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美女英雄
我苦笑,要说这男人其他都正常,可这说起话来,显然与常规不相符合,就好像一个古代人忽然来到了现代社会了一般。只是看他的装扮,又十分时髦,和古代人是一点关联都没有。我低声道:“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建梅道:“哈,我与他么,从小就认识的。”
“是吗?”我有点感觉到奇怪:“他为什么要跟了你?”
建梅听了这话,眨了眨眼睛,道:“这个,你就只有去问他了,我也不知道。”
我见她不回答,也就不问,心里却慢慢有了答案:“原来建梅与这个人是早就认识的,她之所以来找我,是不是要我帮她灭一下这个男人的威风?”说实话,这种事换了我在学校里的时候,我也很乐意做的,但我现在是一个特工,身上担负有神圣的使命,我怎么会为她这些事分了心?反正她也没有开口,所以我也就当没有看见一般得了。
想到这里,我收回眼神,自个儿喝起面前的咖啡来。
过了一会,服务生马上为他端上了一盘卤牛肉来,显然,这也是到外面去买的。他马上大口吃了起来,如果把他现在的豪爽加上一身古代的衣服,他一定是个大侠。只是在这咖啡屋里,他的吃相却与这里的气氛很不相适应。别说我在看他,其他早坐在里面的顾客也都在悄悄看他。而且我看见一个打扮妖冶的女人还投给他了一个火辣辣的眼神。
但这些他好像都没有发现,他只是一个人在那里自斟自饮,大口吃肉,大杯喝酒,旁若无人一般。
他的酒量显然也很吓人,半小时一过,那瓶竹叶青已经下了他的肚子,却见他面不改色,大声道:“小二,好酒!再给我取一坛来!”
那几个服务生见到他这酒量,更不敢招惹他,连忙跑了出去,不一会又从外面给他取来了一瓶。他打开酒瓶,大声道:“再给我取个杯子!”
我听了他这话,愣了一下,心道:“再取个杯子?难道他还有朋友来?”
那些服务员也是这般想,看了看外面,但没有看见人来,但不敢有违了他的意思,连忙为他再取来一只酒杯。
他点了点头,将两只酒杯都斟满了,才慢慢起身,端了桌上的酒杯,居然慢慢向我与建梅这桌走来。我有些奇怪,不知道他此举是何意。
只见他一直走到了我的跟前,将那杯酒递与了我,道:“兄台,我敬你一杯。”
兄台?我在学校里和社会上,不管是尊敬我,还是来挑衅我,有喊我大哥的,有叫我兄弟的,还有叫我朋友的,却从来没有人叫我兄台的。不过,看他这个架势,他是准备向我开战了。
在学校里时,我很多次与别人打架都是这样开始的,只是过去那些人来敬我的酒的时候,一般都是:“老大,我敬你一杯!”或者说:“小子,给老子把这杯喝了!”,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他这样的。
在过去,我见到这样的挑衅,一般都是接过酒来,然后忽然给对方泼了回去,然后紧跟着就是一拳头打向对方鼻梁,所以那端杯子过来的人一般都在我手里讨不了好。
虽然在过去我也有很多次被别人打翻,但对方一定是人多,不过,不管他人有好多,那端杯子过来的人却一定是先趴在地上的。
今天晚上难道还是这样?
过去那些人过来的时候,我是知道他们什么用意的,但今天晚上我却不知道对方敬我的酒是什么用意。因此我站了起来,伸手接过他手中的酒。我心里已经作出决定:“只要他不先动手,今天晚上我绝对不先动手。”
他见我接了酒杯,冷漠的眼神里似乎有了点暖意。难道他不是过来挑衅我的,而是我自己想多了,因为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他对我似乎没有什么恶意。
正在这时,建梅一下站了起来,拦在我的身前,对了他大声道:“你干什么啊,你疯了吗?”
他没有说话,眼睛与建梅的眼睛死死对视在那里。
建梅冷冷地道:“我告诉你,你如果敢坏了这里的事,你一定会后悔的!”
建梅这句话似乎是在警告对方,但是我马上听出来了一点其他的信息。她的确对我是有目的的,因为她说了“敢坏这里的事”,从这句话可以感觉出来,她之所以找到我,并不是偶然,而一定是一个计划,所以她才叫对方不要坏了她的计划。但是,这样一个清纯的女孩子,她会有一个针对我的什么样的计划呢?这个是我目前想不明白的。
在咖啡屋里的其他人见了这场面,都转身过来看着我这里。如果说他们刚才还不知道那男人是什么来路的话,现在也许他们都明白了,是我们两个男人开始争风吃醋了。只有我心里明白,这一切都不是这样一回事。
马上有两个服务生跑了过来,拦在我们之间,劝道:“两位,有什么话坐下说,不要这样,好吗?”
我微笑道:“不,你们别担心,这位是我朋友,他来敬我一杯酒,别大惊小怪的。”
那人听了这话,眼里似乎有了几许赞许之色,只听他艰涩地道:“是啊,我只是向他敬一杯酒,没有其他什么意思。”
“他不喝酒!”建梅大声道。
我其实蛮喜欢喝酒的,但听了建梅这话,我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
只见建梅一下从我手里抢过酒杯,将那杯酒一下倒进了她的口中,然后恶狠狠地对他道:“好了,他这杯酒我已经喝了,你也可以坐回去了。”
那男人端了手中的酒杯,凝视了她好一会,才冷笑了一下,道:“好!”说完他一下喝了自己杯中的酒,才慢慢走了回去。
我心里有点不平衡,什么时候我开始要让女人来保护我来了?
