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结束时,慕行君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塞进她手里。
冷卿月打开,里面是几块包装精致的巧克力——在黑塔,这是极为罕见的奢侈品。
“哪里来的?”她惊讶地问。
慕行君只是微微歪头,露出一个几不可见的笑容。
这一刻,他娃娃般的面容显得格外纯真,与传闻中那个执念深重的男人判若两人。
傍晚放风时间,冷卿月独自坐在操场角落的长椅上,观察着监狱的安保布局。
突然,一个身影在她身边坐下。
乌怀江晃着双腿,娃娃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卿卿,今天过得怎么样?”
冷卿月微微蹙眉:“请不要这么叫我。”
“为什么?”他凑近,眼睛睁得圆圆的,“卿卿多好听啊,比冷小姐亲切多了。”
他的手臂自然地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形成一个看似随意的包围圈。
阳光下,他看起来像个邻家少年,但冷卿月能感觉到他身体里隐藏的危险气息。
“我听说你今天和年荡云、樊然都单独相处了。”乌怀江歪头看她,笑容不变,“卿卿真是受欢迎啊。”
“你在监视我?”
“关心而已。”他的手指轻轻卷着她的一缕头发,“毕竟,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了,不是吗?”
他的触碰很轻佻,与慕行君的珍重、年荡云的诱惑、樊然的审视都不同,带着一种玩味的随意,仿佛她是一件有趣的玩具。
冷卿月正要推开他,突然感觉到一个坚硬的东西被塞进她手中,她低头,看见一把小巧的钥匙。
“档案室地下室的钥匙。”乌怀江低声说,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那里有些有趣的东西,卿卿一定会喜欢。”
他的指尖在她掌心轻轻划过,然后跳下长椅,蹦蹦跳跳地离开。
冷卿月握紧钥匙,心中警铃大作——乌怀江的“礼物”从来都不是免费的。
夜幕降临前,冷卿月在回牢房的路上被齐天南拦下。
他靠在走廊的阴影处,狼尾发型在夕阳余晖中泛着深铜色的光泽。
“一天之内与四个男人亲密接触,”他笑眯眯地说,“冷小姐的精力令人佩服。”
冷卿月停下脚步:“齐先生有话直说。”
齐天南向前一步,从阴影中走出。他今天穿着紧身黑色背心,勾勒出结实的胸肌和腹肌线条。
与霍松敛那种经过严格训练的军人身材不同,齐天南的身体更加灵活矫健,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我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来找我。”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她手中的钥匙,“乌怀江给的?小心,那小子的礼物总是带着钩子。”
他的触碰很轻,却让冷卿月感到一种奇异的颤栗。
齐天南身上有一种其他男人没有的危险气质。
不是年荡云那种浮于表面的风流,不是樊然那种深藏不露的疯狂,也不是慕行君那种固执的依恋,更不是乌怀江那种伪装天真的恶意。
而是一种...看透一切的漠然。
“你看起来像是能应付各种男人,”齐天南靠近,声音低沉,“但你真的了解男人的本质吗?”
他的手掌突然贴在她腰间,力道适中地将她推向墙壁。
冷卿月猝不及防,后背撞上冰冷的石墙,而他的身体随即贴近,将她困在墙壁与他之间。
“年荡云想要征服,樊然想要收藏,慕行君想要依附,乌怀江想要玩弄。”
他的呼吸喷在她的唇边,灰蓝色的眼睛深不见底,“而霍松敛...他想要救赎。”
齐天南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冷卿月屏住呼吸,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什么?”
“我想要看看,”他的嘴唇几乎贴上她的,“当你得到一切时,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的吻落下,不像霍松敛那样带着压抑的狂热,而是冷静而探究的,像是在进行一场实验。
冷卿月的手抵在他胸前,能感觉到他有力而平稳的心跳。
当齐天南终于退开时,他的眼神依旧平静无波,仿佛刚才的亲密从未发生。
“记住,冷小姐,”他转身前说,“在这场游戏里,最危险的不是那些明码标价的玩家,而是像我这样...无所求的旁观者。”
冷卿月靠在墙上,感受着自己急促的心跳。
这一天之内,她与五个男人周旋,每个人的接近都带着不同的目的和危险。
回到牢房时,霍松敛正站在窗边。听到她进门,他转过身,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
“你看起来很累。”他说。
冷卿月轻轻点头,在床边坐下,霍松敛走过来,出人意料地单膝跪地,帮她解开囚鞋的鞋带。
这个举动如此自然,又如此亲密,让冷卿月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霍松敛的手指灵巧地解开鞋带,然后轻轻按摩她酸痛的足踝。
“不必...”她试图拒绝。
“别动。”他的声音依旧冷淡,动作却异常温柔。
冷卿月低头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
当晚,躺在硬板床上,冷卿月回想这一天的种种。
五个男人,五种不同的亲近方式,五种需要应对的危险。
系统008轻声问:【宿主大人,需要情感隔离辅助吗?】
冷卿月闭上眼睛:“不必,情感是最好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