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达莱看来,杨钰莹的那些举动无非就是为了争夺家产,所以他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不得不说,这个老外确实是个深谙人性的人,他深深地明白,在金钱的诱惑面前,亲情、友情和爱情都显得如此脆弱不堪。
老外对于杨钰莹离开金三角的真正原因一无所知,他完全被蒙在鼓里。他以为杨钰莹和她父亲杨启良之间的关系已经破裂到无法修复的地步,但实际上,这一切不过是他们父女俩精心策划的一场戏罢了。
然而,尽管老外对杨钰莹的真实意图一无所知,他仍然坚信杨钰莹在这个时候前来探望杨启良,肯定是别有目的。他暗自揣测,也许杨钰莹对杨启良的家产还心存觊觎,毕竟在这个充满利益纷争的金三角地区,财富往往能引发人们内心最深处的欲望。
更让老外始料未及的是,给他姐姐杨钰莹发送信息的人竟然是杨达莱。这个消息让老外感到十分震惊,因为他一直以为杨钰莹是出于自己的意愿才离开金三角的。但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在金三角这个充满黑暗和罪恶的地方,老外目睹了太多因为钱财而导致的悲剧。父子之间反目成仇、兄弟之间自相残杀的场景屡见不鲜。这些残酷的现实让老外对人性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也让他对杨达莱的为人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杨达莱这个人,可以说是完美地继承了他父亲杨启良的特质。他给人的第一印象通常是大度和蔼,似乎是个非常讲义气、重感情的人。然而,这仅仅是表面现象而已。
实际上,杨达莱是一个极其记仇且绝不肯吃亏的人。他将个人利益置于首位,其他一切都可以为此让步。只要事情不涉及他自身的利益,他可以与任何人称兄道弟,表现得十分友好和亲切。
但是,一旦有人触动了他的个人利益,那他可就完全变了一副嘴脸。前一秒还可能对你和颜悦色、笑脸相迎,下一秒却会毫不犹豫地翻脸不认人,甚至直接将对方置于死地。在金三角这样的地方,人命如草芥,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所以杨达莱这种行为在当地并非罕见。
而杨启良和杨达莱父子俩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们非常清楚自己这些年来坏事做尽,结下的仇人那可真是多如牛毛啊!因此,他们对自身安全的保护可谓是到了一种近乎神经质的程度。就拿刚才杨达莱的那一连串动作来说吧,简直就是他们这种极度谨慎心态的最佳写照。
至于杨启良,他平日里更是像只缩头乌龟一样,很少踏出自己的地盘一步。这其中的原因嘛,一方面是他对北面的陆噶心存忌惮,另一方面则是他对华国有着深深的恐惧。要知道,这些年来,他可是没少往华国走私毒品啊!据不完全统计,他走私到华国的毒品数量,几乎占到了华国走私毒品总量的百分之四十!
他心里也很清楚,华国的缉毒司早就对他们父子俩恨得牙痒痒了,一直都想把他们给连根拔掉。只可惜,华国作为一个大国,需要顾及自己的国际形象,不好直接跨境对他进行抓捕。再加上金三角这个地方处于三不管的尴尬境地,所以他才能够如此安心地躲在自己的老窝里,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然而,正所谓百密必有一疏,任谁都难以预料到,我之前精心策划的那些复仇行动,竟然会导致如此悲惨的后果——杨启良的亲生弟弟命丧我手!而杨启良为了替弟弟报仇雪恨,竟然不再顾及自己的安危与西斯狼狈为奸,联手对我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围杀。
可谁能料到,最终的结局却是如此出人意料,杨启良也同样惨死在我的手中。如今,他的子女——杨达莱和杨钰莹,也即将命丧黄泉。
杨达莱虽然年纪尚轻,但毕竟从小在充满险恶与风浪的金三角地区长大,历经无数风雨,也算是见过些世面的人。此刻,尽管我的枪口正死死地抵住他的脑袋,他却在表面上显得异常镇定。
不过,我心里很清楚,他其实内心极度紧张。因为他额头上那不断渗出的汗水,已经毫不留情地将他的真实情绪暴露无遗。
起初,杨达莱还天真地以为这一切不过是他姐姐杨钰莹设下的一个局。然而,当他亲眼目睹被五花大绑、昏迷不醒的杨钰莹以及她那些同样被绑得结结实实的手下时,他瞬间恍然大悟,意识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而且,从房间里的人员和摆设来看,他一眼就能扫视个遍,根本就没有发现他父亲杨启良的身影。这让他不由得心生恐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说不定他的老爸杨启良早已遭遇不测,命丧黄泉了!
杨达莱深吸一口气,鼓起全身的勇气,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地对我说道:“兄弟啊!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千万别冲动啊!这手枪可不长眼,万一走火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地从他的左侧走到他的正前方,手中的手枪也随着我的移动而移动,枪口从他的太阳穴缓缓地移到了他的眉心处。这样一来,他可以清楚地看到我手中拿的并不是什么烧火棍,而是一把已经上膛的格洛克17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仿佛随时都可能射出致命的子弹。同时,也让他看到那个用枪指着他的头的人,是一个蒙着半边脸的人,看上去半人半鬼的人。
我用一种低沉而沙哑的声音问道:“你认识我是谁吗?”这声音在这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让人听了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骨上冒起。
杨达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但他还是强装出一副笑脸,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我……我怎么可能认识你呢!我真的不知道兄弟你是谁啊!是不是杨钰莹那个贱人得罪了你啊?没事的,你去找她就好了,这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她已经被我老爸赶出家门了,她现在已经不是我们家的人了。你想怎么处置她都行,就是别找我的麻烦啊,大哥!”
