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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缕苍白而冷冽的晨光,如同最锋利的冰刃,精准地刺穿高窗上那些冰晶般玻璃的阻隔,落在艾丽莎·温莎紧闭的眼睑上时,她几乎是同步地、毫无滞涩地,睁开了双眼。

紫罗兰色的眼眸清澈见底,没有半分常人初醒时的朦胧与迷茫,只有一片冰封湖面般的绝对清醒与冷静。仿佛她的意识从未真正沉入“睡眠”这种脆弱的状态,只是在某个更深层的、与魔网或星辰共鸣的层面上,进行了一场高效而隐秘的休整与梳理。

昨夜那场关于“洪流”、“溺水者”与“疯狂”的冰冷对话,那本古代精灵魔法书上闪烁的、涉及“能量形态转换与本源损耗”的复杂符文,以及内心深处对即将到来的听证会、对魔导蒸汽机、对身侧这个男人难以言喻的复杂评估……所有的思绪,在她睁眼的瞬间,便已各归其位,被纳入那精密如星图、冰冷如寒铁的思维框架之中,等待着被调取、分析、运用。

她没有立刻起身,也没有侧头去看身旁那个呼吸均匀、似乎仍在沉睡的男人。只是静静地躺了数秒,任由晨光在那张冰雪雕琢般的容颜上,镀上一层愈发清冷、也愈发缺乏温度的淡金色光晕。银色的长发铺散在枕上,几缕发丝滑过她光洁的肩颈,带来细微的、冰凉的触感。

然后,她动了。

动作轻缓、优雅,带着一种常年严格自律形成的、近乎本能的精准与效率。覆盖在身上的、月白色的丝质薄被被无声地掀开,没有带起一丝多余的空气流动。她赤足踩在铺着厚厚深色绒毯的地板上,足踝纤细雪白,在晨光中仿佛透明。

站定,转身,背对着床铺和大片的晨光。她抬起双手,开始解开睡袍侧襟那些繁复而精致的、用银色丝线盘绕成的纽扣。月白色的丝质布料顺着她光滑的肩头、脊背流畅地滑落,堆叠在脚边,如同一朵瞬间凋零的冰莲花。

完全赤裸的胴体,毫无保留地暴露在清冷的晨光与空气中。那是一种超越了世俗情欲概念的、近乎神迹般的、冰冷的美。肌肤是常年不见日光的、毫无瑕疵的冷白,在光线映照下泛着细腻的、玉石般的光泽,却又奇异地透着生命的温热与弹性。

肩颈线条流畅而优美,锁骨清晰精致,向下延伸是弧度惊心动魄的饱满酥胸,顶端两点嫣红如同雪地中傲然绽放的寒梅,在冰冷的空气刺激下,微微挺立。纤细却不失力量的腰肢,平坦紧实的小腹,再向下是骤然扩开、形成惊人对比的浑圆丰臀,以及那双笔直修长、比例完美到令人屏息的玉腿。

没有羞涩,没有遮掩,甚至没有一丝一毫属于“人”的、对自身暴露的在意。她只是平静地、以一种审视艺术品或精密仪器的目光,极其短暂地扫过镜中(尽管并未看向镜子)或者说感知中自己的身体状态——魔力循环畅通,星辉之力在“星霜之誓约”中稳定脉动,冰元素亲和度保持在最佳阈值。确认无误。

然后,她走向房间另一侧,那里立着一座高大的、镶嵌着暗色魔法木边框的衣架。衣架上,已经整齐地挂放着今日她需要穿戴的一切。

最显眼的,是那件折叠整齐、悬挂在最外层的魔法袍。

这不是她作为学生时穿的那种相对简洁的、带有学院徽记的制式法袍。而是一件正式的大魔法师法袍。底色是深邃的、仿佛能吸收光线的“夜穹紫”,象征着对奥秘与未知的探索。袍身剪裁庄重而宽大,但并不显得臃肿,反而因其优异的质料和精准的版型,自然垂落时能勾勒出穿着者挺拔的身姿轮廓。袍袖宽大,袖口处用秘银丝线绣着繁复的、代表着“冰霜”、“秩序”、“智慧”与“魔法本源”的古老符文阵列,这些符文并非单纯装饰,在注入魔力后能形成小范围的元素偏斜或法术增幅场。袍服的领口、对襟边缘,同样绣着细密的、闪烁着微光的银色纹路,那是简化版的、源自古代精灵魔法体系的防护性结界回路。

