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4 集:
山洞深处的空间骤然开阔,一个约莫五十平米的石室出现在眼前。地面上散落着破碎的玻璃器皿,一些贴着标签的试剂瓶倒在地上,里面的液体已经干涸,在灰色的水泥地上留下深色的印记,像是凝固的血迹。
四周的实验台歪歪斜斜地摆放着,台面上布满了灰尘,却依旧能看清上面刻着的复杂刻度。墙角放着几个巨大的金属柜子,柜门敞开着,里面空荡荡的,只剩下一些撕碎的文件,被风吹得轻轻晃动。
“这里是个实验室。” 何超敏走到一个实验台前,拿起一个破碎的烧杯,杯壁上还残留着淡蓝色的结晶,“看这个结晶的颜色,像是用来储存能量的介质,我在皇冠赌场的地下仓库里见过类似的东西,是长生会用来研究异能的材料。”
陈默走到另一个实验台前,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张没被撕碎的文件。文件纸已经泛黄发脆,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但 “潜能激发实验”“第 37 次测试”“能量波动记录” 等字样依旧清晰可辨。他的手指顿了顿,心里升起一个荒谬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 —— 父亲的研究,难道就是在这里进行的?
“这里有本日志。” 吴天远的声音从金属柜旁传来。他打开最底层的抽屉,里面放着一个黑色的皮质笔记本,封面已经磨损得厉害,边角卷起,露出里面的黄色纸张。
陈默快步走过去,接过笔记本。指尖触碰到皮质封面的瞬间,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 这是父亲常用的笔记本,他小时候在阁楼里见过一模一样的款式。他深吸一口气,翻开第一页。
苍劲有力的字迹映入眼帘,落款是 “陈耀东”—— 果然是父亲的笔记!
日志里详细记录了每次实验的过程:从最初的小白鼠实验,到后来的兔子、猴子,再到标注着 “人体实验” 的页面,每一页都写得密密麻麻,甚至还画着复杂的公式和图表。陈默越翻越心惊,父亲的字迹从最初的坚定,逐渐变得潦草,字里行间的焦虑越来越明显。
“第 42 次实验:能量晶体注入成功,实验体精神力提升 30%,但出现暴躁症状,需调整剂量。”
“第 50 次实验:发现实验体 001 能量亲和度远超常规,可尝试进行长期引导,避免强行激发导致崩溃。”
“第 58 次实验:长生会要求加快进度,需在三个月内完成人体批量改造…… 不能让他们找到 001,必须带他离开。”
陈默的呼吸突然停住了。翻到第 58 页时,一张泛黄的婴儿照片从日志里掉了出来。照片上的婴儿闭着眼睛,额头上贴着个小小的传感器,传感器的电线连接着远处的仪器,而仪器上的编号,和他父亲日记里提到的 “能量监测仪” 一模一样。
更让他心脏骤停的是,照片上婴儿的眉眼,和他小时候在相册里看到的自己,几乎一模一样!
他猛地抬头,看向吴天远,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这…… 这是我?实验体 001,是我?”
吴天远的眼神复杂,缓缓点了点头:“你父亲当年发现你的能量亲和度高达 98%,远超其他实验体,担心长生会会把你当成‘完美容器’带走,所以才偷偷对你进行‘能量引导’—— 不是强行改造,而是让你的能力随着年龄增长自然觉醒,这样既不会伤害你的身体,也能避开长生会的检测。”
“自然觉醒……” 陈默喃喃自语,想起前世自己平平无奇,直到重生后才突然拥有透视能力,原来那不是重生的奇迹,而是父亲二十年前就布下的局?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能力是上天的馈赠,却没想到,自己竟是父亲实验的 “产物”?
何超敏走到他身边,看到照片和日志内容后,眼神里闪过一丝同情:“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父亲的错。你父亲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
沈墨言也拍了拍他的肩膀:“陈默,别想太多。不管你的能力是怎么来的,你从来没用来伤害过别人,反而一直在保护我们,这就够了。”
陈默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那张婴儿照片。照片上的婴儿睡得很安稳,显然不知道自己未来会卷入这么多纷争。他的手指轻轻拂过照片上的婴儿脸庞,心里翻涌着惊涛骇浪 —— 愤怒、迷茫、委屈,还有对父亲的理解,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日志最后一页的角落,画着一个小小的地图,标注着 “能量核心存放点”,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核心在 001 体内,需用‘衔尾蛇钥匙’激活。”
“能量核心在我体内?” 陈默猛地抬头,看向吴天远,“什么是衔尾蛇钥匙?”
吴天远的眼神凝重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黄铜钥匙 —— 正是之前交给陈默,打开瑞士银行保险柜的那把:“就是这把。你父亲当年把能量核心的一部分注入你的体内,用这把钥匙作为激活开关,既是为了保护核心不被长生会夺走,也是为了让你能在关键时刻掌控核心的力量。”
陈默接过钥匙,冰凉的金属触感从指尖传来。他看着钥匙上雕刻的衔尾蛇图案,又看了看日志里的地图,突然明白过来 —— 父亲留下的,不仅是研究数据,更是把保护核心的责任,交给了他。
洞外传来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洞内一片死寂。陈默握紧手中的日志和钥匙,心里的迷茫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的责任感。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纠结于 “实验体” 的身份,他要做的,是完成父亲未完成的事,保护好体内的能量核心,彻底摧毁长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