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校。”
江寻压低声音，带着笑意。
“你这么会说话，是不是偷偷练过？”
“实话实说而已。”
陆凛握紧他的手，“不需要练。”
两人在窗边站了一会儿，直到陆倩又小心翼翼地凑过来。
“那个……江寻哥，我同学问，能不能再发一张合照？就一张！”
她双手合十，眼睛亮晶晶的。
“他们都说你们俩站一起特别养眼……”
江寻看向陆凛。
陆凛点了点头。
“行啊。”
江寻笑着说，“不过这次要正经拍，别偷拍了。”
“好嘞！”
几分钟后，客厅里。
江寻和陆凛并肩坐在沙发上，陆倩拿着手机找角度。
其他几个年轻人也围过来，七嘴八舌地出主意：
“光线！注意光线！”
“江寻哥你往陆凛哥那边靠一点……”
“陆凛哥你别太严肃，笑一笑嘛！”
陆凛试图扯出一个笑容，结果看起来更僵硬了。
江寻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就在他笑的那一刻，陆倩按下了快门。
照片里，江寻笑得眉眼弯弯，陆凛看着他。
虽然表情还是不太自然，但眼神柔和，嘴角有很浅的弧度。
“这张好！”
陆倩兴奋地说，“我这就发——
啊不，我先给你们看看，你们同意了再发！”
江寻接过手机，和陆凛一起看。
照片里的两个人，一个笑靥如花，一个目光温柔，背后是陆家老宅古朴的客厅，阳光从窗外洒进来，给整个画面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
“发吧。”江寻说。
陆凛也点头。
陆倩欢呼一声，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操作。
很快，这张新的合照也出现在她的社交账号上。
这一次，她没有配太多文字，只写了简单的两个字：
「家人。」
“哟，这不是咱们的大明星吗？怎么，也对打枪感兴趣？”
训练场边上，几个年轻子弟围在一起。
说话的是陆凛的一个堂弟陆铮，二十出头的年纪，穿着一身运动装，手里拿着把训练用的气手枪，语气带着明显的调侃。
江寻站在射击位前，手里握着枪，姿势有些僵硬。
他今天穿了件简单的白色卫衣，和黑色运动裤，看起来和这个充满器械，与汗水的场地格格不入。
“随便试试。”
江寻回答，眼睛盯着前方的靶纸。
“要不要我教你？”
陆铮走过来，站在他身边。
“虽然比不了凛哥那种专业的，但教你这种新手绰绰有余。”
旁边几个年轻人发出低低的笑声。
江寻没理会，按照记忆里的要领调整姿势。
他之前在拍一部警匪片时，学过一点基础射击，但那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手早就生了。
他扣下扳机。
砰。
子弹擦着靶纸边缘飞过，连最外环都没沾上。
笑声更明显了。
“脱靶啊。”
陆铮摇头。
“看来明星也不全是全能的嘛。
要不要再试试？
这次我帮你调整姿势。”
“不用了。”
江寻放下枪，“我自己再练练。”
“别客气嘛。”
陆铮伸手就要去碰江寻的手腕。
“我看看你这姿势问题出在哪——”
他的手在半空中被截住了。
陆凛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握着陆铮的手腕，动作看起来随意，但陆铮的表情瞬间变了变。
“凛哥……”
陆铮挤出笑容。
“我正教江寻哥射击呢。”
“我看他不需要你教。”
陆凛松开手，声音平稳。
陆铮讪讪地后退一步：
“我这不是看江寻哥脱靶了，想帮帮忙……”
“脱靶很正常。”
陆凛走到江寻身边，看了眼靶纸。
“第一次在这个场地打，不熟悉枪感和环境，很正常。”
他接过江寻手里的枪，检查了一下，重新递回去：
“握把再往下一点，虎口对准这里。
眼睛看准星，不要看靶心。”
江寻按照他的指示调整。
陆凛站在他侧后方，没有触碰他，只是用语言指导。
“呼吸放慢。
吸气，呼气，屏住呼吸的瞬间扣扳机。”
江寻照做。
砰。
这次子弹打在了靶纸边缘，虽然还是最外环，但至少上靶了。
“有进步。”陆凛说。
“才刚上靶……”
旁边有人小声嘀咕。
陆凛转头看过去，目光扫过那几个年轻人。
没说话，但那个嘀咕的人立刻闭了嘴。
“再来。”
陆凛对江寻说。
“这次注意扣扳机的力度，要均匀，不要猛扣。”
江寻点头，重新举起枪。
他深吸一口气，瞄准，扣扳机。
砰。
子弹打在五环的位置。
“哇，江寻哥可以啊！”
陆倩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在旁边鼓掌。
江寻松了口气，转头看陆凛。
陆凛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睛里有一丝赞许。
“还行。”
陆凛说，“不过姿势还有问题。”
他走到江寻身后，这次没有保持距离，而是直接贴近。
江寻能感觉到，陆凛的体温透过衣服传来，还有他身上那种干净的气息。
“手肘再抬一点。”
陆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很近。
“肩膀放松，不要绷着。”
他的手覆上江寻的手背，调整他握枪的姿势。
那双手很大，掌心有薄茧，触感温热而稳定。
“眼睛看这里。”
陆凛的另一只手，轻轻托起江寻的下巴，帮他调整视线角度，“准星和照门要对齐，靶心放在中间。”
江寻的呼吸滞了一下。
这个姿势太过亲密，他能清楚地感觉到陆凛的呼吸拂过耳畔。
周围安静极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
“专心。”陆凛说。
江寻定了定神，重新看向前方。
在陆凛的调整下，姿势确实舒服了很多，枪也不再觉得沉重。
“现在试一次。”
陆凛说，但没有退开，依然保持着那个从背后环住的姿势。
“呼吸，瞄准，扣扳机。”
江寻照做。
这一次，子弹破空的声音，听起来都不一样了。
砰。
报靶器的机械音响起：“八环。”
周围响起几声抽气声。
从脱靶到八环，这个进步跨度太大了。
陆凛这才退开一步，但手还搭在江寻肩上：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