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斯年握着谢应危的手,一笔一画极富耐心。
宣纸上渐渐布满了“谢应危”与“楚斯年”这两个名字,墨迹交织。
谢应危侧过头,看着楚斯年近在咫尺的专注侧脸,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发丝偶尔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与满足感充盈着他的胸腔,让他几乎要沉溺其中。
他喉结微动,声音低沉,怕楚斯年听到又怕他听不到,带着一丝憧憬意味:
“若是天天都能如此便好了。”
他隐下了后半句未能说出口的话。
若是你能留在山上,把那两个孩子也接来,我们便能一直这样,日日相见岁岁相伴。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楚斯年眼前骤然弹出一个虚拟界面:
【支线任务发布:帮助飞云寨山匪扫盲。每成功完成一个扫盲名额(基础识字、书写),奖励10积分。】
楚斯年眼睛瞬间亮了一下,心中涌起一阵兴奋。
收集积分的主线任务如同大山压顶,这突如其来的支线任务简直是雪中送炭!
毕竟他总不能天天盼着丰登庄的村民生病。
他完全没注意到身旁的谢应危正沉浸在构建“幸福生活”的幻想中,脱口问道:
“寨子里如今有多少人?”
谢应危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下意识答道:
“飞云寨共三千七百三十一人。这个主寨山头,平日里大概有三百多弟兄驻守。”
语气里带着一丝身为大当家的自傲。
楚斯年心中微惊,他知道飞云寨势大却没想到规模如此庞大,竟有近四千人!
难怪官府轻易不敢动弹。
即便只是眼前这三百多人,若能完成部分扫盲,足以让他的主线任务轻松大半!
他立刻转头看向谢应危,浅色的眼眸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谢大当家,我想给寨子里的兄弟们教习文化,识字断文,你看如何?”
谢应危闻言一愣,满腔旖旎幻想瞬间被打碎。
他张了张嘴,有些急了——
不对不对!我是想让你单独教我,日日耳鬓厮磨,谁要你教那群糙汉子了?!
可当他低头看见怀里人眼眸里跳动的光晕,那点不快便烟消云散。
“都依你。”
他嗓音沙哑,掌心突然扣住楚斯年腰侧。
楚斯年尚未反应过来,只觉胯骨被温热力道托起,天旋地转间已被举到与谢应危视线平齐的高度。
他轻呼出声,手指下意识攥住对方衣襟。
谢应危仰头看他,麦色脸庞在日光里镀了层金边。
他托着人的动作稳得像抱一捧雪,臂膀肌肉绷出流畅弧度,将楚斯年稳稳接进怀里时,连衣袂翻飞都带着克制。
床帐簌簌落下,楚斯年陷进柔软被褥,粉白长发在枕上铺开浅浪。
谢应危撑在楚斯年上方,耳垂悬着的狼牙耳饰随着急促的呼吸不断晃动,锐利的尖端在昏黄光线下划出银亮弧线。
古铜色手臂肌肉贲张,青筋沿小臂蜿蜒没入卷起的袖口。
他俯身时辫梢扫过楚斯年锁骨,带着山野气息的体温将人密密实实笼罩。
粗糙指腹擦过楚斯年唇角,沿着脊椎缓缓下滑在腰窝处打着圈,所过之处皆燃起细碎火苗。
“我要先生先教我,只不过先生方才教写字,现在该学生讨赏了。”
温热吐息交错间衣服已乱了大半,狼牙坠子晃得更急,像悬在雪地上的兽齿,每一次摆动都勾缠着几缕银丝般的发。
楚斯年偏头躲闪,屈起的膝弯抵在眼前人的腰侧。
“哪有这般讨赏……”
尾音忽被掐断——谢应危正用齿尖轻磨他颈间细带,麻痒触感令他不自觉绷紧腰线。
楚斯年羽睫轻颤,浅色眼眸在昏黄光线下流转着水色。
他仰视着身上这座精悍的山峦,长发在枕上铺成破碎的云。
他忽然翻身将人反压,跨坐在对方紧实腹肌上,俯身时垂落的发丝扫过谢应危胸膛:
“今日的课……要加练。”
他学着对方方才的伎俩,用指尖轻轻划过紧实的胸肌沟壑,在心脏跳动处流连。
谢应危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眸光暗沉如夜,猛地扣住他后腰拉近距离,鼻尖相抵呼吸交缠:
“但凭先生处置。”
“报——!”
恰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六麻子洪亮却带着几分古怪焦急的声音。
“大当家!不好了!丰登庄……丰登庄那帮村民拿着锄头镰刀打上山来了!说是让咱们立刻放了楚大夫!不然就跟咱们没完!”
谢应危:“……?”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从被打断好事的恼怒,到听闻消息的错愕,再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的哭笑不得,最终化为一声无奈的低咒。
楚斯年也是一怔随即看向谢应危,眼中带着询问。
谢应危额角青筋跳了跳,咬牙道:
“这群刁民……”
他下意识想抄家伙,余光瞥见楚斯年蹙起的眉头立刻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若按平日作风,他早带弟兄们冲出去吓退那些村民了。
可此刻看着楚斯年似笑非笑的眼神,他竟莫名心虚起来,只能低声说了句“出去看看”,这才拽着楚斯年的袖子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