混杂成一片地狱般的交响,隐隐传来!

“畜生!”郑大富目眦欲裂,就要冲出去!

“等等!”李昭然一把按住他,眼神锐利如鹰隼,“情况不明,贸然冲进去可能救不了人,反而会害了他们!我们先潜过去,看清形势!”

三人将马车藏匿在树林深处,由伤势未愈的小黑看守。李昭然、陈淮安、郑大富则借着树木和杂草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向着庄子边缘摸去。

越是靠近,眼前的景象就越是触目惊心!

庄子外围的农田被践踏得一片狼藉!几具村民的尸体有男有女横七竖八地倒在田埂边、水沟里,死状凄惨!鲜血染红了土地!

庄子入口的木质牌楼已经被烧毁大半,残骸还在冒着黑烟!土坯垒砌的院墙上,布满了刀砍斧劈的痕迹和飞溅的血迹!

透过破损的院门和篱笆,可以清晰地看到庄子内的惨状:

一些墨血盟修士,正粗暴地将幸存的老弱妇孺从残破的房屋里驱赶出来,集中到村子中央的空地上。稍有反抗或动作迟缓者,立刻就会迎来拳打脚踢甚至刀剑加身!

空地上已经跪了黑压压一片村民,大多面带绝望与恐惧,瑟瑟发抖。旁边还堆着一些遇害者的尸体。

更有些邪修,公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拖着年轻的女子往尚且完好的屋子里拽!院内不时传出女子凄厉的哀嚎与挣扎声,以及邪修们淫邪的狂笑!

还有一些修士,正在挨家挨户地翻箱倒柜,抢夺财物粮食,遇到值钱的东西就往怀里塞,形同匪类!

这哪里是修炼邪功的逆种?这分明是一群披着人皮的、彻头彻尾的禽兽!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看到这一幕,李昭然只觉得一股炽烈的怒火,如同火山喷发般,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与克制!他文宫剧烈震荡!那株青莲疯狂摇曳!一直蕴养其中的李白诗魂,仿佛也被这人间惨剧所激怒,一股沛然莫御的、带着冲天杀伐之气的剑意,自主苏醒,瞬间接管了他的部分身体掌控权!

李昭然并没有失去意识,他清晰地感受到那股源自诗仙的、对世间不公的极致愤怒与荡尽奸邪的决绝意志!他非但没有抗拒,反而主动放开了心神,与这股意志融为一体!

“锵——!”

一声清越如龙吟的剑鸣,自他文宫深处响起!并非真实的剑,而是磅礴才气与杀意凝聚而成的无形剑意!

李昭然猛地踏前一步,身形如电,直接冲出了藏身之处!他黑发狂舞,青衫猎猎,眼中再无平日的沉静,只剩下冰冷的、足以冻结灵魂的杀意!

他并指如剑,指向那群正在凌辱妇女、驱赶百姓的邪修!口中,不受控制地,吟出了那句蕴含无尽杀机的千古绝唱!

声音不高,却如同九幽寒风,瞬间席卷了整个混乱的庄子!

“十步杀一人!!!”

诗出法随!

随着这五个字脱口而出!李昭然的身影仿佛化作了无数道残影!一道凝练至极、璀璨如星河般的白色剑罡,以他为中心,如同莲花绽放般,向着四面八方,那些罪孽深重的墨血盟修士,激射而去!

快!快得超出了肉眼捕捉的极限!

狠!狠得没有丝毫犹豫与怜悯!

“噗!噗!噗!噗!…”

利刃割喉、穿透心脏的闷响声,如同爆豆般密集响起!

剑光所过之处!

那个正拖着女子往屋里拽的邪修,笑容僵在脸上,头颅瞬间飞起!

那个举鞭抽打老人的邪修,手臂齐肩而断,随即胸口被洞穿!

那个正在抢夺财物的邪修,刚把一件银器塞入怀中,便已身首异处!

那个在空地上耀武扬威的小头目,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被一道剑光绞成了血雾!

一念之间!真的仅仅是在十步之内!足足有十余名双手沾满鲜血的墨血盟修士,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一声,便已当场毙命!尸体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纷纷倒地!

血腥味,瞬间浓郁了数倍!

这突如其来的、如同神罚般的恐怖杀戮,让整个庄子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的喧嚣、哭喊、狂笑,戛然而止!

幸存的邪修们目瞪口呆,脸上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与难以置信!他们甚至没看清来者是谁,只看到一片死亡的白光闪过,同伴便已纷纷殒命!

