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要的就是这股子锐气!”军长周博回礼,用力拍了拍周铭结实的臂膀,眼中满是赞许,“走,进去说!”
一行人鱼贯进入指挥部。掩体内略显昏暗的灯光下,巨大的作战地图铺在中央。周博径直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标着“无锡”的位置,然后向东划过,直指上海。
“周铭,情况紧急,客套话就不多说了。”周博语气严肃,“鬼子的‘大和魂’重炮虽然被空军兄弟敲掉了一些,但残余部分和其主力第52师团仍依托无锡至苏州一带的既设工事负隅顽抗,是我军东进上海的最大绊脚石。你们旅的任务,就是作为全军最锋利的攻坚箭头,从正面撕开无锡敌军的防线!”
他的手指沿着地图上几条进攻轴线有力划过:“不要怕硬骨头!就用你们这些新式装备,给我砸开一条直通上海的血路!最终目标,是将盘踞在华中平原的鬼子,彻底赶出华中!有没有信心?”
“有!”周铭挺直胸膛,毫不犹豫,声音斩钉截铁,“请军长放心!重装一旅全体官兵已做好一切准备,保证完成任务!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参谋长周忠在一旁补充道,语气语重心长:“周铭啊,这一仗,不仅关乎东线战局,更是你们重装一旅的成军之战、立威之战!从司令到军里,对你们这支全军瞩目的王牌都寄予了厚望。装备的优势要发挥出来,新战术、新战法要大胆运用,更要打出我们中国军队的威风来!让鬼子也尝尝,什么才是真正的现代化钢铁洪流!”
“是!军长、参谋长!重装一旅全体指战员,绝不辜负首长信任!此战,我们不仅要完成任务,更要打出重装一旅的威风,打出新式合成部队的气势!让敌人从此记住我们的番号!” 周铭目光如炬,再次向两位首长敬了一个铿锵有力的军礼,话语中充满了必胜的信念。
“哈哈哈!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军长周博开怀大笑,重重地拍了拍周铭的肩膀,仿佛要将全军的期望与力量传递过去,“那正面战场的硬骨头,可就全交给你们这把新磨利的刀了!等咱们光复了整个华中,把鬼子赶下海,我老周亲自摆酒,给你和重装一旅的功臣们庆功!”
“谢军长!那这顿酒,我们喝定了!” 周铭朗声应道,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他不再多言,利落地再次敬礼,随即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指挥部。
门外,他那辆涂着迷彩、编号001的99A主战坦克如同一头沉默的钢铁巨兽静静等候。周铭动作娴熟地攀上高大的车体,打开舱盖,矫健地钻入驾驶舱。随着他一声令下,身下的钢铁坐骑发出低沉而澎湃的轰鸣,强劲的柴油引擎瞬间被唤醒,排气口喷出淡淡的青烟。庞大的坦克车身微微一震,履带开始转动,卷起干燥的尘土,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无锡县正面战场的方向疾驰而去,在身后留下一道滚滚烟尘。
望着逐渐远去的坦克背影,参谋长周忠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军长,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与探询:“军长,说实话,你对这支全新的重装一旅,到底有几分把握?他们装备虽新,但毕竟缺乏实战检验。”
88军军长周博双手背在身后,目光依旧追随着远方的烟尘,眼神深邃而坚定:“老周,放心吧。这支部队是司令倾注了无数心血,按照超越时代的构想一手打造的。从装备选拔到人员集训,再到合成战术演练,标准之高、要求之严,你我都清楚。司令的眼光和决心,就是最大的保证。它的战斗力,绝不会比我们任何一支身经百战的老部队差,甚至……很可能带来我们想象不到的变革。”
周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两人又站在指挥部外凝望了片刻,直到那轰鸣声完全融入前线固有的嘈杂背景中,才转身返回掩体。
与此同时,在无锡县最前沿的阵地上,气氛却有些微妙的变化。奉命与重装一旅进行换防的88军一线部队正在有序撤离阵地。一名年轻的战士一边整理着行装,一边忍不住凑到排长身边,压低声音问道:“排长,咱们这……真不是往后撤啊?仗还没打完呢。”
“胡扯什么!” 排长眼睛一瞪,随即又压低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记住喽,这叫换防!是战术调整!咱们打了这么久,兄弟部队上来接替,让咱们下去休整补充,轮着打,明白不?这是司令和军长对咱们的爱护!”
“哦……换防啊。” 年轻战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好奇心又起来了,“那……是哪支兄弟部队上来接咱们这摊子?这边鬼子炮可挺凶的。”
排长一边检查着撤退路线,一边随口答道:“是咱们军里新组建的王牌,重装一旅!听说家伙式儿全是新的,厉害着呢!”
“重装一旅?” 战士挠了挠头,这名字听着就挺唬人。
就在这时,一阵与以往截然不同的、低沉浑厚而又充满力量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如同滚雷般从后方传来,甚至连脚下的地面都传来了隐约的震动!阵地上许多正在撤离的战士都下意识地停下了动作,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枪,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声音来源的方向——经历过残酷战斗的他们,对任何陌生的巨大动静都保持着本能的警惕。
“全体注意!不要紧张!是自己人!” 高处的观察哨位上,营长洪亮的声音通过简易的传声筒清晰地传到每一处战壕,“是我们自己的坦克!重装一旅的兄弟上来了!”
有了营长的解释,前沿阵地上的战士们虽然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但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一般,牢牢锁在声音传来的方向。那轰鸣声越来越近,越来越震撼,如同某种史前巨兽的喘息,带着大地轻微的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