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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利昂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群地行龙反复践踏过。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头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深入骨髓的酸疼和无处不在的虚脱感,如同跗骨之蛆,缠绕着他的灵魂。艾丽莎那场名为“训练”、实为酷刑的魔法“引导”,其后果远超肉体上的折磨。那种被从灵魂深处强行“挤压”、被冰封、被撕裂、又被某种诡异力量粗暴“搅动”的感觉,留下的后遗症并非单纯的疲惫,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仿佛生命力都被抽干的空洞与虚弱。

他勉强支撑着完成了汉斯队长加倍后的体能训练——那简直是另一场炼狱。每一个动作都像在拖拽千钧巨石,汗水混合着昨夜残留在体内的寒意,湿透了训练服,又很快在冰冷的晨风中冻成一层薄冰。汉斯队长那张岩石般冷硬的面孔上没有半分怜悯,只有更严厉的呵斥和加倍的数量。当训练终于结束时,利昂几乎是被两名侍卫拖回房间的。

草草冲洗掉一身冷汗和训练场的尘土,换上干净的衣物,利昂瘫倒在床上,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手腕处那圈淡白色的痕迹依旧隐隐作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缓慢灼烧。昨晚那短暂爆发、驱散寒意的暖流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更深沉的疲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对魔力(如果那能称之为魔力)的“渴求”与“畏惧”交织的复杂感觉。艾丽莎的话在他脑海中冰冷地回响——“拙劣、混乱、不堪入目”。他知道那是事实,但那“事实”带来的屈辱,比任何直接的羞辱都更刻骨铭心。

就在他意识昏沉,几乎要坠入无梦的黑暗时,房门被敲响了。不是侍卫那种规律的、不带感情的叩击,而是略显急促、带着一丝不耐的“咚咚”声。

利昂没有动,也没有回应。他现在谁都不想见,尤其是斯特劳斯伯爵府的任何人。他只想就这样躺着,让疲惫和绝望彻底吞噬自己。

然而,敲门声停了片刻,随即,门外响起一个清亮、却明显带着火气的少女声音,穿透厚重的橡木门板,清晰地传了进来:

“利昂·冯·霍亨索伦!我知道你在里面!别装死,给我出来!”

这声音……有点耳熟,但绝不是艾丽莎那种冰冷到骨子里的质感,也不同于索菲亚·梅特涅那种甜腻中带着恶毒的音色。这声音更加直接、泼辣,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跋扈的娇纵。

利昂皱了皱眉,混沌的大脑勉强运转。是谁?敢在斯特劳斯伯爵府这样直呼其名、语气不善地找他?而且听声音,年纪不大……

没等他想明白,那声音的主人显然已经不耐烦了。“砰”的一声,似乎是用脚踹了一下门板(或者是用什么东西砸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开门!本小姐没时间跟你耗!再不开门,我就让侍卫撞开了!别以为躲在玛格丽特伯爵的地盘,我就拿你没办法!”

玛格丽特伯爵的地盘?这语气……利昂心头一动,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能这样称呼斯特劳斯伯爵府,又敢如此嚣张的年轻女性……在王都,屈指可数。一个模糊的、带着麻烦气息的身影,浮现在他脑海中。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翻涌的腥甜和眩晕感,勉强撑起虚软的身体,踉跄着走到门边,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两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少女,约莫十七八岁年纪,身高在女子中算得上高挑,几乎与利昂齐平。她穿着一身剪裁合体、便于活动的猎装式样的深棕色皮质骑装,脚踏一双及膝的鹿皮长靴,靴筒上还沾着些许新鲜的泥点,显然是刚从马场或训练场过来。栗色的长发被一条暗红色的发带高高束成利落的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线条清晰、带着健康红晕的脸颊。她的眉毛不似寻常贵族小姐那般细弯,反而带着几分英气的上扬,一双与发色相近的、此刻正燃烧着明显怒火的深栗色眼眸,正恶狠狠地瞪着他。鼻梁挺直,嘴唇紧抿,下颚线条分明,整个人透着一股野性难驯、生机勃勃的美,与艾丽莎那种清冷出尘、索菲亚那种娇柔做作截然不同。此刻,这野性的美正被熊熊怒火点燃,像一头被激怒了的小母豹。

埃莉诺·冯·索罗斯。卡斯伯特·索罗斯总督的女儿,玛格丽特·冯·斯特劳斯伯爵的外甥女,利昂名义上的……表姐。一个从小就以泼辣、刁蛮、行事风格与索罗斯家族低调隐忍的传统格格不入而闻名的、让王都无数贵族子弟头疼不已的“麻烦精”。

