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尘绒球与三趾小兽 & 会叼篮子的信使团
清晨是被一阵“簌簌——簌簌——”的软响吵醒的。不是风吹星尘草的声音,也不是共生盆里植物生长的动静,是更轻、更软的响动,像有团小毛球在蹭我的睡衣布料,带着点痒痒的触感。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窗外的天刚亮透,星尘海的浪泛着淡金色的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枕头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刚想翻个身,就感觉到枕头边有个暖暖的小东西在动——我撑起身子一看,瞬间被萌得没了困意。
枕头边蜷着个雪白的团子,比我的拳头大一点,浑身的毛像刚采摘的蒲公英绒毛,蓬松得能捏出形状,稍微一动,毛就跟着晃,像团会呼吸的。它头顶竖着两根粉色的软须,大概有手指长,轻轻晃着,须尖还沾着点星尘草的碎末;眼睛是圆圆的黑葡萄,亮晶晶的,正盯着我看,一点也不怕生。
“这是什么呀?”我小声问,生怕吓到它,手指悬在半空中,想摸又不敢碰。
“是‘星尘绒球’。”阿星端着早餐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个装着星尘牛奶的银杯,看到我盯着团子看,忍不住笑了,“昨晚我去双生树那边检查代码的时候,看到它从树洞里钻出来,身上还沾着树胶呢。估计是闻着共生盆的花香,一路跟着我回来了,最后居然跑到你枕头边当窝了——看来它把你当成‘温暖的依靠’了。”
我试着把手指轻轻凑过去,刚碰到它的毛,就被那软乎乎的触感惊到了——像摸在晒过太阳的云朵上,软得让人不敢用力,生怕把它捏坏了。星尘绒球大概是觉得舒服,轻轻“哼”了一声,声音像小猫的奶叫,接着往我手指边挪了挪,团成个更圆的球,开始打呼噜,小身子还轻轻起伏着。
“它的毛是天然的‘暖宝宝’,冬天揣在口袋里,比星尘棉还暖和。”阿星把早餐放在床头柜上,“而且星尘绒球认主,一旦认定谁,就会一直跟着,走到哪跟到哪,比星尘鸟还黏人。”
我小心翼翼地把绒球捧起来,放在手心。它一点也不反抗,反而往我掌心深处钻了钻,毛茸茸的身体贴着皮肤,暖乎乎的,连指尖都跟着热了起来。我低头看着它,它也抬头看我,黑葡萄似的眼睛里像是映着我的影子,软须轻轻蹭着我的掌心,痒得我忍不住笑。
吃完早餐,我们打算去星尘集市买点星尘果——昨天蜜蜂传粉的时候,有个摊主说今天他的星尘果会成熟,比平时的更甜。我刚想把绒球放在家里,它就立刻醒了,从床上跳下来,跟着我跑,小短腿倒腾得飞快,毛也跟着飘,像团滚动的小雪球。
“看来它是想跟你一起去。”阿星蹲下来,摸了摸绒球的头,“那就带它去吧,正好让集市的居民看看咱们的新伙伴。”
我把绒球放进外套口袋里,只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让它能看到外面的风景。它乖乖地窝在口袋里,软须偶尔晃一下,碰得我口袋边缘有点痒。走到集市入口时,刚好遇到卖陶器的星尘蜗牛,它推着装满彩色陶器的小车,慢悠悠地往前走,看到我口袋里的绒球,惊讶地停下了:“呀,这是星尘绒球吧?我好久没在集市看到了,听说它们只喜欢待在温暖的地方,看来你把它照顾得很好。”
我笑着点头,刚想说话,突然从旁边的草丛里窜出个小东西,差点撞到我的脚。我赶紧停下脚步,低头一看——是只小兽,棕色的皮毛上带着浅白色的斑点,像地球的小豹子,只是体型小了很多,大概只有半只手臂长。最特别的是它只有三条腿,左边的前腿空荡荡的,大概是受伤了,但剩下的两条后腿和一条前腿却格外灵活,正抱着根星尘草啃得香,草汁顺着嘴角往下滴,沾得胸口的毛都湿了。
看到我们,小兽愣了一下,停下了啃草的动作,黑溜溜的眼睛盯着我口袋里的绒球,接着突然丢下星尘草,一瘸一拐地跑到我脚边,用没受伤的前爪轻轻扒着我的裤腿,又用脑袋蹭我的鞋尖——居然也是来撒娇的!
