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坐在桌子那边看书,小元宝有些到犯困,打了两个哈欠。
姜沅看着小元宝困乎乎的样子,一脸宠溺的说:“宝宝,等爸爸水烧回来先给你洗漱。”
小元宝乖巧点头说了声好。
然而很快,她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元宝察觉到一种不好的预感。
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
姜沅起身要去开门,小元宝却警惕的叫住她:
“麻麻不要去!”
姜沅很信任小元宝,看着小元宝警惕的神色,她走过来把小元宝搂在怀里。
敲门声越来越大。
“麻麻,我总感觉有危险。”小元宝依偎在姜沅的怀里,声音轻的像只猫儿。
这时,去打水的纪霆骁刚好回来,他看到十几个村民围在自家院外,立刻快步走过来。
为首的是村里最年长的岩吉。
“纪首长,”他面色凝重,“有些事儿咱们得问问清楚!”
纪霆骁神色镇定地站在众人面前:“岩吉大叔,各位乡亲,你们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儿?”
他并没有直接打开院门,而是将大家堵在门口。
岩吉看了纪霆骁一眼,阴翳的目光转而看向屋子里亮着的微弱灯光:“听说姜沅同志不是普通的读书人,而是城里的资本家小姐?”
院子里顿时一片哗然。
几个老农交头接耳,眼神中充满着怀疑和戒备。
纪霆骁面色不变:“岩吉大叔,沅沅的家庭出身在档案里写得清清楚楚,组织上早就审查过了。”
“那小元宝呢?”娄秀英突然挤到前面,声音尖利,“那女娃娃根本不是你们夫妻俩亲生的,她是地主老财家的小孙女!你们收养了地主家的狗崽子!”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一样在院里炸开。
纪霆骁闻言,生气的瞪着娄秀英,厉声吼道:“闭嘴!我不许你这么说我闺女!”
屋子里的姜沅听到这话,她心疼的捂住小元宝的耳朵:“宝宝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
小元宝扁着嘴,委屈兮兮的,眼睛想掉大珍珠了。
“麻麻,为什么大家要说我是狗崽子?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我还帮助了别人哒。”
说着说着小元宝抽烟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粉嘟嘟的小脸颊滚落。
姜沅心疼极了,她紧紧把小元宝搂在怀里,轻轻拍抚着她的背部安抚:
“宝宝,那些人是胡说八道的!”
“在妈妈心里,你是最珍贵的宝贝,是我最好的女儿。”
小元宝哽咽着嗯了一声,可她还是很难受。
院子里。
人群中有几个受过地主压迫的老人情绪激动。
“什么?地主家的后代?”
“造孽啊!我这辈子最痛恨地主老财,我爹就是被地主活生生逼死的!”
“咱们寨子怎么能收留地主家的种?”
院子里的呼声一声比一声大。
姜沅紧紧捂着小元宝的耳朵,试图不让那些污言秽语传进小元宝的耳朵里。
小元宝依偎在姜沅怀里,乖乖闭着眼睛。
她白天累坏了,靠着姜沅很快就睡着了。
看着酣睡的小元宝,姜沅十分心疼她,小心翼翼的把小元宝放到床上,替她盖好小被子。
然后起身,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走到门口打开门,挺直腰板走出来。
哪怕她身上穿着工装,但浑身上下仍然散发出一种清冷高贵的气场。
娄秀英看到姜沅,伸手指着姜沅尖声吼道:
“你们看看她,一股子狐媚样子,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纪霆骁下意识的想将姜沅护到身后,却被姜沅一个眼神制止。
姜沅朝着娄秀英走过去,一只手捏住娄秀英指着自己的手指,稍微一掰,便听到咔嚓一声脆响。
娄秀英疼的龇牙咧嘴,刚想破口咒骂,一个伶利的耳光又落到她脸上。
清脆利落,声音很响!
“我们一家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要那么刻毒,咒骂我女儿?”
娄秀英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用力挣脱姜沅后,躲到同村几个男人身后:
“大家伙都瞧见了吧,这就是资本家大小姐的嘴脸!歹毒凶狠!”
“咱们平时都被她给骗了,这才是她的真实面目!”
就连岩吉看到姜沅打人的样子也被惹恼了,他用力戳着手中的拐杖,有些气愤的说:
“在我们的地盘上打我们寨子里的村民,你这个女人好大的胆子。”
面对众人的愤怒和指责,姜沅冷眼看着他们:
“现场的各位大多为人父为人母,如果自己的孩子被人说是狗崽子,你们是什么心情?”
“有什么事儿你们要理论可以冲着大人来,为什么要抨击孩子?”
姜沅一想到刚才小元宝委屈落泪的样子,她就恨得牙痒痒。
纪霆骁也上前一步跟姜沅并排站着,神色严肃的看着村民:
“沅沅说的没错,是娄秀娥先恶语伤人,骂我们女儿的。”
然而这时,岩吉被气得猛烈的咳嗽起来。
几个男人赶紧把岩吉搀扶住,他们看纪霆骁和姜沅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毒。
仿佛一下子忘记了纪霆骁和姜沅以及小元宝给勐捧寨子带来的便利。
“岩吉大叔的儿子闺女还有小孙子,之前都是被地主老财给害死的,就这你们还指望着我们寨子能容得下地主老财家的小孙女?”娄秀英仗着有人撑腰,咬牙切齿愤愤不平的怒吼道。
就连一向通情达理的岩康此时也站在寨民们那边:
“纪首长,你们来寨子里修矿山,修污水处理厂,帮寨子发展,我们非常感谢。”
“可是我们寨子里不欢迎资本家小姐和地主家的小孙女!”
消息很快传到白珍珠家里。
他们一家三口赶紧跑到纪霆骁家院子外面。
白珍珠的男人岩庆大声的吆喝道:
“大家冷静理智一些,旧社会的资本家和地主老财确实可恨,但咱们不应该把上一代人的恩怨牵扯到下一代人身上啊!”
白珍珠也附和着说:“姜沅同志和小元宝都不是坏人,他们心地良善,大家不应该那么对她们啊。”
岩吉愤怒的看了岩庆和白珍珠一眼:“你们两口子过了几天好日子,把旧社会遭的罪全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