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月刚挂上中天,灵植工坊的油灯就被风吹得乱颤。阿翠捏着张泛黄的灵草试纸,指尖的灵液珠滴在纸上,只泛起一圈淡绿光晕——这是她第三次测试,试纸能测出普通煞灵,却对煞灵王的残魂波动毫无反应。“镇煞珠半成品被偷后,紫极宗肯定在用残魂调试控煞佩,”她将试纸拍在石桌上,纸边被灵液浸得发皱,“现在的试纸要等残魂靠近三十步才报警,根本来不及布防。”
青禾正用枯荣藤丝缠裹镇煞珠,闻言抬头,藤丝不小心扯断,珠子滚到桌边。林辰眼疾手快接住,银纹剑的光芒扫过珠子,剑身上的银纹微微发黑:“刚从黑衣人身上搜的控煞佩有反应,残魂波动比之前强了三倍。子时的夺舍仪式,他肯定会用残魂引动煞灵王骸骨。”苏小桃抱着灵纹量杯进来,杯壁还沾着泥土:“矿脉外围的预警阵又触发了,是黑煞族的探子,他们在往万煞窟集结,像是在接应紫极宗。”
“必须改良试纸,要能实时捕捉残魂波动。”阿翠翻出流云宗的灵植典籍,指尖划过“幽荧草”的图谱,“这种草的汁液能感应魂体气息,混上灵藤果的快生灵气,就能做‘双感试纸’。但幽荧草长在阴风谷的断崖上,那里现在全是黑煞族的人。”青禾立刻将镇煞珠收好:“我跟你去采草,苏小桃用量杯测残魂波动,林师兄和赵风守住工坊,李炎带几个人在外围接应——我们只有三个时辰,子时前必须把试纸做出来。”
林辰点头,将银纹剑递给阿翠:“剑上的银纹能吸煞,遇到危险就催动它。赵风,你用风丝在阴风谷上空布侦查网,一旦有大批煞修靠近,立刻传信。”李炎已经扛着熔铁锤站在门口,赤阳火在拳尖跳动:“放心,黑煞族的狼牙棒再硬,也顶不住我的火拳。”
阴风谷的断崖下,赵风的风丝传来信号:“崖上有两名黑煞守卫,带着残魂引——那东西能招引煞灵,别被它碰到。”阿翠和青禾趴在崖边的灵草丛里,看着上方的守卫——他们穿着黑袍,腰间挂着骷髅状的残魂引,正用狼牙棒敲打崖壁的幽荧草,像是在故意破坏。“他们在毁草!”青禾急得攥紧拳头,“幽荧草本来就少,再被砸就没了。”
阿翠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角,指向崖壁上的血韧草——那是她提前布下的灵植暗号,草叶朝左倾斜,代表“从左侧石缝绕上去”。两人借着灵草的掩护,踩着苏小桃之前留下的土阶往上爬,阿翠的枯荣藤丝缠在石缝里,悄无声息地靠近守卫。就在这时,左侧的守卫突然转身,残魂引的骷髅眼亮起红光:“有活人的灵气!”
青禾立刻将一包煞隐草种子撒在地上,种子遇风即发,绿色的藤蔓缠住守卫的脚踝。阿翠趁机催动银纹剑,剑光划破夜空,吸走残魂引的煞气。守卫的狼牙棒刚举起来,李炎的火拳就从崖下轰上来,赤阳火将他的黑袍烧得冒烟:“你的对手是我!”另一名守卫想逃,赵风的风丝缠住他的手腕,飞剑削掉了他腰间的残魂引。
崖壁上的幽荧草果然被砸得七零八落,只剩下几株长在石缝深处。阿翠小心地将草叶摘下,汁液是淡蓝色的,沾在手上凉丝丝的。“够了!”她将草叶塞进药囊,“回去立刻改良!”刚要下崖,青禾突然指着崖壁的刻痕:“这是紫极宗的标记,代表‘残魂已入煞灵殿’——他们比我们快了一步。”
回到灵植工坊时,林辰正用银纹剑测试控煞佩,玉佩上的黑纹越来越亮。“残魂在躁动。”他将佩玉放在石桌上,“试纸改良后,先测这个,能感应到它的波动才算成。”阿翠立刻动手,将幽荧草捣成浆,混入灵藤果汁和金灵结粉末,青禾则用灵草汁在试纸边缘刻上螺旋纹——这是“聚灵阵”的简化版,能放大残魂波动。
第一版改良试纸刚做好,阿翠就将它贴在控煞佩上。试纸先是泛起淡蓝光,接着突然变黑,边缘的螺旋纹瞬间烧断:“不行,幽荧草的魂感太强,金灵粉压不住,会被残魂反噬。”苏小桃突然想起储灵铁:“用储灵铁的沉凝灵气!之前催熟灵草时,它能压下虚浮灵气,说不定能平衡幽荧草的波动。”
李炎立刻扛来一块储灵铁,阿翠将铁磨成粉,混进新的草浆里。这次试纸贴上佩玉后,蓝光稳定地扩散,杯壁显示“残魂波动:六成,感应距离:百丈”——比之前的三十步远了三倍多。“成了!”青禾刚要欢呼,工坊外突然传来灵草试纸的警报声,贴在矿脉入口的试纸全变黑了,边缘的螺旋纹指向万煞窟的方向。
