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质移门被轻轻拉开又合拢的声响让楚斯年指尖一颤,正与腰间繁复衣带纠缠的手指下意识收紧。
他仓惶回头,浅色瞳孔映出来人身影时才松懈下来,染着水汽的眼尾微微垂下。
是谢应危。
玄色斜纹浴衣松垮地系在谢应危腰间,衣襟微敞着露出紧实的胸腹线条,未擦干的水珠顺着锁骨滑进阴影深处。
湿漉漉的黑发被他随手向后捋,露出光洁的额头,平日被西装包裹的肌肉在棉麻布料下若隐若现。
谢应危反手锁上门栓,咔哒轻响在寂静的和室里格外清晰。
他趿着木屐走近,浴衣下摆随着动作分开,小腿肌肉绷出利落的弧度。
“你等等我,我稍微有些弄不明白。”
楚斯年小声嘟囔,带着点无措举起过于宽大的振袖,布料流水般从皓腕滑落露出半截小臂。
“带子总系不好。”
谢应危没有答话只是踱步靠近,玄色浴衣下摆掠过榻榻米发出簌簌声响。
他伸手握住楚斯年举起的手腕,带着热气的身体笼罩下来,手指勾住腰间被系得歪扭的腰带。
楚斯年正欲开口,却猝不及防被按坐在榻榻米上。
冰凉的触感毫无预兆地贴上脊背,激得脊椎倏然绷成弓弦——
是谢应危俯身叼着冰块,用棱角分明的冰沿着他微微凹陷的脊柱沟缓缓下划。
融化的冰水混着对方温热的呼吸蜿蜒而下,在如玉的后背绽开细密战栗。
楚斯年仰头吞咽着喘息,指尖深深陷进膝头衣物褶皱,脚背在宽大浴衣下不自觉绷紧。
冰火交织的触感让他尾椎发麻,仿佛有银针沿着神经末梢游走,每一次冰块的滑动都牵扯出隐秘的酥痒。
谢应危若有似无地咬着冰块,滚烫唇舌时而裹住冰粒研磨,时而放任它在光滑肌肤上自由滚动。
当冰块沿滑至尾椎上方的浅涡时,楚斯年终于溢出半声鸣咽,浴衣领口随之散开露出半截锁骨的朦胧阴影。
“谢应危你做什么……?”
他刚发出气音,室外突然传来赵强洪亮的呼唤:
“小楚,你还没穿好衣服吗?快出来玩。”
楚斯年惊惶咬住下唇,潮湿的眼眸愤愤望向身后人。
谢应危却变本加厉用齿尖叼住他后颈软肉,冰块顺势滑进更深处的衣料褶皱。
楚斯年浑身剧颤,从喉间挤出勉强维持平稳的回应:
“你们先去…我系好带…马上……”
待脚步声远去,他彻底脱力地向后倒进对方怀抱。
融化的冰水浸透两层衣衫,湿淋淋贴在起伏的腰线上。
谢应危终于吐出只剩棱角的小冰块,带着冰镇过的吻落在他紧绷的后颈。
“亲爱的,你刚刚脸好红,我好喜欢。”
沉哑的笑声震动着相贴的胸膛传来,是谢应危一贯的恶趣味。
楚斯年被背后的寒意激得轻颤一瞬,方才被游戏撩拨的热度还未消退,此刻冰火交织让他眼尾都泛起红晕。
他微微侧头,声音带着点被捉弄的羞恼:
“谢、应、危!”
“我只是在讨我的生日礼物。”
谢应危理直气壮地又往他衣领里滑进半融化的冰块,指尖顺着脊椎缓缓画圈。
“胡说,我明明送过你礼物了。”
楚斯年反驳道,义愤填膺。
看着楚斯年被冰得微微发抖的模样,谢应危轻笑着将人转过来面对镜子:
“你送的手表是礼节,我讨的礼物是情趣。”
镜中,松垮的浴衣领口露出青年泛红的肌肤,融化的冰水正沿着锁骨往下淌。
楚斯年自知耍无赖不是他的对手,只好含糊着应承:
“那就当你说的是对的,大家都在等我们泡温泉,你先等我穿好衣服……”
“当然不行。”
谢应危突然将他拦腰抱起,几步走到等身镜前。
看着镜中楚斯年惊慌失措的模样,他贴着对方发烫的耳垂低语:
“猜猜我要做什么?”