在她身后半步,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穿着见习骑士训练服、表情有些尴尬和无奈的少年。他看起来比利昂小一两岁,面容与埃莉诺有五六分相似,但线条更加硬朗,深栗色的短发有些凌乱,额头上还带着薄汗,显然是匆忙赶来的。此刻,他正试图拉住埃莉诺的手臂,低声劝阻着什么,但被埃莉诺毫不客气地甩开了。这是雷蒙德·冯·索罗斯,埃莉诺的弟弟,卡斯伯特总督的幼子。

看到利昂开门,埃莉诺那双喷火的眸子立刻锁定了他,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中的怒火更盛,还夹杂着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嫌弃。利昂此刻的样子确实狼狈:脸色惨白,眼下一片浓重的青黑,嘴唇干裂,头发被汗水浸湿又干透,乱糟糟地贴在额前,训练服皱巴巴的,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颓废、虚弱、行将就木的气息。

“呵,还真是你。”埃莉诺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双手抱胸,扬起下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目光看着利昂,“我还以为你昨天在绿荫回廊大放厥词之后,至少能精神点,没想到还是这副要死不活的德行。怎么,昨晚被艾丽莎表姐‘教导’得太用功了,连床都爬不起来了?”

她的话语像连珠炮一样,又快又急,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和挑衅。雷蒙德在后面听得直皱眉,低声唤道:“姐姐!”

“你闭嘴!”埃莉诺头也不回地呵斥了弟弟一句,目光依旧死死钉在利昂脸上,“利昂·冯·霍亨索伦,我没空跟你废话!昨天在回廊,你跟梅特涅家那个装模作样的丫头片子吵什么、怎么揭她家老底,我管不着,也懒得管!那是你们霍亨索伦和梅特涅的破事儿!”

她上前一步,几乎要顶到利昂的鼻尖,深栗色的眸子灼灼逼人:“但是!你最后放的那句屁话——让昨天笑话你的人,三天内带着家族长辈登门道歉——这句话,你什么意思?嗯?!”

利昂靠着门框,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埃莉诺身上带着马匹、皮革和一种淡淡的、类似阳光晒过干草的气息,混合着她咄咄逼人的气势,扑面而来,让他本就昏沉的脑袋更加胀痛。他抬起沉重的眼皮,紫黑色的眼眸深处是浓得化不开的疲惫,但面对埃莉诺的质问,那疲惫深处,却缓缓燃起一丝冰冷的、近乎麻木的火焰。

“字面意思。”他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像砂纸摩擦,“怎么,索罗斯小姐,昨天的看客里,有您……或者您家族,照着的人?”

他刻意用了敬语“您”,但语气里没有丝毫尊敬,只有一种冰冷的、带着嘲讽的疏离。他知道埃莉诺的脾气,从小就知道。这个名义上的表姐,比他大一岁,小时候也曾一起在王都的宫廷宴会上玩耍过(如果单方面的欺凌和恶作剧也算玩耍的话)。后来,随着年龄增长,尤其是那场该死的、阴差阳错的“偷窥洗澡”乌龙事件后(天知道原主那个蠢货当时只是误闯了更衣室),两人的关系就降到了冰点以下。埃莉诺视他为恶心下流的淫虫,他则避之唯恐不及。这些年,除了在一些避不开的公开场合偶尔遇到,彼此都会当做空气,基本没有交集。没想到,今天她会主动找上门,还是为了昨天那件事。

“少给我阴阳怪气!”埃莉诺柳眉倒竖,声音又拔高了一度,“昨天在场的人,起码有一半,家族生意、官职调动、甚至爵位继承,多多少少都要经过我父亲(王都治安总督)或者我伯父(内务副大臣)的审批、关照!你让他们登门道歉?向谁道歉?向你?还是向斯特劳斯伯爵府?还是向你们霍亨索伦家在北境的那群蛮子?!”

她越说越气,胸口起伏:“你知不知道你一句话,会给多少人惹麻烦?会让多少家族难做?霍亨索伦家是厉害,北境军团是能打,但这里是王都!是讲规矩、讲体面的地方!不是你们北境那种只认拳头的蛮荒之地!你以为摆两句狠话,抖搂点陈年旧账,就能让所有人俯首帖耳?做梦!”

“姐姐!别说了!”雷蒙德这次用力拉住了埃莉诺的手臂,脸上带着急色,压低声音道,“父亲说过,不要轻易掺和梅特涅和霍亨索伦家的事!我们回家吧!”

“回什么家!”埃莉诺甩开弟弟,指着利昂的鼻子,怒道,“这家伙昨天发的疯,今天一早就有三家子爵、五家男爵家的夫人,拐弯抹角地找到母亲那里探口风、哭诉了!说什么孩子年幼无知,冲撞了霍亨索伦少爷,求索罗斯家看在往日情分上,帮忙斡旋说和!呸!他们那是怕利昂这个疯子吗?他们是怕霍亨索伦家借题发挥!是怕我父亲和我伯父觉得他们不懂事,给他们小鞋穿!”

