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的天还没亮透，华侨路的寒风裹着雪粒子，刮在脸上像刀割。清洁工周桂英推着垃圾车，刚走到华侨路与广州路交叉口的垃圾桶旁，就看到一个黑色塑料袋鼓鼓囊囊地躺在桶边，像是谁随手扔的生活垃圾。
“现在的人啊，垃圾都不知道往桶里扔，” 周桂英嘟囔着，弯腰去捡塑料袋，入手却比想象中沉，还带着点奇怪的黏腻感。她皱着眉掀开袋子一角，借着远处路灯的光，看到里面是一堆切得整整齐齐的肉片，颜色偏暗，像是煮熟的猪肉。
“谁家这么浪费，好端端的肉扔了，” 周桂英摇摇头，正准备把袋子扔进垃圾车，手指突然触到一片硬邦邦的东西。她再仔细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 那哪里是猪肉，肉片里裹着一节指骨，指节上还带着没处理干净的皮肤！
“啊 ——！” 周桂英吓得尖叫起来，手里的塑料袋 “啪” 地掉在地上，肉片散了一地。她连垃圾车都忘了推，连滚带爬地往最近的派出所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杀人了！出人命了！华侨路有碎尸！”
早上七点，沈辞刚到南京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就接到了报案电话。他抓起外套，叫醒正在整理法医工具箱的谢云：“华侨路发现碎尸，立刻出发！”
警车在雪地里疾驰，谢云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脸色凝重：“冬天天寒，尸体腐败慢，但如果是碎尸，凶手处理得肯定很彻底，线索不好找。”
“不管多难找，都得找到，” 沈辞握着方向盘，眼神锐利，“能把尸体切成片，还煮熟，这凶手心理素质极强，说不定有特殊职业背景，必须尽快抓住，不然还会有人受害。”
赶到华侨路时，警戒线已经拉了起来，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市民，议论声此起彼伏。周桂英坐在路边，脸色惨白，还在不停地发抖。看到沈辞和谢云，负责现场保护的民警赶紧迎上来：“沈队，谢法医，现场就在那边，黑色塑料袋里是碎尸，已经确认是人肉。”
谢云戴上手套和口罩，蹲在散落的肉片旁，小心翼翼地拿起一片，放在鼻尖闻了闻，又用镊子翻看：“沈队，肉片被加热过，温度应该在 80c以上，部分组织已经凝固，切割面很整齐，刀工精细，像是专业厨师或者医生、屠夫之类的人干的。”
沈辞蹲在旁边，看着地上的肉片和那节指骨：“有没有找到其他部位？比如头骨、躯干？”
“目前只发现这一袋，” 民警摇摇头，“我们已经安排人在周围的垃圾桶、下水道口搜查，看看有没有其他尸块。”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骚动，另一名民警跑过来，手里拿着两个黑色塑料袋：“沈队！在附近的两个垃圾桶里，又找到了两袋碎尸！里面有肋骨和部分内脏，都被煮熟了！”
谢云赶紧过去检查，脸色越来越沉：“三袋碎尸，分属不同部位，切割手法一致，应该是同一个人的尸体。从骨骼和皮肤判断，死者是女性，年龄在 18 到 22 岁之间，身高大概 1.6 米左右。”
“立刻联系各分局，在全市范围内搜查类似的黑色塑料袋，尤其是高校、居民区附近的垃圾桶，” 沈辞下令，“另外，查最近一周的失踪人口，重点排查 18 到 22 岁的女性，尤其是大学生 —— 这个年龄段的女性，失踪后容易被关注，凶手选择碎尸，可能就是为了掩盖死者身份。”
上午十点，搜查有了新进展 —— 在水佐岗、龙王山等地的垃圾桶里，又陆续发现了 10 余袋碎尸，加上之前的三袋，总共 15 袋，里面不仅有四肢、躯干的碎片，还有被煮过的头颅和内脏，甚至连衣物碎片都被切成了小块，混在尸块里。
谢云在法医中心加班到下午两点，终于完成了初步勘验，拿着报告找到沈辞：“沈队，所有尸块已经拼接完成，确认是一具完整的女性尸体，死者年龄 19 岁左右，没有明显外伤，但颈部有轻微勒痕，可能是先被勒死，再碎尸煮熟。最关键的是，尸块被切割成了 2000 片以上，每片大小基本一致，误差不超过 1 毫米，凶手的刀工极其精准，绝对有特殊技能。”
“2000 片以上？” 沈辞倒吸一口凉气，“这得有多大的耐心和心理素质？普通屠夫都做不到这么精准，会不会是医生或者解剖学相关的职业？”
“有可能，” 谢云点点头，“另外，尸块里发现了少量木屑和纤维，木屑是松木的，纤维像是老式棉被里的棉絮，可能来自凶手的作案现场。还有，死者的衣物碎片是藏青色外套和白色衬衫，上面有南京大学的校徽 —— 死者很可能是南京大学的学生！”
“南京大学？” 沈辞立刻拿起电话，“立刻联系南京大学，查最近一周失踪的女学生，尤其是穿藏青色外套、白色衬衫的，年龄 19 岁左右！”
下午四点，南京大学传来消息 —— 成人教育学院一年级女学生刁爱青，自 1 月 10 日晚上外出后，再也没有回来，同学和老师多次联系不上她，已经报了失踪。她的身高、年龄，还有平时穿的藏青色外套、白色衬衫，都与尸检结果完全吻合！
沈辞和谢云立刻赶往南京大学，找到刁爱青的宿舍。宿舍里，刁爱青的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书桌上还放着没看完的课本和笔记。她的室友李娟红着眼睛，对沈辞说：“1 月 10 号晚上，刁爱青说有点不舒服，想出去走走，我们让她早点回来，她答应了，结果一晚上都没回来。第二天我们去她常去的图书馆、食堂找，都没找到，问了她的老乡，也说没见过她，我们才报了警。”
“她出去的时候，有没有说要去哪里？或者见什么人？” 谢云问。
李娟摇摇头：“没说，她平时话不多，性格比较内向，朋友也少，除了上课，就是在宿舍看书，很少出去。不过她失踪前几天，好像跟一个男生通过电话，语气挺开心的，不知道是不是要见那个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