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顶卧房的空间本就狭小，迪丽扒着窗帘缝的手都在抖，连呼吸都快忘了——天爷啊！她这眼睛是不是连夜加班看走形了？刚才那画面是真的吗？
秦澜姐居然掀了被子，光着脚悄咪咪溜到郑哥的航空座椅床，还伸手捂住郑哥的嘴，那姿势、那语气，活脱脱反客为主，把之前的委屈劲儿全扔了，直接给郑哥“反渣”了！
“我的天！我的天！”
迪丽在心里疯狂呐喊，攥着被子角的手都快把布料捏烂了，心脏“咚咚”跳得像要撞开肋骨，“我要是被他们发现偷看，会不会直接被扔去喂林子里的野兽？灭口都说不定啊！”
她赶紧把脑袋往枕头里埋了埋，只敢留条小缝继续瞄，眼睛瞪得溜圆，生怕错过半点动静。
可没等她缓过神，就见秦澜和郑楚声居然悄悄开了房车车门，借着月光溜了出去——郑哥的表情看着又懵又无奈，秦澜姐却走在前面，连背影都透着股“掌控全局”的劲儿。
迪丽心里的小爪子又痒了：去看看吗？他们俩出去干嘛了？不会又去小树林吧？刚才没听清楚秦澜姐最后说啥，现在去说不定能听见……
可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自己掐灭了。
她往车窗外瞟了眼，黑漆漆的林子像张大口，风一吹就“呜呜”响，别说野兽了，连个路灯都没有，她这小身板出去，指不定谁吓谁。
而且潘潘还在车厢里睡呢，万一有人趁虚而入怎么办？
“算了算了，怂就怂吧！”
迪丽拍了拍自己的脸，手忙脚乱把窗帘拉严，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个脑袋，“我还是留在车里守着潘潘姐，顺便……假装啥也没看见。”
可一想起秦澜刚才那生猛的样子，她又忍不住嘀咕：“澜姐这是咋了？前半夜还红着眼眶像受了委屈，后半夜就直接开‘反杀’模式了？这转变也太快了吧，比电视剧还刺激！”
车厢里静悄悄的，只有空调的“嗡嗡”声，迪丽却半点睡意都没了，脑子里全是刚才的画面：秦澜捂郑楚声嘴的样子、郑哥错愕的眼神、两人溜出去的背影……
她越想越觉得离谱，忍不住用被子蒙住头，小声哀嚎：“太吓人了！这趟旅行怎么比我想象中还‘精彩’啊！下次再也不扒窗帘缝了，心脏真受不了！”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
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
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清晨的阳光穿过水杉枝叶，洒下细碎的金斑，落在房车车顶——昨晚郑楚声晾的内衣被风拂得轻轻晃，布料早已风干，带着点阳光晒过的暖香。
他伸手扯了扯衣架上的衣物，指尖触到棉质的柔软，笑着朝车厢里喊：“再晾会儿，让太阳的紫外线多消消毒，穿着也放心。”
话音刚落，卧房里就传来秦澜带着笑意的声音：“哟，我们的‘小奶狗’还挺细心。”
潘潘正坐在床边叠被子，抬头就看见秦澜靠在门框上，身上穿的丝质睡衣泛着淡粉光泽，领口开得有些低，勾勒出精致的锁骨，她还故意往门框上倚了倚，腰肢弯出妖娆的弧度，眼底满是藏不住的得意。
阳光落在她脸上，昨晚的红肿早已消失，皮肤透着水润的胶原蛋白，连笑容都比平时张扬了几分。
“澜姐，你穿得太少了点吧？”潘潘赶紧别开眼，小声提醒，“楚声还在外面呢，毕竟是异性，不太方便。”
秦澜却满不在乎地笑了，往前走了两步，指尖轻轻划过胸前的蕾丝花边：“我的丁字裤他都帮我洗了，还怕这？”
她瞥了眼潘潘手里的内衣，语气带着点调侃，“再说，他不也帮你洗了bra和丁字裤吗？多大点事儿，都是成年人了，别这么保守。”
她顿了顿，故意提高了音量，像是说给外面的郑楚声听，又像是故意刺激潘潘：“在我眼里啊，他就是只听话的小奶狗，帮姐姐们做点小事，不是应该的吗？”
“澜姐！你胡说什么呢！”