她喘了口气,深栗色的眼眸里怒火熊熊:“利昂·冯·霍亨索伦,我告诉你!你和朱利安·梅特涅、索菲亚·梅特涅那点破事,是你们三家自己的恩怨,要打要杀,随你们的便!但是,别把火烧到我们索罗斯家照着的人头上!更别想借着由头,在王都搅风搅雨,给我父亲、给我伯父添乱!听明白没有?!”

利昂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那簇冰冷的火焰,在埃莉诺连珠炮般的质问中,缓缓跳动。原来如此。不是来为索菲亚·梅特涅打抱不平,也不是来关心他昨天受了多少屈辱。而是因为他那句“三天内登门道歉”的狠话,触及了索罗斯家族在王都经营多年的、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动了他们“照着”的人的奶酪,给她父亲卡斯伯特总督带来了“麻烦”。

呵呵,真是……现实啊。王都的贵族圈,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关心,只有赤裸裸的利益和算计。昨天那些跟着朱利安兄妹嘲笑他、看他笑话的“看客”里,果然有不少是依附于索罗斯这棵大树的猢狲。他放出狠话,那些猢狲怕了,不敢直接来找霍亨索伦家(或者说找他这个“废物”),就拐弯抹角去求索罗斯家这座靠山。而埃莉诺,作为卡斯伯特总督的宝贝女儿,自然就成了那些夫人小姐们哭诉的对象。难怪她一大早就火冒三丈地打上门来。

“说完了?” 等到埃莉诺的怒气似乎稍歇,利昂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嘶哑,却平静得可怕。

埃莉诺被他这毫无波澜的反应噎了一下,准备好的下一波斥责卡在喉咙里,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在跟你说话!”

“我听到了。” 利昂微微侧头,避开她几乎喷到自己脸上的气息,目光平静地看向她身后一脸焦急、试图打圆场的雷蒙德,又慢慢转回到埃莉诺因愤怒而涨红的脸上,“所以,索罗斯小姐今天大驾光临,兴师问罪,是因为我昨天的‘狂言’,给您尊贵的父亲,卡斯伯特总督大人,添了‘麻烦’?”

“是又怎么样?!” 埃莉诺昂着头,毫不示弱,“我父亲日理万机,没空处理你们这些纨绔子弟争风吃醋的破事!你最好赶紧收回你那句疯话,自己去跟那些人说清楚,昨天的事一笔勾销,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否则……”

“否则怎样?” 利昂打断她,嘴角扯动了一下,那不是一个笑容,而是一个极其疲惫、带着无尽嘲讽的弧度,“否则,您就要代替您父亲,代表索罗斯家族,来教训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给王都‘添乱’的北境蛮子了?”

“你——!” 埃莉诺被他这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深栗色的眸子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利昂·冯·霍亨索伦!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可以仗着霍亨索伦家的名头在王都横着走的少爷吗?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连街边的野狗都不如!要不是看在……看在两家的情分上,我早就……”

“早就怎样?” 利昂再次打断她,紫黑色的眼眸微微眯起,那里面冰冷的火焰似乎燃烧得更旺了,“早就让你身后这两位,” 他目光扫过埃莉诺和雷蒙德身后不远处,如同影子般肃立、面无表情的索罗斯家侍卫,“把我抓起来,扔进治安署的大牢,治我一个‘扰乱王都秩序’、‘诽谤贵族’的罪名?还是说,索罗斯小姐您亲自出手,用您精湛的骑术和剑术,来‘教导’我怎么做人?”

“你混蛋!” 埃莉诺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利昂,指尖都在发颤。她从小被父亲和兄长宠着,虽然脾气火爆,但何曾被人如此顶撞、如此讽刺过?尤其是被利昂这个她从小就看不起的、声名狼藉的“废物”!

“姐姐!冷静点!” 雷蒙德赶紧上前一步,挡在埃莉诺和利昂之间,脸上满是无奈和焦急,他转向利昂,语气带着恳求,“利昂表哥,你别这样……我姐姐她不是那个意思……她就是脾气急,听说父亲被那些夫人烦扰,所以才……”

“雷蒙德!你让开!” 埃莉诺用力想推开弟弟,但雷蒙德虽然年纪小,身材却已十分高大健壮,稳稳地挡在前面。

“我什么意思?” 利昂没有理会雷蒙德的调解,目光越过他,直直看向埃莉诺,那目光冰冷、疲惫,却又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令人心悸的平静,“我的意思很清楚。昨天,在绿荫回廊,我,利昂·冯·霍亨索伦,被梅特涅家的朱利安和索菲亚当众羞辱,被一群人围着嘲笑、看戏。那时候,怎么不见索罗斯小姐您站出来,主持一下王都的‘规矩’和‘体面’,让那些‘不懂事’的家伙闭嘴?”

