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冤枉我了,呜呜~”小白白一脸委屈道,“主人,你现在在穿越到现代,大都护现在河西,还有念安,怀安都在那里镇守边关。”
“你说什么?小白白,你再说一遍?”梅子溪,一把抓住了小白白。
“哎呦~主人,你抓疼我了。”
“主人,你先放开我。”
“哦,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你快点告诉我,念安和怀安,他们现在怎么样?”
“他们都好着哩~看把你急的。”
“不行,我现在就得回去找他们。我要找我的孩子。可是这几天,我亲眼看到林劲羽.....我现在不能再穿越回去了,时空通道关闭了。”
梅子溪焦急得直跺脚,“给,主人,这个你还记得吧。要不是我早早得替你保管着,哼~”
“如意发簪!你从哪里找到的?太好了,太好了,小白白,你真棒,你对我太好了,你.....”
“好了,好了,主人你要是再夸我,我该骄傲了。”
“我现在就穿越回去。”
.......
大启国,河西边关营帐内,灯火通明,守卫森严。
如意发簪在月光下泛着幽幽蓝光,梅子溪的手指微微发抖。这是母亲留给她的最后一件宝物,她原以为早已遗失在现代世界的某个角落。
“小白白,你什么时候——”
“嘘,”小白白竖起毛茸茸的爪子,“主人,时间紧迫。你每次穿越都会加剧时空紊乱,这次必须快去快回。”
梅子溪深吸一口气,将发簪轻轻插入发髻。熟悉的眩晕感立刻袭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烈。
她感觉自己像被卷入龙卷风的落叶,天旋地转中,无数记忆碎片闪过脑海——林劲羽在月光下教她射箭、念安第一次蹒跚学步、怀安窝在她怀里听故事的温暖...
“砰!”
梅子溪重重摔在坚硬的地面上,膝盖传来一阵剧痛。她挣扎着睁开眼,入目是粗糙的黄土和随风摇曳的野草。远处,夕阳将河西走廊的群山染成血红色。
“这是...大启边境?”她喃喃自语,拍打身上的尘土。小白白说得没错,如意发簪确实将她带回了大启国,但似乎落点不太精确。
远处传来马蹄声,梅子溪本能地躲到一块巨石后面。一队骑兵疾驰而过,旗帜上赫然绣着“林”字。她的心跳骤然加速——是林劲羽的部队!
待骑兵远去,梅子溪从藏身处走出,沿着车辙痕迹向军营方向前进。天色渐暗,戈壁滩上的风如刀子般锋利。她裹紧单薄的现代外套,暗自懊恼没来得及换身合适的古代服装。
两个时辰后,当梅子溪的双脚已经磨出血泡时,前方终于出现了营地的火光。规模比她想象中庞大许多,连绵的帐篷如星辰般散布在河谷地带,中央那座绣着金色猛虎的大帐尤为显眼。
“大都护的营帐...”梅子溪眼眶发热。林劲羽已经是统领三军的大都护了,而他们的孩子...
“站住!何人擅闯军营!”一声厉喝打断她的思绪。两名哨兵从暗处跃出,长矛直指她的咽喉。
梅子溪举起双手:“我是...我是来找人的。我检校官。我找林劲羽。”
“宵禁时分鬼鬼祟祟,定是匈奴的探子!”较年轻的哨兵厉声道,“绑起来去见校尉!”
年长些的哨兵却眯起眼睛,借着火把的光亮仔细打量梅子溪的脸:“等等...这位娘子,看着有些面熟...”
梅子溪心跳如鼓。她离开大启国已有七年,当年军中认识她的人要么升迁要么退役,没想到还有人能认出她。
“我认识你们的林大都护,”她谨慎地说,“还有念安和怀安...”
“大胆!竟敢直呼少将军名讳!”年轻哨兵怒喝。
年长哨兵却突然瞪大眼睛,手中火把“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梅...梅将军?是您吗?”
梅子溪浑身一震。这个称呼已经太久没人叫过了。当年她随林劲羽镇守边关时,因屡立战功被将士们尊称为梅将军。
“老周?”她试探着问,认出对方眼角那道熟悉的伤疤,“是你吗?”
“真是梅将军!”老周扑通一声跪下,声音哽咽,“七年了...我们都以为您...”
年轻哨兵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手中长矛哐当落地。
消息如野火般传遍军营。梅子溪被簇拥着走向中央大帐时,沿途不断有老兵认出她,惊呼声、啜泣声响成一片。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这些面孔都是当年与她并肩作战的兄弟啊!
大帐前,一个挺拔的身影如标枪般立在那里。梅子溪的脚步猛然停住,呼吸凝滞。
林劲羽。
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更深的轮廓,鬓角已见星霜,但那双眼睛依然如鹰隼般锐利。他穿着玄色轻甲,腰间佩剑,比七年前更加威严沉稳。
“你...”林劲羽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终于回来了。”
梅子溪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她该说什么?解释这七年的不辞而别?告诉他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的经历?还是问他们的孩子现在如何?
就在这凝固的一刻,大帐帘子猛地被掀开。
“父亲!听说有人冒充——”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冲出来,话语戛然而止。他盯着梅子溪,眼睛瞪得溜圆。
梅子溪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那眉眼,那轮廓...虽然长高了许多,但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念安...”她颤抖着伸出手。
少年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娘...娘亲?”
下一秒,又一个较小的身影从帐内冲出,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女,扎着利落的马尾,腰间别着短剑。她看到梅子溪,先是一愣,随后——
“娘亲!”怀安尖叫着扑进梅子溪怀里,力道之大差点将两人都撞倒。
梅子溪紧紧抱住女儿,泪水模糊了视线。怀安身上有阳光和皮革的味道,就像小时候一样,只是现在她已经长到梅子溪肩膀高了。
“真的是您吗?”念安仍站在原地,声音发抖,“不是我在做梦?”
梅子溪向长子伸出手:“来,让娘亲好好看看你。”
念安终于崩溃般冲过来,三人紧紧相拥。梅子溪感受到两个孩子在她怀中颤抖,听到他们压抑的抽泣,自己的衣襟很快被泪水浸湿。
“我以为您不要我们了...”怀安抽噎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