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书记!”老人声音嘶哑却清晰,“厂里四百三十七名退休工人,医药费拖欠九个月了!老刘头昨天咳血,医院因欠费停了药!”
人群中突然爆出尖利喊声:“政府有钱盖楼,没钱给工人救命?!”几个青工趁机猛踹奠基碑的基座,碎石飞溅。
高育良手臂的绷带在推搡中洇出新红。他目光扫过——老工人佝偻的背,女工怀里哭闹的孩子,还有几张藏在人堆里煽动的面孔。
高育良的现代灵魂小人儿警铃大作:群体事件三要素——情绪出口、责任主体、解决路径!
他劈手夺过扩音器,一步踏上工程车驾驶舱顶棚。金属鞋跟与钢板碰撞的脆响让前排人群一静。
“工友们!我是市委书记高育良!”工作证在烈日下反射出冷光,“现在宣布市委决议!”
喧嚣声浪稍滞,数千道目光钉子般钉在他身上。
“第一!工作组即日进驻吕钢!”他手臂挥向钢厂方向,“我任组长,李达康市长任副组长!七日内理清欠薪解决方案!”
台下死寂一瞬,随即爆出低语声浪。
李达康适时接过话筒:“请各车间推举十名代表,全程参与工作组调查!”
李达康的分权监督,降低对抗,应对合情合理!——现代灵魂小人儿暗赞
“第二!”高育良声调陡然拔高,“无论涉及何人,只要侵吞工人血汗、损害国家利益,市委一查到底!该移交司法绝不姑息!”必须马上安抚工人情绪!
“好!”张明颤巍巍举起拳头。躁动的人群像被无形的手抚过,高举的拳头渐渐放下。
此刻,吕州钢铁厂的厂长赵立夏(赵立春之弟)正办公室悠闲地喝着工夫茶。财务科长王振擦着汗汇报:“账面流动资金只剩八十万,刚够付下周的矿石款……”
“慌什么?”赵立夏弹了弹烟灰,“高育良敢动生产资金发工资,四号炉就得熄火——看谁收场!”
此时高育良的手机震动,赵立春怒吼炸响:“立刻驱散!武警已在路上!”
“赵书记,”高育良捂紧话筒,“三千工人求的是公道。武警进场必流血——这政治责任您确定要担?”
电话那头死寂五秒,背景传来刘省长声音:“立春同志,民心比稳定更重要…”
高育良趁机递出台阶:“局面已控。请省委支持三点:紧急财政拨款、暂缓追责程序、统一宣传口径。”
他的现代灵魂小人儿冷笑:赵书记!梯子给你了!赶紧下来吧!想武力驱散?我才不会那么傻呢!
下午14:30 吕钢办公楼
“封存令!”审计局长展开红头文件。封条交叉贴上财务科大门时,赵立夏率副总经理陈东明、工会主席等高管“恰巧”现身。
“高书记何必大动干戈?”赵立夏递烟的手被挡回,“财务科全力配合就是…”
“现在宣布纪律!”高育良目光扫过众高管,“所有中层以上干部留厂配合调查——手机关闭,统一保管!”
李达康抓起生产报表:“四号炉还在生产,账上流动资金仅八十二万?”
他逼视赵立夏,“沙海集团的八百万定金去哪了?”
“李市长,特种钢回款周期…”
“沙海函件早到市委!”高育亮出传真件。赵立夏笑容僵住。
下午15:17 生产一线
工人协助组:
张建国带老工人搬出多年工资台账:“高书记!这是咱的命根子!”
青年技工陈勇指认劣质煤堆:“这煤烧得炉子三天一修!”
技术取证组:
技术监督局采样车进厂,方明远亲自封存铁矿石样本、煤炭样品、生产线上取钢铁样品:“送回技术监督局,马上安排检测!”
质检科长被勒令交出密钥:“数据库封存!近三年质检记录全部核查!”
生产保卫组:
祁同伟持枪驻守四号炉中控室:“所有操作双人复核!离岗需我签字!”
工程师报告:“炉温异常波动!”——竟是赵立夏亲信偷偷修改参数!当场被刑警按倒。
下午17:45 总经理室
赵立夏反锁厕所隔间,用备用机颤抖拨号:“大哥!高育良要往死里整我!他封账本查质检,连我司机都扣了…”
听筒传来赵立春冰寒的声音:“账抹干净没有?”
“白条…白条六千万还在王振电脑里!”
“蠢货!今晚必须销毁!”
傍晚18:30 临时办公室
审计组长脸色煞白冲入:“高书记!发现加密文件夹——标题‘亲属往来’!”
屏幕亮起,密密麻麻的电子白条清单瀑布般滚落:
```
宏发贸易公司 赵立春妻弟 欠款 31,000,000元
鑫源物资公司 赵立夏表侄 欠款 18,500,000元
...
合计:62,370,000元
```
“所有欠款无抵押无协议,”审计组长声音发颤,“最新一笔是昨天!”
高育良一拳捶在桌上:“立刻刑拘赵立夏!”赵立夏也太无法无天了,是否与赵立春有关?
话音未落,财务科长王振破门而入,满脸是血:“U盘…他们抢走了…” 身后走廊传来赵立夏疯狂的吼叫:“老子烧了它!”
祁同伟拔枪冲出的瞬间,窗外腾起浓烟——财务科档案室出现火光!
祁同伟高喊:“马上救火,抓捕赵立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