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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5中文网 >  卧刀 >   第13章 出山

整个采购过程充满了欢声笑语,让我感受到了这个小镇的温暖和人情味。虽然这里的条件简陋,生活或许有些艰苦,但人们之间的关系却异常紧密,彼此之间充满了关爱和帮助。这种淳朴的民风让我对这个小镇产生了深刻的印象,也让我开始思考今后的生活中,如何处理人与人之间那种冷漠和疏离的关系。或许,我们都应该向这个小镇的人们学习,多一些真诚和关爱,少一些猜忌和隔阂。

我也明白这个道理,我也很想为孟老头多分担一些,可毁了容的我,此时面对陌生人,内心是十分自卑和害怕的,生怕别人将我当成鬼。我总觉得自己如今的模样会吓到别人,所以尽量避开与他人的眼神交流。但是我只以为常年待在山里生活就行了,没有必要和陌生人接触,所以也不怎么热心的和别人交流。我总是独自一人待在角落里,观察着周围的人群,心中充满了不安和忐忑。

因为山猪肉的新鲜和品质,百来斤肉很快便被销售一空。孟老头又买了一些油盐酱醋和日常的必需品之后,看看天色还早,就让玉珠领着我在镇子里逛一下。玉珠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安,便一直陪在我身边,试图用她的热情和开朗感染我。我们走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我努力让自己融入这热闹的氛围中,可内心的自卑却如影随形。

据玉珠说,她今年已经十五岁了!但山里的孩子发育得快,十五岁的玉珠看上去就像一个十八岁的大姑娘。她身形高挑,曲线玲珑,虽然不是那种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但也称得上是亭亭玉立,落落大方。她的五官清秀,眼神明亮,笑起来时,嘴角会弯成一道漂亮的弧线,露出两颗小虎牙,显得格外可爱。

玉珠的性格开朗,总是无忧无虑的样子。这种阳光的气质让她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出众,仿佛她身边的一切都被她的快乐所感染,变得更加美好。她喜爱逛街,这一点和其他女孩子并无二致。每当来到小镇上,她总会拉着我去逛那些卖小饰品的铺子。

那些琳琅满目的小饰品对玉珠有着无法抗拒的吸引力。她会拿起一个个漂亮的发夹,小心翼翼地戴在头上,然后跑到镜子前左看右看,还不时地问我:“小刀,好看吗?这个漂亮吗?”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仿佛我的肯定能给她带来无尽的快乐。而我呢,只能不停地点头,表示好看。有时候,我还会竖起拇指,由衷地夸赞一番。玉珠听了,总是开心地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然而,正当我们逛得开心的时候,镇子的南边突然传来一阵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那声音低沉而有力,震耳欲聋,在这并不是十分喧闹的小镇里,仿佛一头巨兽在咆哮。接着,就是几声清脆的枪响,那声音尖锐刺耳,打破了小镇的宁静。玉珠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我也感到一阵不安,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我们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走出商铺,朝镇子南边望去,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为何,我竟能够如此清晰地分辨出,那是来自苏联制造的 AK47 所特有的枪声。这声音仿佛具有某种魔力,瞬间穿透了嘈杂的环境,直抵我的耳膜。

几乎是下意识地,我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便迅速伸出左手紧紧拉住身旁的玉珠,并用力将她一同拽蹲下来。与此同时,我的右手如同条件反射一般,径直朝着腰间摸索而去。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快得令人咋舌,且精准无比。

然而,当我的手触碰到腰间时,却只摸到了一把造型奇特的 7 字形柴刀。这一刻,我如梦初醒,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疑惑——自己为何会做出这般本能的举动呢?

抬眼望去,只见周围的人们早已陷入一片惊慌失措之中。店铺老板面色惨白,身体瑟瑟发抖;其他顾客们则惊声尖叫,四处逃窜。再看看眼前被吓得花容失色的玉珠,满脸都是恐惧之色。

就在此时,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与他们竟是如此格格不入。“难道我不应该像他们一样感到害怕吗?”正当我暗自思忖之际,一阵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逐渐传入耳中。紧接着,那原本稀疏的枪声骤然间变得密集起来,犹如疾风骤雨般响彻四周。而在这阵阵枪声当中,还不时夹杂着一些兴奋至极的尖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一定是白头那帮家伙,他们又杀回来了!”店铺老板惊恐万分地喊道,声音因过度紧张而变得颤抖不已。

我不知道什么是所谓的白头或者黑头,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要保护好玉珠。于是乎,几乎是出于本能反应,我一把拉住玉珠那柔软的小手,然后猫着腰、小心翼翼地蹲着向柜台的角落里挪动过去。

不知为何,在我的心底深处仿佛有一个神秘而低沉的声音在不断回响,它坚定地告诉我,这个毫不起眼的角落便是此刻最为安全可靠的庇护所。然而,当我试图去探寻这其中缘由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就在这时,一阵震耳欲聋的汽车轰鸣声由远及近地传来。紧接着,只见数辆外形粗犷的吉普车风驰电掣般地冲进了镇子中央,并随着刺耳的刹车声戛然而止。随后,便是一连串令人胆战心惊的“哒哒哒”声响彻云霄,原来是有人朝天鸣枪示警。

很快,从其中一辆吉普车上走下来一名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男子。他扯着嗓子高声大喊道:“所有人都竖起耳朵给老子听好了!咱们可是威震一方的白头帮!我们又回来啦!这个破地方就得乖乖归我们白头帮管啦!凡是在这里做生意讨生活的家伙们,都得按时按量地给我们老大交纳税金!来人呐,都给老子冲进去!把镇上所有人统统都撵到大街上去!按照人头挨个收税!”