在衣架旁的矮几上,放置着配套的物件:一双柔软贴合的、内衬天鹅绒的深紫色鹿皮长靴;一条镶嵌着冰蓝色魔法宝石、造型简约大气的银质腰带,用以束紧宽大的袍身,并在必要时作为额外的魔力储存与导流节点;几枚代表大魔法师身份、皇家魔法学院客座教授、以及斯特劳斯伯爵门生等不同资格的、造型各异的秘银与宝石胸针;最后,是一根静静地躺在天鹅绒衬垫上的、长约一臂、通体呈现深邃暗蓝色、仿佛内蕴星河流转的魔法短杖——“霜星低语”,玛格丽特姨母在她晋升大魔法师时赠与的礼物,顶端镶嵌着一颗不断散发着微弱寒气的、泪滴形的“永冻核心”。

艾丽莎伸出手,指尖拂过那冰凉顺滑的袍服面料。然后,她以一种充满仪式感、却又高效迅速的动作,开始穿戴。

首先穿上贴身的、用冰蚕丝与微量秘银线混纺的浅色内衬衣物,轻薄透气,并能辅助稳定体温与魔力波动。然后,她双臂舒展,将那件宽大的夜穹紫魔法袍披上肩头。沉重的、浸染着魔法气息的布料落下,瞬间将她那具惊心动魄的、属于女性的完美躯体彻底包裹、掩盖。所有的曲线、雪肤、乃至生命的热度,都被收束在那庄重、神秘、充满权威感的袍服之下。她变成了一个符号,一个代表传统魔法力量、知识巅峰与斯特劳斯-温莎联盟意志的、移动的图腾。

系紧腰带,扣上胸针,穿上长靴。每一件物品的佩戴都精准无误,象征意义与实用功能兼备。最后,她拿起那根“霜星低语”短杖。短杖入手冰凉,重量恰到好处,杖身的暗蓝色木材(来自一种已灭绝的魔法古树)传来稳定而内敛的魔力共鸣。她轻轻握紧,短杖顶端那颗“永冻核心”微微一亮,旋即恢复平静,但杖身周围的空气,温度似乎又悄然降低了半度。

穿戴整齐的艾丽莎·温莎,静静地站在衣架前。晨光透过高窗,洒在她身上那件深紫色的宽大法袍上,却仿佛被那深邃的颜色吞噬了大半,只在那些银色符文和宝石镶嵌处,反射出点点冰冷而锐利的光芒。银色的长发被她用几枚造型古朴的银簪,在脑后挽成一个高贵而严谨的发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也让她整个人的气质,在原有的冰冷之上,更添了几分不容亵渎的威严与疏离。

她不再是昨夜那个在月光下披着睡袍、散发着冰冷幽香、有着惊人女性魅力的“艾丽莎”。她是大魔法师艾丽莎·温莎,是斯特劳斯伯爵的继承者,是传统魔法体系的年轻旗帜,是即将踏入帝国最高权力博弈场的、一个冷静而强大的存在。

直到此刻,她才仿佛终于完成了某种必要的“转换”或“封印”,缓缓地、第一次,将目光投向那张宽大的床铺。

利昂·冯·霍亨索伦,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或者说,他可能根本未曾深睡。

他就那样平躺着,双手依旧交叠放在小腹,睁着眼睛,紫黑色的眼眸在晨光中显得愈发深邃,静静地望着天花板。对于艾丽莎刚才那一系列更衣的动作,他既没有刻意回避视线,也没有流露出任何值得解读的情绪。仿佛那只是一阵风拂过窗帘,一片云飘过天空,一件与己无关的、发生在同一空间内的、寻常事件。

直到艾丽莎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才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刚从小憩中苏醒般的细微滞涩,转动脖颈,将视线投向那已经全副武装、凛然不可侵犯的紫色身影。

