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苍带着煞灵鼎离去后,青云宗的营地却没了方才的欢腾。李炎攥着拳套砸向木柱,拳火刚亮起就蔫了下去:“那黑鼎一出来,我浑身的灵气都发沉,真打起来,拳火怕是刚成型就被吸走!”赵风也皱着眉,灵风护腕的风鸣石没了之前的光泽:“我的风刃更悬,上次模拟被假鼎吸得差点脱力,真煞灵鼎的吸力只会更强。”
林辰没说话,让人搬来块巨大的青石板当沙盘,用赤阳灵铁屑堆出擂台轮廓,又用黑石捏了个小鼎——正是煞灵鼎的缩小版。“现在开始模拟对战,沈铜当柳苍,举着‘煞灵鼎’站中间;李炎、赵风主攻,苏小桃防干扰,按之前的阵形来。”他话音刚落,沈铜就举起黑石鼎,故意催动一丝煞气,青石板上的灵铁屑瞬间被吸向鼎身。
“冲!”李炎蹬地窜出,护脚套的吸盘刚吸稳地面,拳火就裹着赤阳灵气轰出——可离黑石鼎还有三尺,橙红火球突然被一股吸力扯偏,擦着鼎身飞出去,砸在沙盘边缘燃起一小团火。赵风的风旋刃紧跟着劈出,青灰色风刃更惨,直接被吸向鼎口,散成细碎的风丝。
“停!”林辰挥挥手,用木炭在沙盘上画了个圈,圈住黑石鼎,“你们的问题是‘正对鼎口发力’——煞灵鼎的吸力是朝前的,你们迎着吸力攻,灵气自然会被吸走。”他指着圈外的位置,“要绕到鼎的侧后方,那里吸力最弱,而且柳苍操控鼎时,侧后方是他的视野盲区。”
第二次模拟,李炎和赵风绕到“煞灵鼎”两侧。李炎沉胯出拳时,刻意让拳火往斜上方轰,避开正面吸力;赵风的风旋刃则贴着地面旋出,顺着鼎身的弧度往上切——这次火球和风刃都没被吸走,反而在鼎后交汇,轰得黑石鼎晃了晃。“有效果!”两人刚要欢呼,苏小桃突然喊:“小心身后!”
原来沈铜趁他们绕后,故意转动“煞灵鼎”,吸力方向跟着转向侧面,李炎的拳火瞬间被扯得变形。“柳苍不会站着不动!”林辰敲了敲沙盘,“这是第二个问题——联动太慢,没跟上鼎的转向。”他让人在沙盘周围插了十根木签,“木签是‘转向预警点’,鼎一靠近木签,苏小桃就用土灵盾撞木签,你们立刻变向,不能等吸力过来再反应。”
模拟战连打五轮,弟子们终于摸清了绕鼎的节奏,可新的麻烦又冒出来。周明的火球虽然稳,却因为要绕后,动作慢了半拍,成了队伍的“拖油瓶”;阿翠的枯荣藤想缠住“柳苍”的腿,却被“煞灵鼎”的煞气熏得藤叶发蔫,根本近不了身。“灵植护具怕煞气,活藤更怕!”阿翠急得红了眼。
复盘会开在临时营帐里,沙盘被摆在中央,弟子们围坐一圈,脸上都带着愁容。林辰拿起那根发蔫的枯荣藤,突然问:“煞灵鼎吸灵气和生机,那它会不会‘吃饱’?”王矿长突然拍腿:“会!矿道里的噬灵石就是这样,吸多了灵气会崩裂!”他比划着,“我见过最大的噬灵石,吸了一车灵铁就炸了,碎石都带着灵气!”
“有了!”林辰眼睛一亮,在沙盘上画了个箭头,从四面八方指向黑石鼎,“我们不用怕它吸,反而要让它吸——用低阶灵气喂它,吸满了它就会失控。”他解释道,“李炎、赵风用三成灵气攻它,周明用稳燃火球持续喂它,等鼎身的煞气亮到发紫,就是它要崩的前兆,这时再用全力轰它的鼎耳,那里是煞气的出口,一破就炸!”
“可我们的灵气也会被吸走啊!”李炎不解。阿翠突然站起来:“我有办法!用韧丝草苗编‘储灵囊’,把灵气提前储在里面,喂鼎的时候捏破囊就行,不用直接催发灵气,这样自身耗得少。”她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刚发芽的韧丝草苗,“活苗储灵气的效果比枯藤好三倍,还能吸少量煞气当养料。”
说干就干,营地瞬间变成工坊。阿翠带着女弟子编储灵囊,淡绿藤丝缠着草苗,每编完一个就浸进灵脉泉眼水;张铁山熔了赤阳灵铁,做成小鼎钉,嵌在储灵囊上:“这鼎钉能引煞气,让草苗精准吸煞;等储灵囊捏破,鼎钉还能跟着灵气飞出去,扎在鼎耳上。”
第二天清晨,第二次模拟对战开始。这次沈铜举着的“煞灵鼎”涂了层煞气膏,吸力比之前强了一倍。李炎捏着储灵囊绕到鼎侧,捏破囊的瞬间,橙红灵气顺着鼎钉飞向鼎口,黑石鼎“嗡”地一声吸进去,鼎身的煞气亮了一分;赵风紧跟着喂出风灵灵气,鼎身煞气又亮一分。
周明的稳燃火球最关键,他站在远处,一个接一个火球精准砸向鼎口,每次都被稳稳吸住——不到半炷香,黑石鼎的煞气就亮得发紫,表面开始裂开细小的纹路。“就是现在!”林辰大喝一声,李炎蹬地窜出,护脚套的银纹爆亮,拳火裹着赤阳灵铁鼎钉轰向鼎耳;赵风的风旋刃同时劈出,带着另一枚鼎钉扎向另一侧鼎耳。
“嘭!”两枚鼎钉同时扎进鼎耳,黑石鼎瞬间炸开,煞气混着灵气四散开来。苏小桃的土灵盾及时升起,挡住飞溅的碎石;阿翠的枯荣藤趁机窜出,将散逸的煞气吸进草苗里,藤叶反而更绿了:“成了!煞气真的能当养料!”