跪在地上的村民们也惊呆了,茫然地抬起头,看着那个如同天神下凡般屹立在村口的青衫少年。

一招之威,震慑全场!

而就在剑光敛去、杀意稍缓的刹那,李昭然清晰地感觉到,体内那股狂暴的诗魂意志,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重新归于文宫青莲深处,再次陷入沉睡。掌控权,无缝衔接地,回到了他的手中。

整个过程,从爆发到结束,不过电光火石之间。李昭然没有丝毫的脱力或不适,反而因为宣泄了部分怒火,心神更加清明,杀意更加凝聚!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那些侥幸存活、却已吓破胆的邪修,如同看着一群待宰的羔羊。

李昭然那一式“十步杀一人” 所爆发的冲天杀意与磅礴能量波动,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涟漪迅速向四周扩散!

几乎就在庄子内幸存的邪修与村民尚未从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杀戮中回过神来时——

“嗖!嗖!嗖!”

庄子东侧,一片较为完整的院落方向,猛地传来数道急促的破空之声!紧接着,十余道身影,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般,气势汹汹地疾驰而来!

为首一人,身材高瘦,面色阴鸷,穿着一件比其他喽啰更加精致的暗红色长袍,袖口绣着两道狰狞的血色纹路,显然是一名小头目。他周身散发着颇为不弱的能量波动,赫然有着接近七品修士的实力!他人未至,森冷的声音已然传来:

“何方狂徒!敢屠我墨血盟之人!找死!”

他一眼便看到了庄子入口处负手而立、青衫染血的李昭然,以及其身后严阵以待的陈淮安与郑大富。地面上横七竖八的同门尸体,让他瞳孔骤然收缩,惊怒交加!

“结阵!拿下他们!要活的!老子要亲手剥了他们的皮!”阴鸷头目厉声喝道,手腕一翻,一柄通体漆黑、缠绕着血色煞气的鬼头刀已然握在手中!刀身煞气翻滚,隐隐传出冤魂的嘶嚎,显然是一柄饮血无数的邪兵!

跟在他身后的十余名精锐喽啰,反应迅速,立刻分散开来,结成一种诡异的合击阵型,手持各种奇门兵刃,煞气连成一片,如同一张血色大网,朝着李昭然三人笼罩而来!这些喽啰实力明显比刚才那些散兵游勇强上一截,普遍有八品修为,配合默契,杀气腾腾!

又一场恶战,瞬间爆发!

然而,此时的李昭然三人,心中没有半分畏惧,只有滔天的怒火与冰冷的杀意!

“淮安兄!大富兄!杂鱼交给你们!这头目,我来!”李昭然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感!

“放心!”陈淮安应了一声,灵犀笔已然挥出!他没有选择大范围攻击,而是笔走龙蛇,凌空书写《诗经·郑风·大叔于田》中描绘狩猎的精准篇章:“叔在薮,火烈具举。襢裼暴虎,献于公所。将叔无狃,戒其伤女。”

才气凝聚,化作数十道闪烁着寒光的虚幻箭矢与绊索,精准地射向、缠绕向那些试图结阵合围的喽啰!箭矢专攻其关节、手腕,绊索则巧妙破坏其阵型步伐!虽不致命,却极大地干扰、迟滞了他们的行动!为郑大富创造了绝佳的输出环境!

“嘿嘿!轮到胖爷我发威了!”郑大富狞笑一声,肥胖的身躯却异常灵活!他没有再用弩箭,而是双手连扬!

“咻!咻!咻!”

无数枚细如牛毛、淬有剧毒的“透骨针”,如同疾风骤雨般,射向那些被陈淮安才气干扰、行动受限的喽啰!

“噗嗤!噗嗤!”

毒针入体,见血封喉!那些喽啰甚至来不及惨叫,便脸色发黑,口吐白沫,纷纷栽倒在地,抽搐几下便没了声息!

郑大富毫不停留,又从腰间摸出几个黑乎乎的圆球——“墨家霹雳子”!看准喽啰密集处,狠狠砸去!

“轰!轰!”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火光与冲击波肆虐!残肢断臂四处飞溅!合击阵型瞬间被炸得七零八落!

陈淮安与郑大富配合无间,一个控场,一个点杀,如同砍瓜切菜一般,迅速清理着那些精锐喽啰!手段狠辣,没有丝毫留情!因为他们知道,对这些屠戮百姓、毫无人性的畜生,任何仁慈都是对自己的残忍!