四目相对。

没有言语。晨光中,只有尘埃在光束里缓慢舞蹈。

一种比昨夜更加泾渭分明、更加冰冷坚固的隔阂,在这沉默的对视中,无声地建立、加厚。床上衣衫不整(虽然穿着睡衣)、姿态放松(尽管内心紧绷)的男人,与床边法袍庄严、全副武装、如同即将出征的女神般的女子,构成了一个充满隐喻的画面。

最终,是利昂先动了。他同样利落地掀开被子起身,身上那套深色的亚麻睡衣虽然简单,却也被他穿得整齐。他走到房间另一侧属于他的衣橱前,打开,取出一套熨烫平整的、质地优良但款式毫不花哨的深灰色礼服外套、白色衬衫与黑色长裤。他的衣物,与艾丽莎那身充满象征意义的法袍,形成了另一个层面的鲜明对比——实用、低调、属于新兴资产者或实干家的风格,与古老、华丽、代表知识特权的魔法袍。

两人分别在房间的两端,背对着对方,开始各自整理仪容。水流声、布料摩擦声、细微的器物碰撞声……在空旷而冰冷的卧室里回响,却奇异地没有交织,反而凸显出一种愈发深重的、各自为政的寂静。

大约一刻钟后,两人几乎同时完成了准备,一前一后,沉默地走出卧室,沿着铺着厚地毯的旋转楼梯,走向楼下的餐厅。

斯特劳斯伯爵府的早餐厅,如同这座建筑的其他部分一样,兼具了古老的奢华与魔法的奇诡。长条餐桌由一整块产自南方密林的、散发着宁神清香的“静心木”雕琢而成,桌面上布置着精巧的银质烛台(此刻未点燃)、细腻的东方瓷器和闪闪发光的鎏金银餐具。墙壁上挂着几幅笔触诡异、画面会随观看者心情或室内魔力波动而轻微变化的魔法油画。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有助于清醒头脑的“晨曦草”熏香。

早餐已经备好,丰盛而精致:烤得恰到好处的白面包、涂抹着蜂蜜与坚果碎的软酪、煎得金黄的香肠与培根、新鲜的水果沙拉、以及一壶热气腾腾的、散发着独特苦涩清香的“魔蕈咖啡”——一种用魔法培育的蕈类研磨冲泡的、能微弱提振精神力的饮品。

玛格丽特·斯特劳斯伯爵已经端坐在长桌的主位。她今天穿着一身更加深沉、近乎黑色的墨紫色长裙,式样古典而庄重,银发一丝不苟地挽成发髻,佩戴着几件款式古拙、但魔力波动惊人的宝石首饰。她正在慢条斯理地用银勺搅动着面前小杯里浓稠的、散发着奇异甜腥气的暗红色液体——某种用稀有魔法生物血液和草药调配的、用以维持她漫长寿命与魔法活力的特殊“晨饮”。看到艾丽莎和利昂一前一后走进来,她只是极轻微地点了点头,冰蓝色的眼眸在两人身上一扫而过,没有多余的话语。

艾丽莎在她右手边的第一个位置落座,坐姿挺拔,法袍的宽大下摆在她身侧铺开。利昂则自觉地在长桌的另一端、距离主位最远的一个位置坐下。这个座位安排本身就说明了许多问题。

沉默地开始用餐。刀叉与瓷盘碰撞的声音轻微而克制。只有玛格丽特偶尔用她那种平稳、苍老、仿佛能洞悉一切的声音,询问艾丽莎一两个关于昨夜魔法典籍中某个晦涩符文的解读,或者今天听证会可能涉及的传统魔法立场要点。艾丽莎的回答简洁、清晰、充满自信,显示出她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利昂则完全被排除在这类对话之外,他只是安静地吃着自己的食物,目光偶尔扫过窗外伯爵府庭院中那些被魔法精心维护、违背季节盛开的奇花异草,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又仿佛只是在发呆。

餐厅里的气氛,压抑而沉重,如同暴风雨前铅灰色的云层。

直到早餐接近尾声,玛格丽特才仿佛终于想起了利昂的存在,她的目光第一次,真正地、带着某种评估的重量,落在了长桌尽头的年轻人身上。

“利昂。”她的声音不高,却让整个餐厅似乎都安静了一瞬,“今天的《魔法蒸汽日报》,依旧会按时出版吗?”