可就在众人欢呼时,营帐外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阿翠的枯荣藤瞬间扎出营地,缠住一道黑影的脚踝——又是柳苍的暗影卫,怀里还揣着块记录阵法的玉简,显然是来偷模拟战术的。“柳苍倒是越来越没耐心了。”林辰冷笑,让沈铜将黑影绑在帐外,故意提高声音,“明天模拟用‘正面对攻法’,不用绕后,直接用全力轰鼎口!”
黑影被柳苍的人救走后,李炎不解地问:“我们明明绕后才管用,为什么要放假消息?”林辰指着沙盘上的鼎耳:“柳苍肯定会加固鼎耳,却会忽略鼎底——鼎底是储煞的地方,也是最脆弱的。我们故意说正面对攻,他就会把防御重心放在鼎口和鼎耳,我们刚好攻他的软肋。”
为了让假消息更逼真,林辰故意让弟子们练了一上午的正面对攻,拳火和风刃全往“煞灵鼎”的鼎口轰,每次都被吸得狼狈不堪。柳苍派来的探子看得真切,回去后添油加醋地汇报:“青云宗黔驴技穷了,林辰让弟子硬拼,灵气耗得飞快,根本不管用!”柳苍听了哈哈大笑,让人加厚鼎耳的煞气层,却对鼎底毫不在意。
深夜的复盘会,林辰将新的战术图铺在沙盘上:“决赛当天,分三步走。第一步,周明用稳燃火球正面喂鼎,吸引柳苍的注意力;第二步,苏小桃用土灵盾掀起擂台的石板,露出鼎底;第三步,我和赵风绕后,用平衡飞剑和风旋刃攻鼎底,李炎趁机用拳火轰鼎口,让柳苍顾头不顾尾。”
“鼎底的煞气层薄,平衡飞剑的剑丝能扎进去,风旋刃再跟着绞碎储煞阵。”赵风摸着灵风护腕,风鸣石嗡嗡作响,“我的风刃已经能精准控制力度,不会提前引爆鼎身。”李炎也拍着胸脯:“我练了‘蓄力爆发拳’,喂鼎时用三成力,轰鼎口时用十成力,柳苍肯定反应不过来。”
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苏小桃的土灵盾,要掀起擂台的石板需要时间,容易被柳苍发现。王矿长这时带着老矿工赶来,每人手里都提着个特制的矿镐,镐头是空心的,里面装着炸药:“这是‘裂石药’,埋在擂台石板下,苏小桃的土灵盾一挡,我们远程引爆,石板瞬间就翻,比她掀快十倍!”
“矿道里炸石头的法子,用到擂台上刚好!”林辰拍着王矿长的肩膀,“王叔,这次赢了,西山矿脉的灵植种植,全交给你们矿工子弟!”王矿长笑得眼睛都眯了:“我们跟着林公子,就没输过!”
决赛前的最后一夜,青云宗的营地灯火通明。弟子们都在做最后的准备:李炎给拳套嵌上赤阳灵铁鼎钉,赵风将灵风护腕的风鸣石磨得更亮,周明的储灵囊里装满了稳燃火球的灵气,苏小桃的土灵盾上缝了层韧丝草,防止被煞气熏坏。林辰则在平衡飞剑的剑鞘里,藏了三根用活韧丝草编的剑丝——这是最后的杀招。
柳苍的营地却一片松懈。他看着加固后的煞灵鼎,鼎耳的煞气层厚得发黑,得意地对寒水门门主说:“明天青云宗的弟子敢正面对攻,我就让煞灵鼎吸光他们的灵气,再用煞气把他们变成废人!”寒水门门主谄媚地笑着:“柳宗主英明,林辰这次必死无疑!”
天刚亮,决赛的钟声就震彻南岭。演武台周围挤满了各宗门的人,联盟裁判站在台中央,高声宣布:“决赛规则——生死不论,败者宗门,三年不得参与南岭矿脉开采!”话音刚落,柳苍就带着煞灵鼎跳上擂台,黑鼎一落地,周围的灵气就被吸得紊乱,台下的弟子们都忍不住后退一步。
“林辰,滚上来受死!”柳苍的煞气顺着鼎身蔓延,黑色纹路爬满擂台,“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绝对的力量!”林辰足尖一点跃上台,平衡飞剑悬在身前,身后的李炎、赵风等人整齐列队,灵植护具的银纹同时亮起,与台上的煞气形成鲜明对比。
“柳苍,你的煞灵鼎,今天就要变成废铁。”林辰的声音平静却有力,“用禁器害人,你流云宗的根基,也该断了。”柳苍狂笑一声,双手结印:“煞灵鼎,开!”黑鼎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黑光,吸力瞬间笼罩整个擂台——决赛,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