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林凡同志，既然你考虑得这么周全，又有这个决心，那我原则上同意你先试一试。”
他没说支持，只说“同意试一试”。
“县里能给的支持有限，主要还是靠你自己去争取资源。要注意影响，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议论和期望。”
林凡心中明白，这已经是朱晗在当前情况下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他立刻站起身，郑重表态：
“谢谢朱书记！请您放心，我一定稳妥推进，及时向您汇报进展，绝不会让您为难！”
走出朱晗的办公室，林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第一关，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接下来的舞台，在省城。
桑塔纳2000驶在前往省城的高速公路上。
林凡靠在座椅上，脑海里不断盘算着此行的计划。
争取管局的支持是第一步，也是基础。
没有网络，一切皆是空谈。
抵达省城后，林凡没有回省委，直接让司机将车开到了省通信管理局。
戴明硕的办公室还是老样子，看到林凡进来，他热情地起身相迎。
寒暄几句后，林凡直接将那份更加细化、突出了“普遍服务与产业赋能结合”亮点的方案递给了戴明硕。
“戴处，你可得拉兄弟一把。”林凡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普遍服务可是你林大县长，林大专家提出来的，现在部里一批，成了压在我们头上的政治任务了，而且据说少锋部长非常看重这个事情，写了很长一段批示。现在不是我帮你，而是你帮我啊！”
戴明硕笑道，仔细翻阅起来。
相比于朱晗的审慎和质疑，戴明硕看得频频点头。
“不错，不错！”戴明硕抬起头，眼中闪着光，“林县，还得是你！这个思路完全契合部里推动‘普遍服务’的深层意图！就是要让它从单纯的基建投入，变成带动地方发展的引擎！你把电商平台、产业链整合这些都考虑进去了，很好！这就不再是简单的‘村村通’，而是‘村村富’的通路！”
他越说越兴奋：“南城的情况确实很有代表性，城乡二元，传统产业亟待突围，你们愿意做这个试点，探索经验，对我们管局来说，也是求之不得的政绩亮点！你放心，这个事情，管局全力支持！”
林凡心中大定，连忙道：“太感谢戴局了！有您这句话，我心里就踏实了！”
“别急着谢我，”戴明硕摆摆手，正色道。
“支持是肯定的，但程序要走，方案也要过硬。你们这个方案整体框架很好，但在一些具体细节上，比如不同地形地貌下的网络覆盖成本测算、与运营商的具体合作模式、试点村的选择标准等等，还需要再细化一下。这样，我这就把方案拿给局长，让局里相关处室的骨干和你沟通联系，尽快把实施方案打磨出来，争取一个月内上会通过，把南城正式列为全省首个‘普遍服务综合示范县’！”
“太好了！”
林凡喜出望外，这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我们一定全力配合，尽快拿出成熟的方案！”
离开管局，林凡心情振奋。
有了管局的鼎力支持，网络基建这块最硬的骨头，算是啃下了一半。
接下来，是更重要的一步——寻找战略合作伙伴。
他的目标很明确：汉讯科技。
在林凡的规划中，南城的电商平台不能从头开始做一个新的“淘淘乐”，甚至一个简易版的“淘淘乐”都做不到，那不仅投入巨大，而且缺乏流量基础，很难在短时间内形成竞争力。
最快捷、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借船出海。
他约了张海涛在清源茶社见面。
张海涛见到林凡，依旧是热情无比，产业基金对汉讯的注资可以说已经一定程度上让张海涛与林凡成为了利益共同体。
虽然林凡已经不在网信厅，更与实验室、产业基金没有了直接关系。
但张海涛觉得，网信厅始终是林凡的基本盘，无论他离开多久，他的影响力都不会衰减。
“林县长！您现在可是父母官了，日理万机，还能惦记着老弟，荣幸之至啊！”
张海涛亲自给林凡斟上茶。
林凡笑了笑，开门见山：
“张总，咱们是老朋友了，我就不绕弯子了。这次来，是给你送一桩大生意，也是给汉讯找一个未来发展的新蓝海。”
“哦？”张海涛来了兴趣，“林县长请讲，我洗耳恭听。”
林凡将南城准备打造电商赋能体系，以及希望与汉讯深度合作的构想娓娓道来。
“我的想法是，汉讯可以借助汉讯通的用户基数和用户粘性，做一个电商平台，但要与淘淘乐形成差异化竞争。”林凡清晰地说道，
“核心是聚焦品质、自建物流、重仓信任，我们不做c2c的平台，而是寻求b2c模式，强调正品保障，自建仓储和配送网络。这个电商平台，可以以内嵌应用或者专属频道的形式，接入汉讯通的用户界面。”
他看着张海涛，分析着其中的巨大商机：“汉讯通现在是国内两大即时通讯软件之一，通过汉讯的流量入口，就可以快速触达大量潜在消费者，解决初创平台最头疼的冷启动问题。对于汉讯来说，”林凡顿了顿，“这将是你们从单纯的社交工具，向‘社交+商业’生态闭环转型的关键一步！能够极大地丰富汉讯的应用场景，提升用户粘性和平台价值！”
张海涛听得眼睛越来越亮，林凡的话，确实戳中了他一直在思考的问题——汉讯如何突破社交的天花板，找到新的增长点。
“林县长，您的眼光和魄力，我真是佩服！”张海涛由衷地说，“这个构想，确实很有吸引力。借助汉讯的流量优势，快速打开销路，同时为我们汉讯赋能……但是林县长，您的诉求是什么？”
张海涛知道，林凡不可能平白无故给自己出一个好主意，这个方案，必定对他，或者说对他主政的南城有所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