“是的,伯爵大人。”利昂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态度恭谨,眼神平静,“头条会是关于东南煤矿储量勘探的后续报道,以及……对帝都市政供水系统魔导化改造提议的初步分析。”他没有提魔导蒸汽机,但这两者,无疑都是与“蒸汽动力”应用紧密相关的议题。

玛格丽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肉,直视灵魂。“很好。信息,有时候比刀剑更能塑造现实。”她的话语意味深长,“把握好你的……‘头条’。”

“谨记您的教诲。”利昂微微欠身。

玛格丽特不再多说,用银勺轻轻敲了敲杯沿,示意早餐结束。她率先起身,艾丽莎紧随其后。利昂也站了起来。

“艾丽莎,随我去书房,最后核对一下听证会的材料。”玛格丽特吩咐道,然后转向利昂,语气平淡无波,“你自便。或者,如果愿意,可以搭乘艾丽莎的马车,她稍后会前往魔法学院。我想,你们或许……‘顺路’。”

这不是询问,而是安排。一种将两人再次强行绑定在同一狭小空间内的、充满审视意味的安排。

艾丽莎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没有表示异议。

利昂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神色:“是,感谢您的安排。”

大约半小时后,一辆带有斯特劳斯伯爵府与温莎家族联合徽记的、宽敞而华丽的四轮马车,缓缓驶出了内城区域,向着位于王都西北角、被高耸围墙和魔法结界笼罩的皇家魔法学院驶去。

马车内部装饰豪华,铺着厚实的绒毯,座椅宽大柔软,车窗上挂着深紫色的丝绒帘幕,可以有效阻隔外部视线和大部分噪音。车厢内弥漫着艾丽莎身上那种清冷的幽兰香气,以及她手中那根“霜星低语”短杖散发出的、淡淡的寒冰气息。

艾丽莎和利昂分别坐在车厢两侧的座椅上,中间隔着足以再坐两人的距离。艾丽莎微微侧头,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紫眸沉静,仿佛在冥想,又仿佛只是在出神。她膝上放着一个小巧的、用暗色皮革包裹的笔记板,上面夹着几张写满娟秀字迹的羊皮纸,大概是听证会的要点或某些魔法数据。

利昂也望着自己这一侧的车窗,但他的目光似乎没有焦点。车厢内的沉默,比在伯爵府早餐厅时更加厚重,更加私人,也更加……充满某种一触即发的张力。狭窄的空间,放大了彼此的存在感,也放大了那份无形的、冰冷的隔阂。

车轮碾过石板路的辘辘声,车厢外隐约传来的市井喧嚣,构成了唯一的背景音。

突然,利昂开口了,声音打破了沉寂,也引来了艾丽莎瞬间转回的、清冷的目光。

“昨晚你说,疯子造的桨,会在第一道浪峰下粉碎。”利昂没有看她,依旧望着窗外,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讨论天气,“那么,作为即将踏入听证会那个……或许更危险漩涡的人,你有什么忠告吗,艾丽莎?给一个或许同样在造桨,但造的是不同桨的……‘同行’?”

他的用词很微妙,“同行”。既指他们此刻同乘一辆马车,也暗指他们都在以各自的方式,试图应对或影响那场即将到来的变革风暴。

艾丽莎的目光在他侧脸上停留了片刻,那冰雪般的容颜上依旧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她缓缓转回头,重新看向窗外,但清冷的声音,却在豪华车厢的寂静中,清晰地响起:

“忠告?”她似乎低不可闻地嗤笑了一声,那声音冰冷而短促,“利昂,我们不是同行。你试图用蒸汽搅动水面,制造浪潮,甚至想看清流向。而我……”她微微停顿,指尖无意识地拂过膝上笔记板冰凉的皮革表面,“我和玛格丽特姨母,是站在岸边的观测者,记录者,必要的时候……也是规则的维护者,是防止某些浪潮彻底淹没堤岸的……堤坝本身。”

