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则继续追问王显:“王大人,你知道黑风破庙的密道入口吗?我们之前从张谦的账册里发现了一张密道图,标注的出口是破庙后山的乱葬岗,入口在哪里?还有,鬼医门的核心弟子有多少人?他们的武功、蛊术如何?”
王显想了想,说道:“密道的入口…… 我记得赵成说过,在破庙的大雄宝殿,佛像的底座下面,需要用特殊的暗号才能打开。鬼医门的核心弟子…… 大概有二十人,他们都精通蛊术,尤其是‘控蛊术’和‘幻蛊术’,武功也很高,普通的衙役和暗卫不是他们的对手。”
“幻蛊术?” 沈清辞的眉头皱起,“是不是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蛊术?”
“是。” 王显点头,脸色更加苍白,“这种蛊术很厉害,能让人陷入自己最恐惧的幻觉,最后自杀身亡。赵成用这种蛊术,杀了很多不服从他的官员,包括之前的户部侍郎。”
沈清辞的心中一沉。幻蛊术比致幻药、控心蛊更厉害,更难破解,他们必须提前准备好应对的方法,否则明天去破庙,很可能会陷入幻觉,全军覆没。他从袖中摸出一张符纸,递给王显:“王大人,这是‘醒神符’,你带在身上,能暂时抵挡幻蛊术的影响。明天我们去破庙,可能需要你带路,指认密道入口和蛊王的位置,你愿意吗?”
王显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愿意。是我对不起大雍,对不起百姓,我愿意帮你们抓住赵成,弥补我的过错。”
夜色渐深,兵部尚书府的灯火重新亮起,照亮了满府的狼藉,却也照亮了希望的曙光。谢景渊安排衙役清理府中的尸体,保护王显的安全;沈清辞则在府中重新布下驱邪符阵,防止怨煞再次来袭。两人忙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才稍微休息了片刻。
天刚亮,陈忠就带着消息回来:“大人,王大人的家人已经接到安全屋,暗卫正在保护;衙役和暗卫都已集合完毕,武器、符纸、药品都准备好了;禁军统领也已经加强了皇宫的戒备,派人盯着饮用水和食物。”
“好!” 谢景渊点头,站起身,眼神变得坚定,“沈公子,王大人,我们现在就出发,去黑风破庙!”
沈清辞、王显也站起身,跟着谢景渊走出尚书府。衙役和暗卫们早已集结完毕,排成整齐的队伍,每个人都手持武器,腰间挂着符纸,眼神坚定。阳光从东方升起,照亮了他们的身影,也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他们骑着马,朝着西郊黑风破庙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蹄声在清晨的街道上回荡,像是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终极决战,奏响序曲。沈清辞低头看着腰间的罗盘,指针死死钉向西郊的方向,盘面的暗红微光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浓烈 —— 他知道,黑风破庙就在前方,赵成和蛊王也在前方,一场关乎大雍命运的战斗,即将拉开帷幕。
与此同时,西郊黑风破庙深处,赵成正站在青铜鼎前,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鼎中的蛊王比之前更大了,通体漆黑,甲壳上的花纹泛着幽绿的光,口器中不断滴落绿色的黏液,腐蚀着鼎壁,发出 “滋滋” 的声响。他的亲信跪在地上,汇报着昨晚的情况:“大人,昨晚派去的怨煞和死士,都被谢景渊、沈清辞消灭了,王显没杀成……”
“废物!” 赵成一脚将亲信踹倒在地,声音带着阴狠的愤怒,“连一个受伤的王显都杀不了,还损失了我一个核心怨煞!” 他看着鼎中的蛊王,眼神突然变得疯狂,“不过没关系,明天晚上,蛊王就能成熟。只要蛊王成熟,就算谢景渊、沈清辞来了,也不是我的对手!三月十五,这大雍的江山,还是我的!”
他举起匕首,再次划破手腕,将鲜血滴入鼎中。鲜血接触液体的瞬间,鼎中泛起剧烈的泡沫,蛊王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音震得破庙的瓦片纷纷掉落。赵成的笑容越来越疯狂,他知道,这场赌局,他还没有输。而谢景渊和沈清辞,将会是他登顶路上,最后也是最棘手的障碍 —— 他必须在蛊王成熟前,做好万全的准备,迎接这场终极决战。
阳光越来越强,照亮了西郊的道路,也照亮了黑风破庙的轮廓。谢景渊、沈清辞带着队伍,渐渐靠近破庙,他们知道,前方等待着他们的,是无数的蛊虫、怨煞,还有疯狂的赵成和即将成熟的蛊王。但他们没有退缩,眼神坚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赢下这场战斗,保护大雍,保护百姓,为苏怜儿、张谦、柳承业,还有所有被外戚党羽和鬼医门害死的无辜者,讨回公道!
一场关乎大雍命运的终极决战,即将在黑风破庙展开。而这场战斗的结果,将决定大雍的未来,也决定着所有人的生死。
三月十四的辰时,晨光像被揉碎的金箔,洒在兵部尚书府的青石板上,却穿不透库房厚重的木门,只在门缝里漏进一缕微光,照亮空气中浮动的尘埃。沈清辞蹲在满地的白瓷瓶前,指尖捏着一只刻满缠枝莲纹的药瓶,指腹摩挲着细腻的釉面 —— 这纹路与太后寝宫搜出的胭脂盒纹路如出一辙,都是西域进贡器物特有的 “缠枝莲缠金纹”,只是药瓶的纹路更浅,像是仓促烧制时的次品。
“沈公子,您看这瓶底。” 暗卫统领林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难以掩饰的凝重。他手里捧着另一只药瓶,瓶口朝下,露出底部朱红的印章 —— 印章是内务府特有的 “天启贡品” 标识,边缘还刻着极小的 “天启二十三年冬” 字样,字体纤细,需凑到近前才能看清。“昨夜王大人供词里说,赵成三年前就开始从西域运‘药材’,看来就是这些致幻药。”
沈清辞接过药瓶,指尖在印章上轻轻划过,心中泛起一阵寒意。他想起三日前在张谦密室闻到的冷香,想起苏怜儿闺房里那股甜腻中裹着腥气的异香,此刻鼻尖萦绕的冷香与前两者出自同源,却更纯粹、更刺鼻 —— 显然这是未稀释的致幻药原液。他将药瓶凑近鼻尖,极轻地吸了一口,瞬间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腰间的玄阴罗盘突然传来细微的搏动,不是遇邪祟时的剧烈震颤,而是像有颗小石子在心底轻敲,提醒他这药物背后藏着能掀翻京城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