埃莉诺一滞,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昨天的事,她后来听说了,但当时她并不在场。即便在场……以她和利昂的关系,以索罗斯家一贯明哲保身的作风,她恐怕也不会出面干涉。毕竟,那是梅特涅和霍亨索伦的恩怨。

“现在,我只是说了几句狠话,还没动手,还没真的让霍亨索伦家的铁骑踏平谁家的门楣,” 利昂继续道,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敲在人心上,“只是让那些嘲笑我的人,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提醒’。怎么,这就坏了王都的‘规矩’,动了索罗斯家的‘奶酪’,让尊贵的卡斯伯特总督大人感到‘麻烦’了?”

他微微前倾身体,尽管虚弱,但那深不见底的眼眸中透出的寒意,却让埃莉诺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索罗斯小姐,请你,也请你转告那些向你父亲哭诉的‘夫人’们,” 利昂一字一句,缓慢而清晰地说,“我利昂·冯·霍亨索伦,再怎么废物,再怎么不堪,我依旧姓霍亨索伦。昨天嘲笑我的人,他们嘲笑的不是我这个人,他们嘲笑的是霍亨索伦这个姓氏,嘲笑的是北境二十万边军,嘲笑的是我父亲奥托侯爵,我爷爷沃尔夫冈老公爵,用血和命在冰原上挣回来的荣耀!”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嘶哑中带着一股狠戾:“这份羞辱,霍亨索伦家,记下了!三天之内,登门道歉,此事作罢。否则……”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埃莉诺瞬间变得有些苍白的脸,和雷蒙德震惊的眼神,缓缓吐出最后的话,声音轻得像叹息,却重如千钧:

“否则,我就当是梅特涅家指使的。这笔账,我会记在朱利安·梅特涅,记在整个梅特涅家族头上。到时候,就不是几句道歉能解决的了。北境的狼,记仇。很记仇。”

说完,他不再看埃莉诺姐弟,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身体晃了晃,扶住门框才勉强站稳。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漠然。

“话已说完。索罗斯小姐,请回吧。替我向卡斯伯特姨夫问好。至于您父亲的‘麻烦’……”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充满讥诮的笑容,“或许,他该管的,不是那些跑来哭诉的猢狲,而是……那些在王都肆意散播谣言、挑拨是非、唯恐天下不乱的……毒蛇。”

他意有所指,目光若有似无地瞟了一眼远处——那是梅特涅家族府邸的方向。

埃莉诺僵在原地,脸上的愤怒早已被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骇然所取代。她没想到,利昂会如此强硬,如此……不顾一切。更没想到,他会将昨天那场看似纨绔子弟间的冲突,直接上升到家族荣耀、北境军威的高度!这顶帽子太大了!如果真如他所说,霍亨索伦家将昨天的羞辱视为对家族的挑衅,那事情的性质就完全变了!那些依附索罗斯家的小贵族,瞬间就从“看热闹的闲人”,变成了“侮辱帝国重臣、挑衅北境军威”的帮凶!这个罪名,谁敢担?她父亲卡斯伯特总督,也担不起!

而利昂最后那句关于“毒蛇”的暗示,更是让她心头一跳。梅特涅家……难道昨天的事,不仅仅是朱利安和索菲亚的个人行为?背后有梅特涅家族的影子?如果真是这样……埃莉诺忽然想起昨晚在父亲书房外隐约听到的、关于梅特涅家近期异常动向的只言片语,背后猛地窜起一股凉意。

雷蒙德也惊呆了,他看看脸色变幻不定的姐姐,又看看扶着门框、仿佛随时会倒下、眼神却冰冷锐利如刀的利昂,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眼前的利昂表哥,和他记忆中那个嚣张跋扈、却又外强中干的纨绔子弟,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他说不上来,但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混合着绝望、疲惫和一种近乎疯狂执拗的狠劲,让他感到陌生,甚至……有些心悸。

走廊里一片死寂。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斯特劳斯伯爵府侍卫巡逻的脚步声,规律而冰冷。

良久,埃莉诺才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气势汹汹,反而带上了一丝干涩和复杂:“你……你这是在威胁我?威胁索罗斯家?”

“不敢。” 利昂淡淡道,移开目光,看向空无一物的走廊深处,“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霍亨索伦家,不怕事。以前不怕,现在……更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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