她的比喻同样尖锐而清晰,将两人的立场彻底划开。“你的‘桨’,无论造得如何,其目的终究是为了在浪中前行,哪怕你自称是为了‘不溺死’。而‘堤坝’的存在,首先是为了界定‘岸’与‘水’的界限,是为了守护岸上既有的秩序与存在,无论那浪潮来自蒸汽,还是其他。”

“所以,对你,我没有忠告。”艾丽莎的声音愈发冰冷,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近乎宣判的语气,“只有提醒。提醒你,当你和你的‘桨’在浪中扑腾时,最好时刻记得抬头看一看岸线的位置,记得感受一下堤坝的坚固程度。因为,当你的行为,被判定为可能‘侵蚀堤坝根基’或‘威胁岸上安全’时……”

她终于再次侧过头,紫罗兰色的眼眸,如同最纯净的冰晶,倒映着利昂的侧影,也倒映着车窗外来来往往的、模糊的尘世景象。

“摧毁一艘不自量力的舢板,对于旨在守护整体的堤坝而言,从来不是一个需要犹豫的选择。无论那舢板上的人,是否自称‘溺水者’,是否怀揣着怎样的‘野心’或‘疯狂’。”

话音落下,车厢内陷入了比之前更深、更寒的寂静。只有车轮辘辘,仿佛碾过两人的沉默,驶向那个象征着传统魔法权威与知识壁垒的、高墙耸立的终点。

利昂依旧望着窗外,嘴角却缓缓地、缓缓地,勾起了一抹极淡、极冷,甚至带着一丝奇异兴奋的弧度。

堤坝与舢板……观测者与溺水者……

果然,清晰无比,冰冷无比。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车厢内那清冷的幽兰香气混合着寒冰气息,涌入肺腑,带来一阵刺激性的冰凉。

“明白了。”他低声说,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对艾丽莎那番“提醒”的最终回应,“那么,就让我这个造桨的溺水者,好好看看……今天的‘堤坝’,究竟打算如何应对,那第一道真正来自‘蒸汽’的浪峰吧。”

马车,就在这片冰冷而紧绷的沉默中,稳稳地停在了皇家魔法学院那气势恢宏、布满古老魔法浮雕与闪烁防护符文的高大拱门之前。

艾丽莎没有再看利昂一眼,拿起膝上的笔记板,握紧“霜星低语”,以一种无可挑剔的、属于大魔法师的雍容与冷傲姿态,在车夫拉开车门后,径直下车。深紫色的宽大法袍下摆拂过鎏金的车门踏板,她甚至没有回头确认利昂是否跟上,便向着那扇仿佛能吞噬一切喧嚣与尘埃的、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走去。

利昂在她之后下车,站在魔法学院门前那被清扫得一尘不染的、泛着微光的白石广场上。他抬头,望着眼前这座巍峨、古老、散发着无形威压与知识傲慢的建筑群,又看了看艾丽莎那逐渐远去的、在深紫色法袍衬托下愈发显得纤细却挺拔的、充满决绝意味的背影。

晨曦照耀着学院高塔的尖顶,也照耀着门前广场上匆匆来往的、身着各色法袍的法师学徒与教授。这里充满了魔法的低语、知识的重量与传统的荣光。

而他,利昂·冯·霍亨索伦,穿着与周遭格格不入的深灰色礼服,身上仿佛还带着东区报社的油墨与蒸汽气息,像一个误入圣地的、突兀的异类。

他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目光从艾丽莎的背影上收回,转向学院大门一侧的某个方向——那里有一条岔路,通向学院的附属建筑区,也是皇家工学院派来参加听证会的代表们,被要求集结等候的地方。

堤坝与舢板,观测者与溺水者,魔法与蒸汽……

两条路,在此分岔。

利昂不再犹豫,迈开脚步,向着那条属于“蒸汽”,属于“异类”,属于他必须踏入的、下一个战场的方向,稳步走去。

晨风拂过,带着魔法学院特有的、混合了古老书香、魔法草药与元素微粒的复杂气息,也带来了远处隐约响起的、代表听证会即将开始的、悠长而沉重的钟鸣。

风暴,已然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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