“是残魂波动!”林辰抓起银纹剑,“紫极宗在催动残魂,可能要提前启动仪式。阿翠,带十张改良试纸,我们去煞灵殿外围布监测网;青禾,你留在工坊继续做试纸,用灵草暗号通知宗盟弟子,一旦试纸变黑,立刻收缩防线。”阿翠将试纸塞进腰间的皮囊,又抓了一把灵藤果:“这些够应急,要是遇到残魂溢出,还能用灵藤果汁强化试纸。”
往万煞窟走的路上,阿翠每隔十步就贴一张试纸,试纸的蓝光在夜色中像一串灯笼。走到煞灵殿外围的岔路口,最前面的试纸突然剧烈发黑,边缘的螺旋纹拧成一团——这是“残魂浓度过高”的信号。苏小桃用量杯一测,“煞浓度:九成五,还有黑煞族的煞气混合!”赵风的风丝探出去,回来时带着一缕黑血:“前面有黑煞族的死士,他们在给紫极宗护法,身上都绑了残魂引。”
“不能硬闯,残魂引一炸,会惊动煞灵王的骸骨。”阿翠将一张试纸浸在灵藤果汁里,试纸的蓝光变得更亮,“这是‘追踪版’试纸,能跟着残魂波动走,我们绕到死士身后。”林辰点头,让李炎用赤阳火在左侧制造动静,吸引死士注意力,自己则带着阿翠和苏小桃,借着灵草的掩护绕到右侧。
死士共有五人,围成一圈守在煞灵殿门口,每个人的胸口都挂着残魂引。阿翠将改良试纸扔到他们脚下,试纸一沾到残魂引的煞气,立刻发出微弱的蓝光,顺着气流飘向殿门——死士以为是普通落叶,根本没在意。林辰趁机催动银纹剑,剑光如闪电般刺穿为首死士的咽喉,赵风的风丝缠住另外两人的残魂引,苏小桃的土灵将剩下的两人困在地下。
解决完死士,阿翠立刻检查试纸,试纸的蓝光正往殿内延伸,在殿中央的位置聚成一团——那是煞灵王骸骨的位置。“紫极宗宗主就在那里!”林辰刚要推门,阿翠突然拉住他,将一张试纸贴在殿门上,试纸的蓝光瞬间变成紫色:“有‘魂禁阵’,硬闯会被残魂缠上,变成煞灵傀儡。”
“用镇煞珠破阵!”青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带着宗盟弟子赶了过来,手里捧着刚做好的镇煞珠,“我把剩下的幽荧草浆涂在珠子上,能中和残魂之力。”林辰接过镇煞珠,将它按在殿门上的阵眼,珠子上的金紫光芒与阵眼的黑光合在一起,魂禁阵的光芒瞬间暗淡。阿翠立刻将改良试纸贴在门上,试纸的蓝光恢复正常——阵破了。
殿内,紫极宗宗主正站在煞灵王的骸骨前,手里举着控煞佩,佩玉上的黑纹已经蔓延到他的手腕。“你们来晚了!”他狂笑着,将控煞佩按在骸骨的头骨上,“煞月已至,残魂归位,从今天起,我就是煞灵王!”骸骨突然震动起来,淡黑色的残魂从骨缝里溢出,殿内的煞气瞬间暴涨。
阿翠立刻将改良试纸撒向空中,试纸在空中展开,蓝光连成一张网,将残魂困在中间:“残魂被佩玉引动,但还没和他融合!”林辰的银纹剑直刺紫极宗宗主,剑光吸走他身上的煞气,李炎的火拳轰向骸骨,赤阳火将残魂烧得滋滋作响。苏小桃用土灵将骸骨固定住,青禾则将镇煞珠塞进骸骨的胸腔——珠子的光芒瞬间爆发,将残魂牢牢封在骨内。
紫极宗宗主见势不妙,想引爆控煞佩同归于尽,阿翠将最后一张浸满灵藤果汁的试纸贴在佩玉上,试纸的蓝光瞬间覆盖佩玉,将残魂之力吸得一干二净。“你的阴谋结束了!”林辰一剑刺穿他的肩膀,将他按在地上。宗盟弟子冲上来,将剩下的紫极宗弟子全部制服。
殿外的煞月渐渐西斜,阿翠捡起地上的改良试纸,试纸的蓝光已经变回淡绿——残魂波动消失了。青禾走过来,将一张新做好的试纸递给她,试纸边缘刻着更复杂的纹路:“加了醒神草的汁液,以后不仅能测残魂,还能预警灵植毒。”林辰看着殿内被封印的骸骨,银纹剑上的煞气渐渐褪去:“这场决战,是灵植师的试纸,给我们赢回了时间。”
阿翠将改良试纸分给众人,试纸在晨光中泛着微光。她知道,这不是结束——黑煞族还没彻底败退,南岭的灵脉还需要守护,但只要有这些能预警危险的灵草试纸,有并肩作战的伙伴,再大的风浪,他们都能扛过去。灵草的生机在试纸间流转,就像南岭大地上永不熄灭的希望,在晨光中愈发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