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别墅。
沙发陷着个人。
游浅绿，酸奶盒捏在手里，眼睛钉着屏幕。
屏幕里有雾。
雾后，似有松影——是迎客松。
她猛地坐直，酸奶差点洒了。
“住到黄山山顶了？”
镜头前，郑楚声。
身前立着把古筝，木色冷，弦光淡。
他开口，声音裹着山风的脆：“这是我自驾游最后一次直播。”
弹幕炸了。
“大少爷别停！继续浪啊！”
“怎么不走了？还没听够歌！”
“你在黄山山顶？”
郑楚声扫一眼弹幕，笑：“对，住山顶酒店。推开门见迎客松，看日出不用摸黑爬山。”
“那为啥不播了？”
“旅游方式变了。”他顿了顿，勾着点悬念，“有家公司搞旅游综艺，要跟一群姐姐妹妹出国。”
“什么综艺？！”
“等官宣。”郑楚声话锋转，“但我跟我的旅行小助理迪迪，都去。”
弹幕立刻偏了方向。
“小助理？露脸！”
“露脸！露脸！”
郑楚声挑眉：“真要看？”
“要！”
“万一被惊到？”他故意拖长音，“可吓人。”
“钟无艳？”
“如花？”
“别磨叽！快！”
魔都，田幂的别墅。
她盯着屏幕，嘴角勾着笑。
“这小子，真会吊胃口。”心里却算得清，“带迪丽上综艺，我这投资，稳了。”
直播间里，郑楚声终于抬手：“行，有请迪丽。”
人影入镜。
五秒。
直播间静得像山巅的夜。
不是惊到，是惊艳。
下一秒，弹幕炸成烟花。
“我娘！这颜值！不输大明星！”
“梦中情人！”
“妹妹身材绝了！”
“我女的都想抱！”
“滚开！让我来！”
火箭刷得满屏飞。
迪丽笑，眼尾带点新疆姑娘的媚：“大家好，我叫迪迪，郑哥的助理。新疆人，学舞的，现在学表演。很高兴认识你们。”
夜风吹着黄山的松，直播间的热，却能烧穿屏幕。
镜头里。
浅蓝连衣裙，裹着细腰。
卷发松垮垮搭在肩，眼尾勾着点新疆姑娘独有的深，鼻梁挺得像画里的。
一笑，梨涡陷下去——甜得能榨出蜜，像刚剥了壳的葡萄。
手里还攥着半瓶矿泉水，指尖沾着点湿，站在镜头前有点僵，可那股灵气，藏都藏不住。
直播间，静了五秒。
连打赏的特效，都停了。
下一秒，炸了。
弹幕密密麻麻，要把屏幕撑裂：
“我的娘！这是被美懵了吧？当红小花都没这颜值！”
“新疆妹妹吧？这五官绝到我心窝里了！梦中情人！”
“我女的都想冲过去抱！这气质谁顶得住啊！”
“楼上滚！我先刷火箭！妹妹看我！”
火箭、飞机，瞬间在屏上连成串。
“老板大气”的金特效，铺了满屏。
郑楚声挑眉，嘴角勾了点笑：“没骗你们吧？是‘惊到’——惊艳到。”
她开口，声音甜软，裹着点新疆腔的糯。
刚说完，又一波火箭冲进来，特效闪得人眼晕。
郑楚声看着满屏热，心里松了口气——综艺的预热，成了。
别墅里。
游浅绿攥着酸奶盒，指节泛白。
屏幕里的迪丽还在笑，梨涡晃得刺眼。
她又瞥了眼镜头旁的郑楚声，眼神沉下去，像积了雨的云。
出国综艺？带这么漂亮的助理？
郑楚声，这是真要跟她撇干净，过新日子了？
郑楚声开口，声音裹着古筝的冷意。
“之前说，《原来你也在这里》要送我的小助理唱——就是迪丽。”他指尖碰了下琴弦，“今晚，我伴奏，她唱。”
弹幕炸了——
“喜欢！”
“快唱！”
“等不及了！”
古筝弦动，声线清冽，像山巅的风刮过松枝。
迪丽站定，闭了闭眼。再开口时，甜软里藏着点韧，像浸了山月的水：
“请允许我尘埃落定，用沉默埋葬了过去……”
歌声绕着镜头转，裹着黄山的夜气。
“满身风雨我从海上来，才隐居在这沙漠里……”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喔 原来你也在这里……”
唱到“千山万水人海相遇”时，弹幕里的火箭已堆成了山。
直到最后一句“原来你也在黄山”落下，身后忽起掌声——脆，密，带着笑。
弹幕立刻乱了：
“还有人？”
“不止一个！”
“谁在鼓掌？”
郑楚声笑，扫了眼身后：“遇到些同游的朋友。”他侧过身，“来，给大家介绍——童话娱乐苏凝晗，综艺的企划人。”
苏凝晗入镜。浅咖西装，长发束得利落，眼神亮得像淬了光。
弹幕又炸——
“我靠！气质绝了！”
“这颜值不做明星可惜！”
“傻！人家是总裁！资本比明星香！”
苏凝晗颔首，声音淡却稳：“大家好。”
魔都别墅里，游浅绿捏着酸奶盒，指节发白。
歌声还在耳朵里转，像针。
“还给她写歌？”她咬着牙，“怪不得要离婚——有小的了！”
再看见苏凝晗，她猛地把酸奶盒砸在沙发上。
“好闺蜜？”她冷笑，“开着房车跟我前夫旅行，还拉他搞综艺——你打什么主意？”
她不知道。
镜头没照到的地方，夏秋雨、张碧婷、荣颂贤正站着，眼神亮闪闪的，像盯着猎物的猫。
夜。
别墅。
田幂盯着屏。
屏里，苏凝晗的脸。
她指尖顿在手机上，差点按下去——打给迪丽的电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怎么回事？”她皱眉，“苏凝晗怎么追去黄山了？”
又想，“这丫头，这么大事不汇报！”
可再看镜头里的迪丽，笑眼弯弯，弹幕刷得正疯，她又松了手。
“算了，先看。”
直播间。
苏凝晗站着，西装领挺得笔直，气场压得住山风。
“《花样环游记》综艺要请十位女星，都是一线或天后。”她开口，声音脆，没废话，“目前定了两位——秦澜，潘潘。”
顿了顿，她侧过身，“她们现在就在这儿。想不想见？”
弹幕炸了。
字飞得像雨：
“我靠！潘潘？！九球天后上综艺？活久见！”
“秦澜！是那个演《清风渡》的氧气美女吗？！”
“双厨狂喜！这阵容也太顶了吧！”
“快让她们出镜！我等不及了！”
火箭又开始刷，满屏金光晃眼。
田幂看着屏，嘴角慢慢勾起来。
“秦澜+潘潘，再加苏凝晗操盘……”她摸了摸下巴，“这综艺，我这波投资，稳了。”
镜头里，苏凝晗没急着叫人，只笑了笑。
弹幕更急了——
“别吊胃口啊苏总！”
“秦澜潘潘呢？快让我们看！”
“是不是怕我们被美到？！”
田幂又拿起手机，这次不是打给迪丽，是给助理发消息：“查下《花样环游记》的筹备进度，有消息立刻报。”
发完，她再盯屏——
苏凝晗终于抬了手，朝镜头后喊：“秦澜，潘潘，过来吧。”
屏外，田幂坐直了。
屏内，弹幕已经开始倒计时。
夜风吹着别墅的窗，也吹着黄山的直播间，把一场综艺的热度，从山巅吹向了魔都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