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邸深处的浴室远比客厅更显奢靡，巨大的圆形浴缸里注满了温热的水，水面浮着几片玫瑰花瓣，氤氲的热气袅袅升起，模糊了鎏金的卫浴器具边缘。瑟莉姆扯断缠在曦羽手腕上的铁链，金属落地的脆响在水汽里荡开，却没带半分怜意。她俯身，指尖勾住曦羽沾了灰尘的衣摆，轻轻一扯，便将那身狼狈的衣衫褪了下来。
曦羽浑身绷紧得像一张拉满的弓，九条雪白的狐尾局促地垂在身侧，尾尖微微颤抖。脊背上的鞭痕还泛着红，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刺目，被温热的水汽一熏，隐隐透出酸胀的疼。他不敢抬头，不敢看瑟莉姆那双带着玩味的紫瞳，只能将目光死死钉在浴缸的瓷壁上，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瑟莉姆却没打算放过他。她伸手，舀起一捧温水，缓缓浇在曦羽的后背上，指尖顺着那道鞭痕轻轻滑过。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去，熨帖着酸痛的肌肉，却也让曦羽的身体猛地一颤，像受惊的小兽。
“躲什么？”瑟莉姆的声音裹在水汽里，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不过是帮你洗个澡而已，难不成还怕我吃了你？”
她的指尖划过曦羽的发顶，将那些凌乱的发丝拨到脑后，动作看似温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温热的水流顺着发丝滑落，浸湿了他的耳廓，惹得他一阵战栗。瑟莉姆的指尖又滑到他的狐耳上，轻轻捏了捏那柔软的绒毛，看着曦羽耳尖泛红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放松点。”她舀起水，慢慢浇在曦羽的脖颈上，避开了那道浅浅的刀痕，“泡一会儿，身上的疼就能缓解些。”
曦羽咬着唇，没说话。他能感觉到瑟莉姆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牢牢罩住。可那温热的水确实舒服，漫过肌肤的暖意，一点点驱散了身体里的寒意和酸痛，让他紧绷的神经，不由自主地松弛了几分。
他小心翼翼地迈进浴缸，温热的水没过腰腹，带着玫瑰的淡香，瞬间包裹了全身。瑟莉姆也跟着跨了进来，坐在他的身侧，伸手拿起一旁的沐浴球，蘸了沐浴露，在掌心揉出细腻的泡沫。
她没再说话，只是用带着泡沫的手，轻轻擦拭着曦羽的后背。指尖的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能揉开那些紧绷的肌肉，泡沫沾在鞭痕上，带来一阵微凉的痒意。曦羽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狐尾也不再紧绷，轻轻浮在水面上，像一团团蓬松的雪。
浴室里只剩下水声和两人浅浅的呼吸声，氤氲的热气模糊了视线，竟生出几分诡异的静谧。曦羽甚至有了片刻的恍惚，忘了自己是阶下囚，忘了这场荒唐的游戏，忘了脖颈上曾抵着的冰冷链刃。
直到瑟莉姆擦干他的身体，用柔软的浴巾将他裹成一团，牵着他走出浴室，那股恍惚感才被打散。
卧室比浴室更显温馨，巨大的四柱床上铺着丝绒的被褥，泛着柔和的光泽。窗外的月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瑟莉姆扯掉曦羽身上的浴巾，将他推到床边，自己则慢条斯理地褪去身上的衣物，钻进了被窝里。
“过来。”她朝曦羽勾了勾手指，紫瞳在月光下泛着潋滟的光，“难不成还要我亲自去抱你？”
曦羽的身体僵了一下，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看着床上那道慵懒的身影，看着那双带着不容拒绝的眼眸，咬了咬牙，还是慢吞吞地挪了过去，掀开被子的一角，小心翼翼地躺了进去。
他不敢靠近瑟莉姆，只敢缩在床的边缘，身体绷得笔直，像一根绷紧的弦。九条狐尾紧紧地拢在身侧，将自己裹成一个小小的团子。
瑟莉姆却没打算让他安生。她翻了个身，伸出手臂，将曦羽整个人揽进了怀里。温热的胸膛贴着他的后背，手臂像铁箍一样，将他牢牢锁在怀里，让他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躲那么远做什么？”瑟莉姆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响起，带着温热的气息，“床这么大，难不成还怕挤着你？”
她的指尖划过曦羽的狐尾，轻轻捏了捏那柔软的绒毛，惹得曦羽一阵战栗。她的胸膛微微起伏，带着平稳的呼吸，落在曦羽的后颈上，像羽毛轻轻拂过。
“睡吧。”瑟莉姆的声音放柔了些，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缱绻，“今晚……不会再惩罚你了。”
曦羽的身体依旧紧绷着，却不敢再挣扎。他能感觉到瑟莉姆的心跳，沉稳而有力，隔着薄薄的肌肤传过来，竟奇异地让他混乱的心绪，平静了几分。
窗外的月光依旧柔和，卧室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曦羽闭着眼睛，却毫无睡意。他能感觉到身后那道温热的怀抱，能闻到瑟莉姆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能听到她平稳的心跳。
他知道，自己依旧是囚笼里的鸟。
可这一夜的月光，却意外地，带着几分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