“这是‘三趾兽’。”星尘蜗牛慢悠悠地凑过来,触角晃了晃,“前阵子代码掠夺者来集市捣乱,它为了保护刚结的星尘果,被代码碎片划伤了腿,之后就一直在双生树的树洞里养伤。估计是闻着星尘绒球的味道来的,想找个伴儿——三趾兽最害怕孤单了。”
我蹲下来,尽量放轻动作,伸出手轻轻摸它的背。三趾兽的毛不像绒球那么软,有点像地球小狗的短毛,摸起来暖暖的,只是靠近伤口的地方有点扎手,大概是伤口还没完全长好。小家伙立刻舒服地眯起眼,尾巴(短短的像个小扫把)欢快地扫着地面,带起一串星尘颗粒,落在我的裤脚上,闪着细碎的光。
阿星从口袋里掏出颗刚买的星尘果——果皮是淡粉色的,捏起来软软的,散发着清甜的香味。他把果子掰成小块,放在手心递到三趾兽面前。小家伙犹豫了一下,用鼻子闻了闻,接着立刻用没受伤的前爪捧着果块,小口小口地吃起来,果汁沾得满脸都是,活像只偷喝了牛奶的小猫,连耳朵尖都沾了点粉色的果渍。
“不如收编它们吧?”阿星看着我眼里藏不住的喜欢,笑着提议,“星尘绒球能帮你暖手,冬天出门揣在口袋里,比任何暖手宝都管用;三趾兽的嗅觉特别灵,星尘世界里藏得再深的时光蜜罐子,它都能找到——以后咱们找蜜就不用费劲翻箱子了。”
他刚说完,我口袋里的星尘绒球突然探出脑袋,用粉色的软须碰了碰三趾兽的耳朵。三趾兽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果块,用没受伤的前爪轻轻拍了拍绒球的背,又用脑袋回蹭它的软须——那模样,像在说“成交”!
我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把两个小家伙都捧起来:绒球在左边手心,团成个圆滚滚的球;三趾兽在右边手心,乖乖地趴着,还不忘用舌头舔了舔我的指尖。“那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啦。”我轻声说,两个小家伙像是听懂了,绒球轻轻“哼”了一声,三趾兽则晃了晃短短的尾巴。
从集市回去后,我找了个干净的木盒子,用风信子的花瓣铺底,又垫上星尘草的绒毛,给两个小家伙做了个临时的小窝,放在共生盆旁边——这样它们就能闻到花香,也能看到我浇水的样子。绒球立刻钻进去,团成球开始打盹;三趾兽则守在窝门口,时不时抬头看看我,像个尽职尽责的小保镖。
下午我准备去阳台给共生盆浇水时,却发现两个小家伙不见了——窝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几片掉落的星尘草绒毛。我心里一下子慌了,赶紧喊阿星:“绒球和三趾兽不见了!会不会是跑出去了?”