建梅见他走来,才对我说:“他走了,你坐下吧。”
我苦笑,慢慢坐下。过了好一会,才对她道:“你为什么要这样?”
建梅仿佛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妩媚一笑,道:“你忘了啊,我来的时候就对你说过的,我是来保护你的。”
我再次苦笑,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直以来,都是我秦风充当女人的护花使者的,但今天却要眼前这样一个貌似弱不禁风的女孩来保护我,这是我的幸运?还是我秦风的耻辱?
我想了好一会,才对她慢慢道:“你坐一下。”
“你要干什么?”建梅吃惊地望着我。
我慢慢站了起来,慢慢道:“刚才是他敬我,现在我想过去敬他一杯!”
说了这话,我再没有理睬建梅,从我们桌上拿起他刚才忘在这里的酒杯,慢慢起身走了过去,来到他的桌下,缓缓坐下,自己去取了酒瓶,给我们的两个酒杯都倒上了酒,然后举杯对他说:“来,兄弟,我敬你一杯!”
建梅见我坚持要过去给他敬酒,脸色复杂,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冷冷地看着我们。
没想到他看到我要去给他敬酒,似乎没有领情,眼神间非常冷漠,淡淡道:“你为什么要敬我的酒?”
我却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一问,但过去这样的场合下我也遇见过,所以我镇定地道:“你说呢?”
他摇头道:“我不知道。”
我一下笑了,道:“两个男人在一起喝酒难道还需要问理由吗?”鬼才知道我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说出这么一句很有哲理的话来。因为过去我这样向别人敬酒,别人要么站起来致谢,要么已经大声反击:“喝你妈的酒”。当然,如果是后一种,我肯定是一拳头已经打在他的脸上了。因为今天晚上的情形都不是我过去遇到过的,所以我没想到自己居然说出那么一句话来。
他冷漠的脸上第一次有了笑意,道:“好,两个男人在一起喝酒本来不需要理由!”说完他一下举起杯来,一口吞下,大声道:“痛快!”
我微笑,对这样的结果,我也很满意。
他一下站了起来,道:“好,我走了,她在你这里,我放心。”
呵,这句话什么意思?我还没有完全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他已经转身向外走去。真是个怪人呢。
那边服务生马上赶了过来,拦住他道:“对不起,先生,你还没有买单呢?”
“买单,买什么单?”他居然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那服务生的脸一下憋得通红,道:“这……就是你还没有给钱呢。”
“哦,原来是这样。”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道:“我的单他买。”
建梅一下大怒,道:“凭什么你的单我们买啊?你消费得起就得自己给钱!”看来,建梅对他的怨气还是很大。
我微笑了一下,拦住她的话头,道:“不,我买就是了。”
建梅生气地瞪了我一眼,不服气地道:“凭什么要你来当这个冤大头啊。”
我刚想回答她的话,忽然发现门口忽然进来了三个人,他们中的一个我永远不能忘记,那就是那人居然是曹成!虽然他的装扮有些变了,而且,神色也不像以前那么锐利,但是,我应该是认识他的,因为毕竟我们也曾经打过交道。但是,他绝对不会这样无缘无故来这里的!我的拳头一下攥了起来,冷冷对建梅道:“不要多说,我们坐过去。”
我与曹成的恩怨,也许不是这样简单打一架可以了结的,因此我没有仓促冲过去,而且今天建梅在这里,我更不想她遭受到什么伤害。
建梅本来还准备说话的,但她似乎也发现了曹成的出现,也许她很聪明,明白了我的意思,居然再不说一句话就退了回去,走到我们的桌前安然坐下。
那边那男人见建梅没有纠缠他,微笑了一下,潇洒而去,与曹成擦肩而过。
我也准备走回自己的座位,在这个地方,我不愿意与曹成有更多的纠缠。
但曹成心里似乎没有这样想,他见我避开,反而主动走了过来,哈哈笑道:“天地居然如此之小,秦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他硬要与我说话,我没有办法回避,淡淡一笑:“是吗?曹老板。”
“你不这样认为吗?”说了这话,他居然向我这边走来,对服务生道:“来啊,这里加几个座位。”说完这话,居然在那张开空着的椅子上大剌剌地坐了下来。
我假装摸烟一般,摸了摸九大队配发给我的那支激光枪,发现它还在,心里稍安,道:“是啊,人生何处不相逢,想不到我们才过了一个月,却又见面了。”
“所以我们才算有缘呢。”也许他见我没有将烟摸出来,便将手指往上一举,他身后站了的两个人马上就掏出了香烟,给他递了过去,另一人“啪嗒”一声打燃打火机为他点上,他深吸了一口,才看了建梅几眼,道:“秦先生眼福不浅啊,随便到哪里去,都有美女相陪,不知道这位小姐如何称呼?”
建梅白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话。
对于这一点,我感觉到非常满意。我再上下看了一下曹成,发现他今天与上次我在他的那酒楼里看到他的时候已完全不一样。因为通江是南方城市,那里天气热,所以曹成打的是光膀子,但这里是北方,现在冬天将近,他也穿得很厚,还戴了一顶黑色礼帽,披了一件黑色披风。不过他这一穿得厚了起来,不但将一身肥肉遮住了,也更显出他大老板的气派来。
这时,服务生已为这张桌子加了椅子,但他身后那两个人却丝毫没有坐下来的意思。我明白,那两个人只是曹成的打手,也许没有资格与我们坐在一起。
曹成见建梅没有回答他的话,也不介意,转头对我微笑道:“秦先生啊,实在不好意思,上次我们在我那里,因为出了一点意外的事,让秦先生你受惊了。”
在通江,我难道只是受惊了?那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屈辱,但是我不知道这个时候曹成来到这里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