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媚眼如丝,却并未拒绝:“是啊!小元宝一直催我给她生小弟弟小妹妹呢!”
……
深夜。
深山中的牛口寨子被黑暗笼罩着。
突然,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打破沉寂。
村里的村民赵有田病倒了。
他今年六十多岁,之前身子一直硬朗。
前段时间感冒,去找王传志治病,王传志给他开了两副土方子,配了两副草药。
可回家吃了后,却怎么也不见好转。
如今他面色惨白如纸,气息奄奄,瘦削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
他儿子赵向阳听到动静赶紧起床。
儿媳妇儿和孙子也赶紧上前来查看。
屋子里亮起煤油灯。
赵向阳发现赵有田都咳血了。
他心急如焚,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媳妇李翠花着急的催促道:“向阳,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爹背到王大夫家让他瞧瞧。”
赵向阳难为情的皱紧眉头:“白天村里发生的事,其实早就传开了,只是大家嘴上不说。”
“现在大家都知道王传志看病会往药方里做手脚,咱爹之前只是普通感冒咳嗽,可吃了王传志开的药,病得越来越厉害……”
实际上赵向阳心里已经完全不信任王传志了。
李翠花紧攥着衣角,纠结片刻后还是催促道:
“他王传志好歹是村里唯一的赤脚大夫,如今咱爹病得那么重,他不至于见死不救吧?”
“向阳,再拖下去,咱爹说不定真的会没命的!”
听到媳妇这么说,赵向阳赶紧背起赵有田,李翠花帮忙拎着煤油灯,一家三口行色匆匆的往王传志家的方向赶。
村子里狗吠声此起彼伏,原本寂静的小村庄变得吵闹起来。
他们家住在村尾,距离王传志家有好长一段路。
背着赵有田来到王传志家门口,赵向阳砰砰砰敲响他家大门。
边敲边喊:“王大夫你快开开门,求求你救救我爹!”
睡得正香的王传志被这声音给吵醒。
他披了件外套出来,打开门满脸不耐烦的看了他们一眼。
赵有田还在剧烈的咳嗽。
王传志嫌弃的往后退了一步,睡眼惺忪中透着一股冷漠:“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王大夫,我爹咳的实在厉害,他刚才都咳血了,请你给他开副方子吧!”
赵向阳声音焦急,苦苦哀求。
王传志一脸不耐烦:“我记得你爹赵有田跟赵二狗他爹是堂兄弟吧?”
“你要治病去找赵二狗他爹去!”
李翠花察觉到王传志是想故意泄私愤。
但是为了公公,她还是小心翼翼的哀求:“他家是他家,我们家是我们家,他家惹了你,不关我爹的事啊!”
王传志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你们这些姓赵的,平时生产队开会最爱没事找事。”
“老子今天心情不好,你爹就算是死了都跟我没得关系。”恶狠狠的说完这话,王传志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村子里狗叫声越来越凶。
赵有田的气息也越来越微弱。
赵向阳继续敲门,继续苦苦哀求,可王家一点动静都没有。
“算了,我这把老骨头熬不住了,王传志心胸狭窄,这回是让他逮住机会报复我们了……”
赵有田轻轻拍着赵向阳的背,声音虚弱的说完,静静的靠到儿子身上。
“趁着我还没咽气,先把我背回家吧,要是死在外面,我连家门都进不了了……”
赵向阳泪如雨下。
李翠花不甘心继续敲门:“王传志,你是咱们村里唯一的赤脚大夫,你真要见死不救?”
她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换来王传志心软一回。
他回去后躺在床上,一脸凶狠的嘀咕:“这些憨杂种还想跟老子对着干!这回让他们长长教训,看他们以后谁还敢跟我们王家人作对!”
实在没办法了,赵向阳和李春燕只能把赵有田背回家。
到家没多久他就断气了。
赵向阳哭的声嘶力竭。
他连夜去把家里几个弟兄聚集过来,还去了一趟赵二狗家。
可没想到赵二狗家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家里能砸的东西都被砸坏了。
赵二狗白天被踹了一脚,到了晚上腹痛难忍,脸色苍白。
老赵头知道堂哥去世的消息,更是差点没被气晕过去。
赵二狗忍着腹痛从床上爬起来,走到赵向阳面前:
“大哥,给望见了,王传志就是个畜生,要不是他给堂大爹下药,堂大爹咋个可能病得那么重?”
“他这个阴险歹毒又记仇,白天教训完我们家,晚上还要刁难你家!”
赵二狗越想越气,越想越懊恼后悔。
他白天就不应该轻易服软的……
赵向阳攥紧拳,下定决心要为死去的老父亲讨回公道:“二狗子,老子也忍不了了!明天早上我家兄弟几个打算克生产队闹,你也去把你大哥小弟叫回来。”
赵二狗捂着肚子,点头答应。
过了好大一会儿,老赵头才缓过神来。
“真的是作孽啊!王传志这个挨天杀的要遭报应呢!”
次日一早。
赵向阳家几弟兄直接把赵有田的木板棺材抬到生产队,放到生产队大院里。
王建龙和王刚一早上来生产队上班,看到院子里放着棺材,一直呸呸呸吐口水,觉得晦气。
“你们家哪个这种缺德,把棺材抬来生产队是想做什么?”王建龙一脸嫌弃的质问。
“我们家要来讨个说法,我爹是被王传志给害死的!”
赵向阳紧紧攥着拳头咬牙切齿的说。
王刚听到这话,直接朝他翻了个白眼:“你们老赵家这些人黑心烂肺!昨天说王传志给娃娃下药,今天又说王传志害死你爹,明天给是要说王传志强jian你媳妇了?”
赵向阳听到这话,直接捏着拳头朝王刚脸上砸去。
他的几个兄弟姐妹也上前去帮忙。
这件事情越闹越大,村里不少村民都来围观。
昨天在王传志家发生的事情,他们早有耳闻。
只是大家都不敢站出来。
可现在看到一口棺材直接摆进生产队大院,大家心里都有些发毛了。
这样的事,说不定下次就会落在自家头上!
王传志地听到动静也来到生产队大院,看到大家打的不可开交,他非但没有半分内疚,反而还出言挖苦讽刺:
“赵有田就是命短该死,怪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