与此同时,李昭然与那阴鸷头目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

那阴鸷头目果然实力不俗!鬼头刀挥舞间,带起道道血色刀罡,腥风扑鼻,蕴含着腐蚀气血的邪异力量!他身法诡异,如同鬼魅,刀刀狠辣,直取李昭然要害!

“小子!有点本事!但敢惹我墨血盟,今日必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阴鸷头目狞笑着,刀势越发狂暴!

然而,李昭然面色沉静如水!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文宫内的青莲,因为刚才那式超越负荷的“十步杀一人”,光芒略显黯淡,正在缓缓汲取才气进行自我修复。而李白诗魂更是陷入了短暂的沉睡,短时间内无法再引动那般惊天动地的诗魂之力。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失去了战斗力!

恰恰相反,剥离了诗魂的加持,他更需要依靠自身 对才气的精妙掌控、扎实的文宫根基以及丰富的战斗经验!

面对疾劈而来的血色刀罡,李昭然不闪不避!他并指如剑,指尖璀璨的白色才气高度凝聚,化作一道凝练无比的尺长剑气!

“破!”

他低喝一声,剑气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点在刀罡最薄弱之处!

“嗤——!”

血色刀罡应声而碎!如同冰雪遇阳!

阴鸷头目脸色微变,显然没料到对方的才气如此精纯凝练,对时机的把握更是妙到毫巅!他刀势一变,化为连绵不绝的诡谲快攻,试图以快打慢!

李昭然脚踏玄奥步法,身形飘忽!他不再追求一招制敌,而是将才气运转到极致,或指,或掌,或拳!每一次出手,都蕴含着 浩然正气的破邪特性与自身从诗魂战斗中领悟的对武道的理解!

他时而出指如电,点向对方手腕穴道,逼其回防!

时而化掌为印,拍散袭来的邪气!

时而并指横削,剑气凌厉,逼得对方连连后退!

他的战斗方式,不再是诗仙的潇洒不羁,而是一种 返璞归真、高效精准、带着冰冷杀意的实战技法!虽然没有诗词异象加持,威力有所减弱,但对于力量的运用,却更加细腻入微,消耗也更小!

“怎么可能?!你的功法…”阴鸷头目越打越心惊!他发现自己赖以成名的邪功煞气,在对方面前竟然效果大打折扣!而那看似朴实无华的攻击,却总能找到他最难受的角度!

久攻不下,心浮气躁!阴鸷头目猛地一咬牙,喷出一口精血在鬼头刀上!刀身血光大盛,冤魂嘶嚎声震耳欲聋!他使出了压箱底的邪术——“百鬼噬魂斩”!

一道巨大的、由无数扭曲怨魂凝聚而成的血色刀芒,带着吞噬一切的邪恶气息,朝着李昭然当头劈下!

李昭然眼神一凝!他能感受到这一击的威力!硬接并非不可,但可能会受些震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脑中灵光一闪!没有选择硬撼,而是身形猛地向侧后方一滑,同时,并指凌空疾书!书写的并非李白诗句,而是《诗经·小雅·车攻》中描绘狩猎时围堵猎物的句子:“决拾既佽,弓矢既调。射夫既同,助我举柴。”

才气涌动!并非攻击,而是在他身前瞬间布下了一道道交错纵横的、由才气构成的“无形绊索”与“气墙”!

那狂暴的血色刀芒,一头撞入这密集的才气障碍中,速度骤然减缓,威力也被层层削弱!

“就是现在!”

李昭然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身形如鬼魅般贴近!避开了刀芒正面,来到了阴鸷头目的侧翼!并指如剑,将全身才气凝聚于一点!

“噗嗤!”

一道凝练到极致的白色指剑,如同热刀切黄油般,轻易地刺穿了阴鸷头目因施展邪术而略显脆弱的护体煞气,精准地没入了他的太阳穴!

阴鸷头目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与不甘!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血光消散,鬼头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李昭然缓缓抽回手指。阴鸷头目的尸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溅起一片尘土。

另一边,陈淮安和郑大富也已然结束了战斗。十余名精锐喽啰,无一幸免,全部变成了地上的尸体。

整个庄子,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是这一次,所有的邪修,已被彻底肃清。

阳光透过硝烟,洒在三人身上。他们相视无言,唯有眼中那冰冷的杀意,尚未完全褪去。

这一战,他们没有任何留手。因为面对这群泯灭人性的畜生,唯有以杀止杀,方能告慰无辜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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