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菊玄泽如同一个真正的幽灵,潜行在海州市的阴影之中。
凭借《敛息术》,他将自身气息完美地收敛在炼气期一二层左右的水准,混杂在都市庞大的人流里,毫不起眼。他换上了普通的衣物,戴着鸭舌帽,利用新掌握的易容药液微调了面部轮廓,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沉默寡言的打工青年。
他的目标明确——林宏远。
他没有动用任何可能被监控到的电子设备去查询信息,而是采用了最原始也最有效的方法:跟踪与神识探查。
他先是找到了林宏远名下的几处产业和常去的几个私人会所。白天,他混迹在附近的人群中,神识如同无形的蛛网,悄无声息地笼罩目标区域,捕捉着任何与林宏远相关的对话、电话片段。夜晚,他则如同壁虎般潜伏在建筑阴影或对面楼顶,耐心等待。
炼气期五层的神识,让他能轻易穿透普通的墙壁隔断,“听”到密室里的密谈,“看”到保险柜里的文件。这种超越常人的能力,让他搜集信息的速度快得惊人。
很快,林宏远的基本活动规律、核心保镖的配置、几处隐秘的住所和办公室,甚至一些见不得光的交易记录和往来账目,都被他一一掌握。
林宏远显然因为之前的失败和菊玄泽的警告而变得警惕,身边随时跟着至少四名保镖,其中一人气息沉稳,眼神锐利,赫然又是一名古武者,观其气血强度,似乎比之前那个被废的还要强上一线,可能已接近暗劲巅峰。他的座驾也换成了防弹款式。
“倒是惜命。”菊玄泽心中冷笑。但这些防御,在如今的他的眼中,形同虚设。
他并没有立刻动手。他在等待一个最合适的机会,一个能让林宏远彻底孤立无援,并且能最大限度掩盖他出手痕迹的机会。
机会很快来了。
通过监听,他得知林宏远将在三天后的深夜,独自一人(仅带司机和那名贴身古武者保镖)前往市郊一处偏僻的私人庄园,与一位来自邻省的重要人物进行一笔涉及巨额灰色资金的秘密交易。那个庄园位置孤立,周围环境复杂,正是理想的动手地点。
“就是这里了。”菊玄泽眼中寒光一闪,定下了行动的时间和地点。
接下来的三天,他除了必要的监视,其余时间都在调整状态,将自身精气神提升至巅峰。同时,他也利用找到的几种普通药材,勉强配置出了一份效果维持时间不长的初级易容药液,准备在行动时使用。
三天后的夜晚,月黑风高。
市郊,通往那座私人庄园的僻静公路旁,菊玄泽如同融入了夜色,静静潜伏在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后。《敛息术》运转到极致,他仿佛成了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连呼吸和心跳都变得微不可闻。
远处,两道雪亮的车灯刺破黑暗,一辆黑色的防弹轿车正匀速驶来。
来了!
菊玄泽眼神一凝,灵力悄然运转。
就在轿车即将经过他潜伏位置的瞬间,他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道快如鬼魅的黑影!轻身术催动到极致,他如同瞬移般出现在公路中央,恰好挡在轿车正前方!
“吱——!”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夜空!司机吓得魂飞魄散,猛打方向盘!
但已经晚了!
菊玄泽并指如剑,庚金剑气吞吐,对着轿车前轮方向隔空一划!
嗤!嗤!
两道无形剑气精准地切断了前轮的车轴!高速行驶的轿车瞬间失去平衡,带着刺耳的摩擦声,翻滚着冲向了路边的排水沟,发出一声巨响,彻底熄火。
车门被暴力踹开,那名暗劲巅峰的古武者保镖率先冲了出来,虽然有些狼狈,但并未受重伤,他眼神凌厉地扫视四周,瞬间锁定了静静站在路中央的菊玄泽。
“找死!”保镖怒吼一声,气血爆发,如同猛虎下山,一拳带着恶风直轰菊玄泽面门!这一拳势大力沉,足以开碑裂石!
然而,在菊玄泽强大的神识下,他的动作破绽百出。
菊玄泽不闪不避,直到拳头即将临体,才看似随意地抬起右手,后发先至,精准地扣住了对方的手腕!
保镖只觉得自己的拳头像是砸在了一座铁山上,前进之势戛然而止!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从对方手上传来!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再次响起!保镖的手腕被硬生生捏碎!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菊玄泽随手一甩,将其如同垃圾般扔飞出去,重重砸在扭曲的车身上,昏死过去。
此时,林宏远才勉强从变形的后车厢里爬出来,额头磕破,满脸是血,他看着眼前这个如同魔神般、气息平凡却手段狠辣的青年,吓得浑身发抖。
“是……是你!菊玄泽?!”他认出了这双冰冷的眼睛。
“林三爷,别来无恙。”菊玄泽声音平淡,一步步向他走去。
“你……你想干什么?钱?我可以给你钱!很多钱!”林宏远一边后退,一边试图谈判,手却悄悄摸向腰间。
菊玄泽神识早已洞察一切,在他掏出手枪的瞬间,指尖剑气再发!
嗤!
手枪连同他握枪的手指,被齐根削断!鲜血喷涌!
“啊——!”林宏远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捂着手在地上打滚。
菊玄泽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
“动我家人时,可曾想过今日?”
“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是我不对!我再也不敢了!”林宏远涕泪横流,彻底崩溃,拼命求饶。
“晚了。”
菊玄泽不再废话,并指如剑,庚金剑气直接点在他的眉心。
林宏远的求饶声戛然而止,眼神瞬间黯淡,生命气息彻底消散。
菊玄泽看都没看他的尸体,神识扫过车内,确认没有其他活口和监控设备。他快速清理掉自己可能留下的痕迹,然后施展轻身术,如同融入夜色的清风,迅速消失在公路旁的密林之中。
整个过程,从出手到离开,不超过三分钟。
干净,利落,冷酷。
远处,私人庄园的灯光依旧亮着,等待着永远不会到来的客人。
而海州市地下世界的一股势力,其核心人物,已悄无声息地陨落在这个平凡的夜晚。
复仇的火焰,并未熄灭,只是以更冷静、更致命的方式,燃烧殆尽。
(第十七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