伴随着这名男子的呼喝声,一群如狼似虎的喽啰们纷纷跳下吉普车,迈着杂乱无章的步伐闯进各家各户。一时间,整个小镇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惊恐万分的人们发出阵阵尖锐的尖叫声,而那些负责驱赶的歹徒则毫不留情地大声呵斥着。稍有动作迟缓者,立刻会遭到一顿毒打,随之而来的便是惨绝人寰的哭喊声与求饶声。

而我和玉珠所处的那家店铺恰好位于这个小镇子的正中央位置,地理位置相当显眼。就在这时,那几辆威风凛凛的吉普车如同猛兽一般呼啸而来,稳稳地停靠在了我们店门前。眨眼之间,便有几个彪形大汉大摇大摆地跟随着走进了店内。

这几人的手中皆紧握着 AK47 突击步枪,那黑洞洞的枪口仿佛随时都会喷射出致命的火舌。他们的上身还背着由厚实帆布制成的绿色子弹袋,袋子被撑得鼓鼓囊囊的。透过那凸起的轮廓,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塞满了一排排闪着寒光的弹夹。

这些人的面容犹如恶鬼般凶狠狰狞,让人望而生畏。他们肆无忌惮地扫视着店内的每一个角落,只要看到自己心仪或是觉得值钱的物品,二话不说直接伸手就拿。不仅如此,其中一人更是毫不客气地走到柜台前,猛地一把掀开了装钱的抽屉。刹那间,一沓沓钞票暴露无遗,那人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毫不犹豫地将所有钱财席卷一空。

面对这群如狼似虎的劫匪,可怜的店铺老板早已吓得面无人色。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各位大爷行行好吧!小店本小利薄,实在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啊……”然而,他的求饶声却丝毫没有打动这些铁石心肠之人。劫匪们对他的哭诉充耳不闻,依旧我行我素地继续搜刮着店里的财物。

终于,当整个店铺被洗劫一空后,这帮强盗才心满意足地停下了手。随后,他们像驱赶羊群一样,将店铺里的所有人都粗暴地赶到了大街之上。

我紧紧地盯着他们手中紧握的 AK47 步枪,一种既熟悉又令人心跳加速的感觉涌上心头。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肾上腺素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急速飙升,呼吸也随之变得短促而粗重。就在这时,我的脑海中突然如闪电般“唰唰唰”地闪过一连串的画面,那些都是我曾经无比熟练地操作各种枪械的场景。每一个细节、每一次扣动扳机的瞬间都如此清晰地展现在眼前。

然而,正当这些画面不断闪过时,我的脑袋却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剧痛,那种疼痛犹如有什么尖锐的物体正拼命想要从我的脑壳里钻出来似的。难以忍受的痛楚让我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啊!”与此同时,我双手死死抱住头部,身体不由自主地从藏身的角落里猛地站起身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显然把那几个隶属于白头帮的小喽啰们吓得不轻,他们先是一愣,紧接着便迅速反应过来,纷纷端起手中的枪支,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对准了我,手指紧扣扳机,似乎下一秒就要毫不留情地将我打成马蜂窝。毕竟,此刻的我不仅用布蒙住了半边脸庞,而且刚才那声惨叫更是宛如恶鬼的哀嚎一般恐怖骇人。

玉珠见到这危急的情形,心中一惊,但她顾不上自身安危,毫不犹豫地迅速站起身来。只见她神色焦急,一边拼命地挥动着双手,一边扯着嗓子高声喊道:“别开枪!千万别开枪啊!他只是受到惊吓而已!求求你们高抬贵手,千万不要开枪啊!”

也许是因为玉珠那张美丽动人的面庞以及她那娇俏可爱的模样实在太过引人注目,使得这些原本惊慌失措的白头帮喽啰们稍稍从恐惧中回过神来。然而,尽管如此,他们手中的枪口仍然紧紧地指向我和玉珠,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其中一名喽啰恶狠狠地开口质问道:“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躲藏在此处?还有这个家伙,他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把脸蒙上?哼,依我看,你们肯定是奈坤那个混蛋派来的奸细!”

我这时的脑子还疼得要命,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刺骨的疼痛让我几乎无法思考,哪里会辩驳什么。玉珠虽然害怕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但她依旧鼓起勇气解释道:“不是的!真的不是的!我叫玉珠,他叫小刀,我的爷爷叫孟锟,是个草药郎中!这里的人都认识我们。不信的话,你们可以问!老板也认识我们。”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店铺老板,那老板脸色苍白,身体不停地哆嗦。一个白头帮的喽啰,用脚踢了踢地上的老板,粗声粗气地问道:“她说的是真的吗?”那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凶恶,仿佛只要老板说错一个字,就会立刻对他动手。

店铺老板也是个好人,连忙用发抖的声音说道:“是……是……是真的!她……她……爷爷就……就在……在前面。”老板一边指着店铺外边,一边说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显然是被这些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吓得不轻。这些白头帮的喽啰们听见店铺老板都这么说了,也纷纷放下了枪,对玉珠说道:“既然是这样,你们都出去!我们首领要给你们训话。”说完,其中一个人上前推搡着我和玉珠朝店铺外边走去。我能感觉到玉珠的手在微微颤抖,她显然也在努力地保持着镇定。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似乎整个小镇都被这些白头帮的人马所控制。

我们被带到了镇子中心的一个空地上,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镇上的居民,他们个个面带惧色,沉默地站在那里。阳光照在这些人的脸上,却无法驱散那笼罩在小镇上空的阴霾。我心中充满了疑问和担忧,不知道等待我们的将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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