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李淑芬是什么人？”沈辞问。
“李淑芬是我们学校的校友，抗日战争时期的进步青年，因为组织学生运动，被日本人逮捕，杀害在了这里。”老教授说，“学校里一直有关于她的传说，说她的冤魂一直留在老教学楼里，守护着这片土地。”
沈辞的心里一动，“林晓在论文里有没有提到，她找到了什么关于李淑芬的遗物或者线索？”
“好像提到过，她在学校的档案馆里找到了一些李淑芬的日记残页，还有一张老照片。”老教授说，“她还跟我说过，想通过这些资料，还原李淑芬的生平，让更多人知道她的事迹。”
“我们能去档案馆看看吗？”谢云问。
“可以。”老教授点了点头，“我让人带你们去。”
学校的档案馆在图书馆的三楼，里面存放着大量的历史资料。管理员按照林晓的论文线索，找到了一个尘封的木箱，里面装着一些旧报纸、日记残页和老照片。
沈辞和谢云仔细翻看着这些资料。李淑芬的日记残页上，记录着她的革命活动，还有对日本人的仇恨。其中一张老照片引起了他们的注意，照片上是一个穿着学生装的年轻女孩，梳着两条辫子，笑容很灿烂。在照片的背面，写着一行小字：“1943年秋，于京市大学老校区，淑芬。”
“这个李淑芬，会不会就是学生们说的‘冤鬼’？”谢云问。
“不可能。”沈辞说，“但林晓的死，很可能和她的论文有关。也许她在研究李淑芬的过程中，发现了什么秘密，被人灭口了。”
就在这时，沈辞的目光停留在了一张旧报纸上。报纸的日期是1943年10月，上面刊登了一条新闻：“进步学生李淑芬因通敌叛国，被日军处决。”
“通敌叛国？”谢云很惊讶，“这和我们之前了解的不一样啊，老教授说她是因为组织学生运动被杀害的。”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沈辞说，“李淑芬到底是进步青年，还是通敌叛国的汉奸？林晓的论文研究的就是这个，她很可能发现了真相，所以才被人杀害。”
他们带着这些资料，再次找到了老教授。老教授看到那张旧报纸，脸色变了变：“这……这不可能啊，学校的历史记载里，李淑芬是革命烈士，怎么会是通敌叛国的汉奸？”
“这张报纸是1943年的，当时由日本人控制的报社刊登的，会不会是日本人故意抹黑她？”谢云问。
“有可能。”老教授说，“但也不能排除其他可能。林晓的论文里，有没有提到她对这件事的看法？”
沈辞再次翻看林晓的论文，在论文的结尾部分，林晓写道：“通过对李淑芬日记残页和相关历史资料的研究，发现其‘通敌叛国’的罪名存在诸多疑点，可能是一场冤案。本人将继续深入调查，还原历史真相。”
“看来林晓已经发现了李淑芬的冤案，她的死，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沈辞说，“有人不想让她把真相公之于众，所以杀了她。”
“谁会不想让真相公之于众呢？”谢云问，“难道是李淑芬的仇人？或者是和当年的冤案有关的人？”
“当年的冤案已经过去四十多年了，和这件事有关的人，可能已经不在世了，也可能他们的后代还在。”沈辞说，“我们得调查一下，李淑芬有没有后代，或者当年参与这件事的人，有没有什么线索。”
接下来的几天，沈辞和谢云开始围绕李淑芬的身世展开调查。他们去了市档案馆，查阅了大量的历史资料，终于找到了一些线索。李淑芬当年有一个未婚夫，叫周明远，也是进步学生，李淑芬被杀害后，周明远就失踪了，再也没有音讯。
“这个周明远，会不会还活着？”谢云问。
“不好说。”沈辞说，“当年的战乱年代，失踪的人很多，可能已经死了，也可能隐姓埋名，生活在某个地方。”
他们又回到京市大学，向老教授打听周明远的情况。老教授想了很久，突然说：“周明远……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对了，我们学校有一个退休的老教授，也叫周明远，是历史系的，十年前退休的，听说他以前就是进步学生，参与过抗日活动。”
“真的？”沈辞和谢云都很激动，“这个周明远教授现在在哪里？”
“他退休后，就住在学校附近的家属院里，身体不太好，很少出门。”老教授说，“我可以给你们他的地址。”
沈辞和谢云立刻按照老教授给的地址，找到了周明远的家。这是一个老式的四合院，院子里种着一棵石榴树，看起来很安静。一个穿着布鞋的老太太打开了门，“你们找谁？”
“我们找周明远教授，我们是京市公安局的，想向他了解一些情况。”沈辞说。
老太太的脸色变了变，“他身体不好，不方便见客。”
“我们只耽误他几分钟，问几个问题就走。”谢云说。
老太太犹豫了一下，还是让他们进了屋。屋里很简陋，陈设简单，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轮椅上，正在看报纸，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却很锐利。
“爸，有人找你。”老太太说。
周明远抬起头，看到沈辞和谢云，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你们是……”
“周教授，我们是来向您了解李淑芬女士的情况的。”沈辞说。
听到“李淑芬”这个名字，周明远的身体猛地一震，手里的报纸掉在了地上。“你们……你们怎么知道她的？”
“我们正在调查一起案件，和李淑芬女士的身世有关。”沈辞说，“我们听说，您当年是她的未婚夫？”
周明远沉默了很久，终于点了点头，眼泪流了下来：“是，淑芬是我的未婚妻，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参加革命活动。她是被冤枉的，她不是汉奸，是日本人故意抹黑她，杀害了她。”
“您当年为什么失踪了？”谢云问。
“淑芬被杀害后，日本人到处抓我，我没办法，只能隐姓埋名，逃到了南方。直到解放后，我才敢回来，考上了京市大学，当了一名历史系教授。”周明远说，“我这一辈子，都在为淑芬平反，但一直没有证据，没想到，现在终于有人要还原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