阿星正在调试代码,听到我的声音立刻跑过来,他看了看空窝,又看了看阳台的门——门是虚掩着的,大概是刚才通风时没关紧。“别着急,它们应该没跑远,星尘绒球认主,不会离开你的。”他拉着我的手,“咱们出去找找,说不定就在附近。”
我们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远处的小路上有个雪白的团子在滚动——是星尘绒球!它顶着片比自己还大的星尘树叶,叶子上还放着颗亮晶晶的露珠,正费力地往这边滚,叶子时不时滑下来,它就停下来,用软须把叶子勾回去,再继续滚。
“绒球!”我喊了一声,它立刻停下动作,抬头看到我,欢快地往我这边滚过来,叶子上的露珠也跟着晃,差点掉下来。我赶紧蹲下来接住它,发现叶子上的露珠是星尘海的晨露——阿星说过,这种露珠里含有丰富的养分,能让植物长得更快,还能让花开得更鲜艳。
“你是去帮我摘晨露了吗?”我摸着绒球的头,它往我掌心蹭了蹭,像是在点头。
就在这时,旁边的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三趾兽叼着个迷你竹篮跑了出来。竹篮是用星尘藤编的,大概只有手掌心那么大,里面装着几颗刚熟的星尘果,果子还带着新鲜的叶子;篮子把手处还歪歪扭扭系着根草绳,像是它特意绑上去的,方便叼着走。
看到我们,三趾兽跑到我脚边,把竹篮轻轻放在地上,用脑袋蹭了蹭我的裤腿,又抬头看我,像是在等夸奖。
“这是要组建‘萌宠信使团’啊!”阿星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他蹲下来,拿起竹篮里的星尘果,“咱们家的绒球会摘晨露,三趾兽会采果子,以后你想摘星尘草的叶子,估计它们比你先跑到目的地。”
我把两个小家伙都抱起来,绒球窝在我怀里,三趾兽则趴在我胳膊上,用舌头舔了舔我的下巴,痒得我直笑。“以后咱们的小团队就叫‘绒球兽兽团’好不好?”我问它们,绒球轻轻“哼”了一声,三趾兽晃了晃尾巴,像是都同意了。
更惊喜的是傍晚。夕阳刚把天空染成橙红色,星尘鸟就带着地球的信回来了——它从光门里飞出来,嘴里叼着个牛皮纸信封,上面还贴着张小小的邮票,是我老家的图案。信刚落地,三趾兽就立刻跑过去,用没受伤的前爪轻轻叼起信封,小心翼翼地往我手里送,生怕把信封咬坏;绒球则跳上桌子,用粉色的软须指着信上奶奶的名字,黑葡萄似的眼睛看着我,像是在说“快看,是熟悉的字,是你想念的人寄来的”。
我接过信封,心里暖乎乎的。拆开信一看,是老家邻居写的——她说奶奶最近身体很好,还在院子里种了我喜欢的向日葵,每天都会去浇水;她还说奶奶经常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跟邻居们说我在外面过得很好,让大家不用担心。
看完信,我把两个小家伙抱在怀里,轻轻摸着它们的头。突然觉得这里的日子越来越像“家”了:有会开花的植物,有懂人心的伙伴,还有两只跑前跑后、用毛茸茸的方式表达“在乎”的小宠。它们不会说话,却总能用最直接、最温暖的方式告诉你:“我们在呢,我们陪着你,你永远不会孤单。”
晚上我又给绒球和三趾兽的窝做了点改造:在窝旁边放了个小小的银碗,里面装着稀释的星尘牛奶,方便它们饿了的时候喝;还在窝顶上挂了个迷你的星尘灯,晚上会发出柔和的蓝光,既能照亮窝,又不会晃到它们的眼睛。
绒球立刻钻进去,团成个圆滚滚的球,小身子轻轻起伏着,很快就打起了小呼噜;三趾兽则守在窝门口,喝了几口星尘牛奶后,也趴在旁边睡着了,短短的尾巴还偶尔晃一下,像是在做甜甜的梦。
阿星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平板电脑,正在写新的代码。他把屏幕转向我,我凑过去一看,忍不住笑了——屏幕上,用代码组成的星尘绒球和三趾兽正围着共生盆转圈,绒球顶着片小叶子,三趾兽叼着个小篮子,它们头顶还飘着朵代码组成的小云朵,云朵上写着“我们的家”三个字。
“这是我画的‘家庭画像’。”阿星的声音很温柔,“以后还会有更多小家伙来的,星尘世界的动物都很聪明,它们知道这里有个爱它们的人,会给它们铺软乎乎的窝,会给它们喂甜甜的星尘果,会把它们当成家人。”
我看着屏幕上的代码画像,又看了看窝里打盹的绒球和旁边舔爪子的三趾兽,突然觉得:爱从来不是人类的专属。不管是地球的猫狗,还是星尘世界的绒球和三趾兽,它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爱——用撒娇的蹭蹭,用叼来的小礼物,用默默的陪伴,告诉你:被需要,被珍惜,就是世界上最暖的缘分。
躺在床上时,我把绒球放在枕头边,三趾兽趴在我的脚边。看着窗外的星空,我突然开始期待明天——明天打算教它们叼篮子去给星尘集市的摊主送时光蜜,说不定它们会成为集市上最受欢迎的“萌宠快递员”呢~
(第二十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