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结束,所有人都累瘫在地,突然,许优的通讯器突然响起。她看了一眼,表情严肃起来,“第一个任务来了。”
众人瞬间安静下来,看向她。
“洛宁市,疑似出现来自迷雾之外的异常信号波动,当地守夜人小队无法判定,请求支援,其他特殊小队均有任务在身。”许优收起通讯器,目光扫过队员们,“休息结束,明天一早,出发前往洛宁市。”
……
洛宁市的雨季带着黏腻的潮湿,空气仿佛能拧出水来。
守夜人洛宁驻地队长陈默,一个面容刚毅却难掩疲惫的中年男人,将一份还带着水汽的现场报告推到队长许优面前。
照片上是下水道深处一具被污水浸泡过的女尸,空洞的胸腔触目惊心。
“张秀芬,58岁,经营一家平价服装店。6月21日凌晨,在下水道被发现。”陈默的声音低沉,“致命伤是…肝被摘除了,手法干净利落,现场几乎没留下挣扎痕迹,最诡异的是,凶手似乎只取走了肝,其他财物分毫未动。”
许优扫过照片,眉头微蹙:“只取肝?绑架、转移、精准摘取单一器官…这不是寻常的仇杀或劫财,时间和地点也过于刻意,6月21日,夏至刚过,阴气始生;下水道,五行属水…像是某种仪式的一部分?”她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仿佛在拨动无形的弦,“献祭?”
“献祭?”上官忆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目标明确,手法专业,地点和时间都经过挑选,符合仪式的逻辑,但动机呢?献祭给谁?换取什么?这些才是关键。”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毒舌,“总不能是为了做一道‘水煮肝片’吧?”
月兮盯着照片中死者的手腕:“她的命运线很乱,整体来说就是不甘愤怒,作案手法就如副队长说的,剩下的我看不到。”
云昭昭看着照片冷静的分析:“陈队长,之前洛宁有类似案件吗?这种‘精准摘取’的手法,不像初犯。”
陈默沉吟片刻:“5月21日,洛河下游发现一具年轻女尸,肺被摘取,当时定性为情杀或器官贩卖未遂,但线索断了。”
“5月21日,小满节气,洛河属水;6月21日,夏至后下水道属水…都和水有关?”许优立刻捕捉到关键,“两个受害者,不同时间、不同地点,同样的器官摘取方式?肺属金,肝属木…金克木。”
她猛地抬头,“金木水火土!昭昭,忆,立刻调取两起案件所有关联资料!月兮,感知一下两个受害者的命运是否有被外力强行扭曲的痕迹!黎初,你对这类邪门仪式了解,看看符不符合某种五行献祭的特征!其他人,准备勘察现场!”
弥漫着腐败气息的下水道,浑浊的污水在脚边流淌。
许优、白恒、余涵一组负责中心现场,上官忆、云昭昭负责周边通道,月兮、夏黎初则在入口处感知能量残留并与陈默保持联络。
许优站在张秀芬遇害的位置,她仔细观察着地面上的痕迹:“完成最后的步骤…为什么选这里?仅仅因为属水?”
“队长,你看这里!”白恒躺在了死者之前躺过的那块相对干燥的水泥地上,模仿着张秀芬姿势,他侧过头,脸颊几乎贴着冰冷的地面,手电光扫过旁边一根锈蚀的管道底部。
“咦?有东西!”他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一张被污水浸透大半、却仍能看出朱砂痕迹的黄色符纸。
符纸被带回驻地,摊在干净的桌面上,扭曲诡异的符文,透着阴邪的气息。
“没人认识?”许优环视队员。
上官忆皱眉摇头:“不认识,像是非常古老或经过严重篡改的变种。”
云昭昭指尖萦绕着一缕清冷的月光,月光拂过符咒,符文竟微微扭曲,透出一股抗拒之意:“它在排斥我的解析…蕴含的能量很邪异,核心是‘镇压’和‘束缚’。”
“镇压…束缚…”许优喃喃道,目光再次投向白板上并排放置的两起案件信息,陈默刚才的话在她脑中回响:5月21号,河边女尸,肺…
“金木水火土…”许优眼中精光一闪,“5月21日河边取肺(金),6月21日下水道取肝(木)!下一个目标会是谁?水?火?土?位置会在哪里?时间呢?”
“监控!”上官忆和云昭昭几乎同时开口。
……
洛宁驻地巨大的监控屏前,气氛凝重。
5月21日洛河案发现场周边和6月21日服装店附近及下水道入口的所有监控录像被分屏播放,所有队员都屏息凝神。
“停!”许优的声音斩钉截铁,指着5月21日河边公园的一处监控画面,“左上角,那片灌木丛边缘,放大!”
技术员迅速操作。
一张被放大的图像清晰地呈现在众人面前,虽然角度不同,帽檐压低,但五官轮廓、隐约可以看出样子。
“王尤,32岁,本地人,职业是货运司机。”陈默调出了资料,“他妹妹王莉…半年前死于一场离奇车祸,肇事司机逃逸至今未抓到,他最近情绪非常低落,请假在家。”
……
洛宁市东区,一片略显破败的老式居民楼。
门被敲开时,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背心,头发凌乱,眼窝深陷,浑身散发着浓重的烟味和一种沉溺于酒精的颓废气息。
看到门口穿着制服的许优和上官忆后者出示了借来的警官证,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被麻木的疲惫掩盖。
“王尤?”上官忆的声音平淡无波,带着程序化的冷漠,“关于几起案件,需要你配合调查,跟我们走一趟。”
审讯室的灯光惨白冰冷,将王尤那张憔悴而麻木的脸映照得毫无生气。
许优坐在主审位,上官忆在一旁记录。
问题如同冰冷的飞刀,精准地射向王尤在案发时间段的每一个行动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