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在蛇婆婆、阿狸娅以及数名部落精锐战士的“陪同”下,林陌首次近距离来到了位于部落中央广场的风灵图腾柱下。
靠近之后,那股精纯浩大的风属性灵力波动更加清晰。图腾柱高达十丈,通体由一种不知名的青色玉石雕琢而成,上面刻满了飞鸟、流云、旋风等图案,以及无数玄奥的符文。柱身表面流淌着淡淡的青色光晕,隐隐有风吟之声传出。
林陌站在图腾柱三丈之外,能感觉到周围的天地灵气(尤其是风属性)异常活跃。他尝试运转功法,吸收灵气的效率果然提升了不少,而且此地的灵气经过图腾柱的过滤,似乎少了几分狂暴,多了几分灵动。
他闭上双眼,放开神识,小心翼翼地探向图腾柱。然而,他的神识刚一靠近,就被一股柔和却坚韧的力量屏障阻挡在外,无法深入分毫。那屏障中蕴含着古老的意志,仿佛是沉睡祖灵的守护。
“果然无法探查内部。”林陌并不意外。他改变策略,不再强行探查,而是细细感悟那散发出的风之灵力波动,体会其中蕴含的“自由”、“迅捷”、“撕裂”、“守护”等多种意境。
他体内的星空金丹缓缓旋转,表面的银色纹路微微发亮,似乎在记录、分析着这股力量的构成模式。太阴之力和玄冥真元则相对平静。而那新融入的雪魂莲本源魂力,却在这充满生机的风灵之力滋养下,变得更加活跃,加速修复着他之前因传送受损的神魂。
不知不觉,林陌沉浸在这种感悟中。他周身的气息开始与图腾柱散发出的波动产生细微的共鸣,一丝丝肉眼难以察觉的青色光点,如同受到吸引般,从图腾柱飘出,融入他的身体。
蛇婆婆和阿狸娅看到这一幕,脸上都露出震惊之色!寻常族人,只有在举行盛大祭祀时,得到祖灵认可,才能引动图腾柱散发灵光洗礼!这个外来者,仅仅是在旁边感悟,就能引动灵光?!
“婆婆,这……”阿狸娅忍不住低呼。
蛇婆婆抬手制止了她,眼神无比凝重:“静观其变。”
越来越多的青色光点融入林陌体内,他感觉自己的神魂仿佛被清风洗涤,变得更加通透轻盈。对《玄冥遁空诀》中关于“风”与“空间”关联的部分,也有了新的领悟。他甚至隐隐感觉到,自己与这片天地的风之规则,建立起了一丝微弱的联系。
然而,就在他感悟渐深之时,异变再生!
他丹田内的规则之力,似乎对这种蕴含意志的规则性力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突然自主运转起来,一股微弱的数据流试图顺着那丝联系,反向侵入图腾柱内部,解析其核心规则!
“嗡——!”
图腾柱猛地一震!柱身青光暴涨,一股磅礴、愤怒的意志骤然苏醒,如同沉眠的巨兽被蝼蚁惊扰!强大的排斥力轰然爆发,直接将林陌的神识和数据流狠狠弹开!
林陌闷哼一声,连退数步,脸色一白,神魂受到震荡。
“大胆!”蛇婆婆厉喝一声,蛇头杖顿地,一股阴冷的精神力如同鞭子般抽向林陌,试图切断他与图腾柱的联系!
阿狸娅也瞬间张弓搭箭,风旋在箭尖凝聚,锁定林陌!
周围的战士更是如临大敌,图腾之力爆发,将林陌团团围住!
林陌立刻压下翻腾的气血,全力收敛金丹的气息,脸上适当地露出一丝惊惶和不解:“蛇婆婆,阿狸娅队长,这是何意?晚辈只是沉浸感悟,不知为何触怒了图腾柱?”
他表现得如同一个无辜的、被突然变故吓到的感悟者。
蛇婆婆的精神力在林陌身上盘旋数周,没有发现继续入侵图腾柱的迹象,而图腾柱在爆发出那股排斥力后,光芒也渐渐平息,恢复了原状,只是那沉睡的意志似乎并未完全平复,隐隐散发着不悦。
蛇婆婆收回精神力,脸色阴沉不定。她无法确定刚才的异动是林陌有意为之,还是图腾祖灵对外来力量的天然排斥。
“你的感悟到此为止!”蛇婆婆冷声道,“看来祖灵并不完全认可你的气息。阿狸娅,带他回去,严加看管!”
“是!”阿狸娅收起弓箭,但眼神中的警惕丝毫未减。
林陌顺从地跟着阿狸娅离开,心中却波澜起伏。刚才虽然被排斥,但在那一瞬间,还是捕捉到了一些零碎的信息碎片——关于图腾力量的凝聚方式、与祖灵契约的片段、以及……一丝被封印在图腾柱核心的、极其古老而悲伤的记忆片段。
这图腾柱,远不止是力量源那么简单!它似乎还是一个巨大的封印和信息存储体!
回到小屋,林陌盘膝坐下,回顾着刚才的收获。虽然引起了怀疑,但值得。他对苍梧大陆的力量体系有了更深的了解,神魂伤势加速恢复,空间神通也有所精进。更重要的是,他确认了这图腾柱中隐藏着秘密。
“必须想办法获得部落更深的信任,或者……找到其他接触图腾柱秘密的途径。”林陌目光闪烁。他想到了失散的苏婉清三人,不知他们是否也流落到了苍梧大陆,又身在何方?
而此刻,在部落核心的一间巨大木屋内,蛇婆婆正对着图腾柱的方向,喃喃自语:“能与图腾共鸣,引动灵光,却又被祖灵排斥……此子,究竟是福是祸?难道预言中的‘变数’,真的应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