很显然,杨达莱此时的内心已经被恐惧所占据,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连对我的称呼都变得语无伦次,一会儿叫我兄弟,一会儿又喊我大哥。
我用一种充满鄙夷的目光盯着杨达莱,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缓缓说道:“哼哼!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真是可笑至极。如果你的姐姐此刻听到你说出这样的话,你觉得她会不会立刻杀了你呢?只可惜啊,我之前和她之间并没有什么恩怨,跟你更是如此。”
杨达莱听到我这番话,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急忙解释道:“既然我们都无冤无仇,那你这到底是想干什么呢?你是想要钱吗?还是想要四号?只要你开口,我都可以满足你,只求你放过我!”
我慢慢地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别着急嘛!先等我把话说完。我之前确实和你们没有任何恩怨,但就在昨天,情况发生了变化,因为你老爸已经死在了我的手上!”
听到这句话,杨达莱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愤怒,但这丝愤怒却如同流星一般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掩饰的兴奋。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然而,就在下一刻,杨达莱像是突然被点燃了一般,猛地开口说道:“你说的是真的?那个老家伙真的死了?那就更好了!只要你放过我,我绝对不会为那个老家伙报仇的!”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激动和期待,仿佛那个所谓的“老家伙”的死亡对他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我听到他的话,心中不禁暗骂:“我操!这杨达莱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啊!一般人要是知道自己的老爸被别人杀死,而且杀父仇人就在自己面前,肯定会心如刀绞,怒不可遏,甚至可能会直接冲上去和仇人拼命。可这杨达莱倒好,不但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悲伤和愤怒,反而还叫好,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就这么恨他老爸吗?”
我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杨达莱这个王八蛋真他妈的不是人啊!
杨达莱似乎察觉到了我脸上的疑虑,他的语速突然加快,像是急于解释什么。
“那老家伙真的是让人烦透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和愤怒,“他总是对很多事情指手画脚,碍手碍脚的,一点都不懂得与时俱进。”
杨达莱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早就劝过他,让他放弃那该死的毒品生意。你看看现在四号的情况,还有人吸毒吗?现在的年轻人啊,谁还会去吸那白色的粉末,他们都去抽大麻、嗑药了!”
他的语气变得有些激动,“我们根本没必要去得罪像华国这样的大国,那简直就是自找麻烦!可那老家伙就是不听劝,非要一条道走到黑。现在好了,他死了!”
杨达莱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他这一死,我就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干了。我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他突然看向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怎么样,兄弟?只要你放了我,我们一起合作,我给你四成……不,五成的利润!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
不得不说,杨达莱所开出的条件确实极具诱惑力,换作一般人,恐怕很难抵挡得住如此巨大的利益诱惑。然而,我心中却如同明镜一般清晰。这并不是因为我能够将金钱视作粪土,而是因为杨达莱并不明白一个重要的事实:像他们这样的势力,一旦得罪了那些大国和强国,往往都不会有好的下场。
我既然已经选择与杰宁陆合作,并且暗中还与华国的缉毒司保持着接触,那么自然不能因为眼前的一点小利而背信弃义,舍大取小。毕竟,在这个充满利益与权力纷争的世界里,信誉和原则才是立足之本。
更何况,杨达莱这个人,连杀父仇人都可以与之合作,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有什么做人的底线呢?与这样毫无底线的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最终只会落得个悲惨的结局。
我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对着杨达莱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的条件确实非常具有吸引力啊,但可惜的是,你来的时间太晚啦!”话音未落,只见我手腕轻轻一翻,那原本隐藏在衣袖中的手枪瞬间如同变戏法一般出现在我的手中。紧接着,我毫不犹豫地握住枪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敲击在杨达莱的脖颈处。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杨达莱的身体猛地一颤,他那原本充满惊愕和难以置信的双眼,也在这一刹那间突然翻白,然后像失去支撑的人偶一样,直挺挺地昏倒在地上。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毫无波澜。随后,我转身打开房门,迈步走了出去。刚一出门,我便看到老外和他的手下们已经将杨达莱的那些手下们全部制服,并缴了他们的械。这些人此刻正一个个老老实实地跪在楼下的大厅里,双手被胶带紧紧地捆绑在背后,看上去狼狈不堪。
我对着老外高声喊道:“上来两个人,把杨达莱给我绑了!”然而,还没等老外下达命令,他手下的两个人就像是早就等待这一刻似的,立刻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奔而上,满脸谄媚地对着我笑个不停。
这两人手脚麻利地从身上掏出一卷胶带,然后迅速地将杨达莱像粽子一样捆了个严严实实,确保他绝对无法挣脱。
我凝视着被捆绑得如同粽子一般的杨钰莹和杨达莱姐弟俩,然后将目光转向其他那些人。他们或惊恐或愤恨地看着我,而我却毫不在意,只是随意地向那个老外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