“不行!现、现在真的不行!!”
楚斯年慌忙抵住他的胸膛,谢应危望着镜中水光潋滟的浅色瞳孔,忽然将人抵在镜面上。
冰凉的镜面贴着胸膛,与身后灼热的体温形成强烈反差。
他咬着楚斯年后颈的细带轻轻拉扯,本就松松垮垮的浴衣瞬间松散开来。
“别怕,我很快就好。”
谢应危的吻落在不断颤抖的脊背上,掌心抚过冰水滑落的轨迹传递灼人温度。
楚斯年被温度烫得心跳失序,咬着唇含糊道:
“……行吧,那你快点。”
话音未落便羞得闭上眼,浓密睫毛在泛红脸颊上投下细影。
然而预想中的亲密并未降临。
谢应危从身后拥住他,下颌轻抵在他发顶。
“一天天的小脑袋瓜里都想什么呢?嗯?”
话音未落,一抹冰凉的触感圈上楚斯年左手无名指——
是枚戒指缓缓推至指根。
他低头时,长发从肩头滑落拂过谢应危还环在他腰间的手背。
“楚斯年。”
谢应危的声音像融化的雪水,将他从恍惚中唤醒。
他被迫抬起头撞进对方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映着跳动的灯火也映着他自己泛红的脸颊。
谢应危将怀里人转过来,在盈盈灯火里望进那双浅色眼眸。
“你愿意让你往后余生百分之百的时间都拥有我吗?”
楚斯年怔怔看着指间微光,眼底泛起清浅涟漪,又抬眼望向对方映着暖光的深邃眼眸。
指尖抚过戒圈冰凉的弧度,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也有人这样郑重地为他束发戴簪,那时他腕间戴着粉紫玉镯。
他忽然觉得有趣。
原来无论朝代更迭,真心想要拴住一个人的方式竟如此相似。
总要找个信物郑重其事地圈住对方,仿佛这样就能圈住往后岁岁年年。
千年岁月如雪片掠过心头。
但他脸上并无太多高兴的神色,反而有些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
“谢总,你一周前不是已经求过婚了吗,我记得我当时也没拒绝你啊。”
“那你怎么把我送你的戒指摘了?”
谢应危理直气壮地反驳,明显是要倒打一耙。
“我们不是商量好明年再通知大家吗,如果我和你戴对戒会被发现的吧?”
楚斯年话音未落,谢应危已经低头在他手背落下一个轻吻,新戒指的微凉触感随之圈上指根。
“这个戒指也好看,而且和我现在戴着的不一样,这样你就也能戴着戒指了,你就说愿不愿意嘛,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楚斯年被他这通歪理说得想笑,故意沉默良久,直到谢应危有些急了,才弯起眼睛将两人交握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我愿意。”
他在交融的呼吸间轻声回答。
谢应危笑着将他拦腰抱起走向内间寝房,破碎的呜咽被吞进缠绵的吻里。
北海道的雪还在下,覆盖了来时的脚印,却盖不住掌心相贴处怦然作响的春天。
【小剧场】
谢应危将已经加入黑名单的雷豹重新拉了回来。
【谢应危】:我订婚了哦~雷总。(图片.jpg)
(对方正在输入中……)
【雷豹】:你们的确很幸福,但是有一个小问题:谁问你了?
我的意思是,谁在意?我告诉你,根本没人问你,在我们之中0人问了你,我把所有问你的人都请来party了,到场人数是0个人,谁问你了?
who asked?谁问汝矣?谁があなたに闻きましたか????????
我爬上了珠穆朗玛峰也没找到谁问你了,我刚刚潜入了世界上最大的射电望远镜,也没开到那个问你的人的盒。
谢应危,到底谁问你了?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雷豹】:?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雷豹】: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呢?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本位面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