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半天没有回过神来,霍阳凑近一步,似乎发现胡言的双眼中带着一丝水汽。
“你......你他妈的......我的面具,我的纸!”胡言骂道,“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让我碰到了你!”
“不是,小神棍,你先冷静点,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这面具你会不会买到假得了......”
胡言笑了,笑的惨淡,甚至笑容中带着一丝绝望。
霍阳注意到胡言的情绪有些不对劲,生怕精神再出现什么问题,急忙上前,“要不今天就到这,你好好休息吧......”
胡言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转身走进屋内。
“造孽啊,造孽......”胡言不断重复着。
霍阳也只好转身离开,就在他刚要离开铺子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霍阳急忙回头查看,竟是那红色纹路再次浮现,依旧在半空中飘荡着。
“胡言......”霍阳小声呼唤着,“小神棍,快来......”
胡言带着通红的眼眶探出头来。
“还不走想干什么?”
霍阳指了指面前的红线,“你看......”
看到那摧毁面具的罪魁祸首,胡言眼神骤变,急忙冲了出来。
“你又画了?”
霍阳摇头,“没有,我只是听到有声音,回头一看就发现这个了......”
胡言似乎有些犹豫,看了看身后储藏面具的木盒,又看了看面前的红线。
霍阳似乎注意到胡言的犹豫,开口说道:
“算了,想办法弄没这个红线,不要再浪费面具了。”
胡言苦笑一声,“我倒是想......你画的这种东西有点不太一样,仿佛不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就不准备走了......”
“那怎么办?”霍阳轻叹一声。
“我也没遇到过这种事......”
“不过看你这个样子好像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经历过一样。”
胡言笑了笑,“干这行的,第一点要做到的就是遇事不要慌,我们一向是相信鬼神的存在,要不然这东西做出来自己都不信,又怎么让别人信呢。”
胡言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个崭新的面具,放在手里并没有第一时间采取下一步行动。
“要不还是算了......”霍阳看着那张面具,“不少钱呢,我在这守一晚上,你去休息吧,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胡言轻笑一声,“我要是就这么走了,对不起我所学的,我们这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碰到这种落单的,无家可归的,决不能坐视不管,要不然遭天谴。”
“你小小年纪的,信的还挺......”
不等霍阳说完,胡言正色道:
“这是信念,我必须相信!”
胡言拿着面具,上前一步,不同于之前的样子,红色纹路似乎在排斥面具。
胡言眉头紧皱,他这里唯一能承载纹路的只有面具,这下胡言有些无助,失落的目光看向半空中不断飘荡的红色线条。
“要不,让我试试?”霍阳小心翼翼问道。
“你?”胡言眼前一亮,“也对,这玩意邪门的很,也许只认你也说不定。”
说完,胡言便将手中的面具扔到了霍阳手中。
“我需要怎么做?”
“还是那句话,信念,一定要相信,这个面具不是个囚笼,绝对不是为了限制关押的地方。”
“好......我记住了。”
霍阳拿起面具不断靠近那红色的纹路,果然不像胡言那样,红色纹路在慢慢靠近霍阳,随后慢慢凑到了面具上面。
“然后呢?”
霍阳眼眸微眯,伸出两只手指,只见一缕淡淡的金色光芒向着面具汇聚起来,这一刻胡言甚至觉得胡霍阳身上有一种仙人下凡的风采。
“别看我,安抚她!”
霍阳回过神来,注视着红色线条,似乎依旧在排斥面具。
片刻过后,霍阳眉头微皱,缓缓抬起头来,有些为难的看向胡言。
“怎么了,有话就说。”
“我好像感觉,这个红色纹路有些嫌弃这个面具......”
“你感觉?”胡言眼神微变,“你怎么感觉得?”
霍阳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这个念头突然就出现在脑海中了......”
胡言长叹一声,随即拿起面具,重新放回木盒中。
“哎?”霍阳一脸疑惑,“你别来脾气啊,不是我嫌弃,是......”
“你先别说话,再仔细感受下,还有什么情绪传递?”
霍阳闭上嘴,默默感受着突然出现的那缕思绪。
胡言也不着急,默默站在一旁,嘴角轻轻勾起,似乎这样的局面正是他想看到的。
不知过了多久,霍阳缓缓开口,“没什么情绪了,似乎......”
“似乎什么?”
“现在这样就挺好......”
霍阳话音未落,红色纹路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缓缓下落,霍阳见状急忙伸手接住,只见红色纹路在触碰到霍阳的那一刻便消失不见。
“这......”霍阳抬着手臂,看着身旁的胡言。
“你......”胡言迟疑片刻,“真的只有三种异能?”
“千真万确。”
“没有什么跟请神相关联的异能了?”
“有的话我一定第一时间给陈寿。”
胡言挠了挠头,这样的情况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正常来说,就算是失败也不会导致面具的毁坏,无非就是脸谱消失。
然而霍阳现在的情况,不仅面具毁坏了,那画出来的红色线条消失的也是十分诡异。
“你有没有感觉什么不一样的?”
霍阳摇摇头,“没有什么感觉。”
“你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吧,我可能要观察观察......”
霍阳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专业的事情还是要找专业的人来。
将地上的画纸收拾完毕后,胡言便守在霍阳身边,生怕遗漏什么细节。
霍阳轻微的呼吸发出微弱的声音,胡言注意到,那红色纹路竟然在霍阳的手腕处浮现,正在不断游动,向着手臂直到更远的地方。
胡言表情微变,没有叫醒霍阳而是观察着红线的走向。
最后,红色线条化作一团红色的光点停留在了霍阳的眉心处,闪烁3秒后便消失不见。
这一夜再没有出现过。
......
胡言的鼾声将霍阳叫醒,只见胡言仰着头靠在椅子上就这么睡了一夜。
霍阳并没有感受到身体有什么变化,随即叫醒胡言。
“天亮了,回去睡吧,昨晚多谢你了。”
胡言揉了揉眼睛,“不睡了,继续今天的任务,我给你找到了合适的对手。”
“谁啊?”
吱嘎————
霍阳话音刚落,店铺的门便被人推开。
“胡言,那么晚给我们打电话,到底有什么急事,让我们这么早就来?”
霍阳认得面前的二人,正是夏雪和于欢欢。
“咦,霍阳也在啊,听说你们昨天闹出的动静不小,怎么样,有进步吗?”夏雪问道。
于欢欢凑上前看了看霍阳,“感觉你好像跟之前有点不一样啊,多了一点我们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