潘潘的脸瞬间红了，手里的被子都差点掉在地上，“什么小奶狗？你别乱说，楚声听见了该不高兴了。你正经一点行不行？”
“我怎么不正经了？”
秦澜挑眉，嘴角的笑意更浓，眼神里却藏着狡黠，“我这话说得可实在了——他帮我们洗衣物，陪我们聊天，不就是贴心小奶狗吗？”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早已乐开了花，疯狂狂笑：
哈哈哈，潘潘啊潘潘，你还蒙在鼓里呢！
你的男人昨晚已经被我吃干抹净了！
小奶狗是真厉害，连我都受不住他的疯狂。
等你知道你心心念念的人，早就成了我的裙下之臣，你会是什么表情？
说不定比昨晚哭鼻子还好玩！
做渣女也太爽了，不用纠结感情，不用患得患失，还能把主动权握在手里！
想到这里，秦澜又忍不住想起昨晚在小树林里的画面——郑楚声抱着她时，语气带着点紧张又认真：“你既然跟我好上了，要是再跟别的男人好，我们的关系就立刻结束。”
当时她还觉得好笑，现在想来，这家伙原来是怕被戴绿帽子啊！这么在意“忠诚”，倒跟他平时“渣男”的样子完全不一样，真是又可爱又好拿捏。
她悄悄勾起嘴角，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以后就抓住他这个“怕绿”的软肋，偶尔装装乖巧，偶尔撒撒娇，保管他乖乖听话，还不会像以前那样想着“整片森林”。
毕竟，能把“渣男”变成听话的小奶狗，这种成就感，可比谈恋爱有意思多了。
外面的郑楚声像是没听见卧房里的对话，只是慢悠悠地把晾干的内衣收下来，叠好放进各自的收纳袋里。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耳朵早就竖了起来，秦澜那句“小奶狗”飘进耳朵里时，他的耳根还是悄悄红了——这女人，昨晚还一副“渣女”姿态，今早倒先给他安上标签了，真是……越来越难对付了。
迪丽揉着眼睛从车顶卧房爬下来，刚坐进沙发，就故意挠着头追问，眼神还在郑楚声和秦澜之间飘来飘去：“昨晚……你们有人出房车吗？我好像听见车门响了，还是我做梦啊？”
郑楚声正拿着毛巾擦脸，闻言动作一顿，抬头挑眉笑了，故意逗她：“肯定是你做梦！昨晚你睡得跟小猪似的，打呼都快把车顶掀了，哪有人出去？”
他这话半真半假，既撇清了事，又不忘调侃迪丽，跟平时打嘴炮的样子没两样。
潘潘赶紧点头附和，手里叠着衣服的动作快了些，避开迪丽的眼神：“是啊，我昨晚睡得晚，看你和秦澜都睡得香，郑楚声也一直在驾驶室那边，没人出房车的，你肯定是梦着啥了。”
迪丽皱着眉挠了挠头，一脸困惑：“啊？那可能真是我做梦吧……”
“我看你不是做普通梦，是做春梦了吧？”
郑楚声放下毛巾，清了清嗓子，突然摆出副“文人”姿态，摇头晃脑地念起来，“‘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林有朴樕，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女如玉。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
迪丽听得眼睛都瞪圆了，茫然地抓着秦澜的胳膊，语气满是懵圈：“啥意思啊？一句都听不懂！郑哥你念的是啥呀，绕得我脑袋疼。”
秦澜忍着笑，伸手拍开迪丽的手，白了郑楚声一眼，语气里藏着点促狭：“这是《诗经》里的诗，叫《野有死麕》，说是赞美淳朴爱情，其实写的是林子里男女的隐秘情事。前两段是旁人看着热闹，最后一段是那姑娘跟情郎撒娇，让他轻点、别碰乱自己的佩巾，还别让狗叫出声——”
她故意顿了顿，斜睨着郑楚声，“某人这是故意念给你听，拐着弯调侃你呢。”
迪丽这才反应过来，瞬间涨红了脸，瘪着嘴瞪向郑楚声：“我的天啦！郑哥你要不要这么文艺？就算你想骂我、调侃我，能不能说点我听得懂的？这么绕圈子，我还以为你要给我上语文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